缝补光阴,不负时光。
童年时的衣衫
时常被母亲缝缝补补
针线在灯下穿梭游走
缝起了贴身的暖意
也将两代人的岁月紧紧相连
千万年的时光
尽被文物修复师的双手缝补
从破碎到聚合
从沉寂到苏醒
他们择一事,终一生
每日的自省
让我们知晓得失
那是一次次对时间的缝补
也是一次次孤独后的前行
常常感喟时间的无情
指间流沙,匆匆来去
可还有无数人
正静守时光
缝补着光阴
丰子恺少年离家到远方求学,每每临行,母亲都会给他置备行李,制一罐猪油炒米粉,再做一个小线板,上面插两只引线,关照起居饮食一切的细事。
老舍的母亲, 白天要为人家洗衣缝衣以贴补家用,连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也洗得雪白,从不敷衍。晚间,还要在油灯下缝补衣服,直到半夜。
在老舍的的记忆中,母亲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可即使是这样,母亲也在忙碌中把院子和屋子收拾得清清爽爽。父亲遗留下的几盆花草,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从母亲这里,老舍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都被他一生保存。
一边训斥你的调皮淘气,一边将针脚缝的细密漂亮,那是多年后才能看懂的事,才能理解的爱。
她们或许不善言辞,但那些不曾说出口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针一线的细腻,流淌在最贴身、最贴心的衣衫上。
老舍说过: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长辈在老去,孩子在成长,岁月仿佛通过针线,在两代人之间穿梭游走。当明白那一针一线里的深沉爱意,或许就能不再惧怕时间的流逝,因为我们知道,光阴被缝补进了衣衫,爱意被缝补进了心间,它给予的勇气,让我们无比珍惜当下,珍惜相伴的每一刻。
有人将他们称为“文物医生”, 医的是古老的破损文物,医的是千万年的沉寂光阴。
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热播,很多人第一次知道了“文物修复”这项工作,也走近了“文物修复师”的内心世界。
初见王津,这位故宫的钟表修复师,便被他的儒雅与睿智折服。他戴着放大镜,微皱眉头,凝神屏息,正修复调试着一座钟表。三十九年间,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这样伴着指针的“滴哒”声度过。
已停滞的钟表,在他手下一一“复活”,时间在静静流淌,时间也在默默倒回,恍若时空转换,倒回百年,再现着雍容精致的旧时风华。
文物工作者在修复文物时,宛如跨越时间长河,正与古人对话,虽然同样生活在机器工业时代,但他们的修复技艺却是几千年的代代传承。
纪录片播出后,面对潮水般的赞誉,王津却只说:“谢谢大家的喜爱,故宫的文物比我更加吸引人”。
这些在敬畏中修行的人,是如此珍视文物,尊重历史,在纷杂的世界里,习惯了平实,也习惯了孤独。
“仿佛时间不存在,或者更换了度量方式,不再以分、小时、周、月、年作分割,而获得了新的更辽阔的坐标,以千年起计。在此坐标中,个人变得渺小,但以另一种方式接近永恒。”
千万年的时光,尽数被文物修复师的双手缝补,当文物走出历史的尘埃,在人们面前展现出它原本的模样,所有人都会感动于这穿越时空、奇妙无比的际遇。
文物上断裂的时间与遗失的文化,都被重新连接和唤醒。破碎的还能聚合,沉寂的终将苏醒,这些缝补光阴的人,择一事,终一生。
许多人羡慕文物修复者的平和坦然,和与光阴为伴的生活。其实,这离我们也并不遥远。
生活中,好像没有“容易”这个词,但却能在忙碌之后做出选择,是得过且过的麻木循环,还是来一次修整内心的清醒自省。
每次的自省得失,正是一次次对光阴的缝补。
从“吾日三省吾身”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朗朗上口,耳熟能详。每天抽出一段时间,可以是地铁上、午休时、书房里,留给自己回想一整日的得失,跳出麻木与虚无的漩涡,在只与自己对话的孤独里,真正窥视内心。
经历和自己的拉锯,是一场孤独的过程。与文物修复师一样,他们所拥有的执着、所承受的清寂,所付出的努力,也正是每个人反躬自省时的需要。
终有一日,回首时,那些刻印在光阴中的缝补痕迹,就是一步一个踏实的脚印,是沉稳又坦然的成长的证明。
母亲、文物修复师,还有自省时的自己,都是缝补着光阴的人。
珍视时间,并不是为了沉湎于过去,执着于失去,而是为了更好的活在当下的每一分一秒,为了远征更美好的未来。缝补光阴,不负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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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谁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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