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鸦er,分享旅行之美
文:Nomad_RK | 图:Nomad_RK/网络
主编:嗨皮不二 | 排版:往事随风
最近连续看了影史著名的「镖客三部曲」——《荒野大镖客》、《黄昏双镖客》、《黄金三镖客》。
这三部可谓西部片中经典的经典。
说是西部片,其实是意大利西部片,因为导演塞尔乔·莱昂内是根正苗红的意大利人。
但不管西部在哪里,西部就是西部。
就凭潇洒不羁的年轻的 Eastwood 在苍凉粗犷的西部荒野中策马扬鞭百步穿杨,再拍个10部我也能不快进1分钟地看完。
▲谁不爱年轻的东木老爷子😍© 豆瓣电影
可能是因为出生在中国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之一,我从小就对那些地广人稀的地方有很强烈的向往。
之前看过一部1991年的老电影,是何平导演的《双旗镇刀客》。
「双旗镇」,在中国西部,黄沙漫天,马嘶人怒。
在我看来这是整个华语电影历史里最「西部片」的,甚至好于《龙门客栈》、《迎春阁之风波》等经典胡金铨式大漠武侠片。
最重要的是,美国西部有 Eastwood,而双旗镇有孙海英。
是真的、原版、如假包换的孙海英,而不是谢天笑哦。
▲真的、原版的、如假包换的孙海英。© 豆瓣电影
啊抱歉,在一个非电影类公号里聊了这么多电影…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能比电影更直接的让人感受一地风貌的了吧。
如果有,那就是亲自去一趟。
我还没有机会去见识美国西部到底有多苍凉,但有幸到访过中国西部的茫茫旷野。
三年前的秋,我和两个同伴从北京自驾出发,一路向西,完成了15天的西北大环线之旅。
除了甘南大草原、扎尕那、青海湖、翡翠湖、祁连山、莫高窟等常规目的地之外,更值得纪念的是成功但惊险地探访了青海「无人区三部曲」——
德令哈的高原湖泊哈拉湖、柴达木盆地荒野中的荒野俄博梁雅丹魔鬼城,以及祁连山腹地已停止对外开放的八一冰川。
我始终觉得,一个地方,人为的痕迹越少,人们的呼吸就越畅快。
地球可能是人人参与编织出来的巨大牢笼,而地球上无人的空地就是能让我们暂时脱离这牢笼的飞地。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我中心的,中心就意味着有周围,没有周围也就无所谓中心了。
一个人的自我在中心,就意味着有其他人的「自我」在周围。
但是世界是没有中心的,就算有,也不是你我。
宇宙的周围到现在都没有被找到。
在一个没有中心的地方,我们却常常以自为中心。简直匪夷所思。
所以我想,如果我们身边没有了其他人,没有了其他「自我」,是不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乃至消灭位于中心的自我?
无人区,就是能削弱自我的地方。
佛家也说:“吾人有苦,皆因有我。我相不除,难成道业。”
也许西北的空地,才是这世界更真实的样子。
第壹个故事
一夜冰封哈拉湖
黑马河镇,遇到一个光头大哥搭车要去大柴旦。
我们去德令哈,顺路,就带上了。
大哥曾在拉萨做了20年生意,最近才回来,给我们讲了很多西部故事。
他年轻时候去戈壁滩淘金,年复一年。
因为很多人去,没有足够的车,就站在拖拉机挂钩上,睡觉也是站上面睡。
他还曾去尕海捞一种值钱的小虫子,很多人因此发家,但他没有运气,转行去卖苹果。
就在他退出后不久,一个晚上尕海吞没了很多捞虫子的人。
三年饥荒时期,村里的人很多都饿死了,而去山里干活的他,反而因为山里有吃的没有饿死。
在他们眼里,动物就像朋友一样,他们知道人类和动物一样,都是自然的一部分而已。
他说以前放牧时一晚上少一两只羊很正常,“被狼拖走了呗,狼也要活着呀”。
下车之前,他说:
“我们的节奏比较慢,每天想明天干啥,今天就过去了。
一开始还很羡慕去大城市打工的人,后来觉得他们不过那样,天天忙的要死,自己现在忙完旅游季节就出去玩一圈,很舒适,不焦虑,这样活着挺好。
本地藏民也是,放牛时数数自己的牛值多少钱,5千,1万,1万5……还没等数完,一天就过去了,第二天再数一次”。
哈拉湖是青海第二大湖泊,意为黑色的湖,海拔4100多米。
从德令哈至哈拉湖140公里,一路尽是盐碱地,沿途看到了很多鼠兔和雪雀,还有两只小藏羚羊。
在翻越4500米垭口之后,遇到一辆车,是中科院科考队,他们刚从哈拉湖考察回来。
很久以前这儿是汪洋大海,现在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亿万年前的贝壳化石。
雪山的尖顶越来越近,我们赶在太阳落山前抵达了哈拉湖畔。
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垃圾桶里面的包装袋证明有人来过。
海拔4100多米的高原湖泊,北风凛冽,温度很低。
如此美妙的地方,今晚肯定要在这里扎营。
第二天早上,帐篷表面结了一层冰,放在车里的矿泉水冻成了冰块,甚至本来流动的湖面也被冰封。
经过这一夜冰封,希望从人群中带来的一些「人味」也能像湖面的水一样被冰封在这里。
时移日升,此时的哈拉湖沐浴在淡淡的晨光中。
蓝色的湖面,白色的雪山,无比平静。
第贰个故事
惊险穿越俄博梁雅丹
说起雅丹魔鬼城,旅行者们应该不会陌生,就算没去过也肯定听说过。
借用《中国国家地理》的描述,雅丹是一种独特的干旱地区地貌形态,是数十万乃至上百万年来气候变迁、风雨侵蚀的产物。
以风力吹蚀和风中携带的砂砾磨蚀影响为主,形成了沟壑纵横的长垄状或流线型地貌。
而青海柴达木的冷湖地区的俄博梁雅丹是世界上规模最大、分布最密集的雅丹群。
现在在网上搜索俄博梁雅丹,你会看到「宛如火星」的评价。
三年前,是没有这个说法的。
火星没去过,不好评价这个说法对不对,但这里的确没有水、没有植物、没有动物。
这片地球上的区域,不仅仅是无人区,更是无生命区。
而我们,也差点迷失在这个由风和沙组成的魔幻世界里。
下午五点钟,我们沿315国道来到俄博梁的一个入口开始穿越之旅。
里面没有路,唯一的参考就是手机里提前下好的穿越轨迹和地上时断时续的车辙印记。
但是进入雅丹之后,风沙很大,四周都是一样的景致,使人看不清方向,所以经常迷路。
走个十米就得下车探路几分钟,而且很多地方是松软的细沙也根本无法通车。
▲浅浅的车辙,风一吹就没了。
到七点,才走了20公里,而穿越全程是149公里。
绝望。
眼看太阳要落山了,只好先找地方扎营。
本来想找一处背风的山丘,但既不能离太近——以免土块掉落,又不能离太远——不挡风。
只是根本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因为风长年都朝一个方向吹,土丘也是顺着风而成形。
无奈,只能在一个大土丘下借着车挡风扎营,好在地钉打在土里也不是特别软,心里祈祷着晚上不要起大风吹走帐篷。
▲在这里扎营体验也是独一份了。
今天的行车进度狠狠给我们泼了一盆冷水。
晚上躺在帐篷里,犹豫还要不要继续穿越下去呢。
又仔细看了看轨迹,发现别人走过的149公里包括70公里的省道,所以穿越俄博梁只有70多公里。
看我们的油还能撑300公里,只要按着轨迹走应该是能出去的。
但睡前又发生了一件绝望的事,我关手机时不小心把轨迹关了(也没有提前下载好离线轨迹)。
糟了,这下连唯一能仰仗的轨迹也没了,要想出去就只有朝着北面省道的大方向,凭感觉在俄博梁里面穿越。
没有之前网上搜到的唯一几篇攻略里描述的那样鬼哭狼嚎,却是,风吹起沙子,沙沙的打在帐篷上很好听,像助眠曲一样,让我睡了全程最好的一晚。
第二天及早收拾妥当,向着S305省道,往西北方向进发。
没有了轨迹,越往前走,路况越复杂。
地面上也经常出现乱七八糟的车辙,说明大家也都只是在探路而已,像无头苍蝇。
经常下车探路,走出去十多分钟,翻过好几个土丘,继而碰到上不去的沙坡,极其艰难。
▲美是真的美,绝望是真的绝望。
在行驶到一处硬河床路段时,左前轮打滑了,这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继续踩油门,继续打滑。
下车查看,才发现车重心都偏了。
车轮边上的硬壳土瓦解成散软的土,人踩下去双脚都会陷几厘米,而左前轮已经陷进去一半了。
去后备箱拿小铲子来挖,表层下面全都是湿土,而车轮底部的位置直接变成了泥巴,和用来盖房子的水泥一样稀。
▲陷车,挖到下面居然是泥,那时候已经没有心情照相了。
拿出随车带着的纸板箱垫在车轮下(主要是没有找到木板)、还有路上捡的特别粗的绳子、捡的漂亮小石头、从土丘上捡的土块(扎手),全部垫在车轮下增加摩擦,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
连这些救兵本身都陷在浓稠的泥里了。
怎么办呢,挖泥巴已经挖了一个小时了,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
与此同时,一个队友去找路,一个多小时都没回来,深入雅丹,方向难辨,在陷车的同时还担心他是不是迷路了。
而且因为开不起来,车子油耗变的很高,进俄博梁之前加的满箱油,现在只剩一半了。
如果油不够了怎么办。身处没有信号的雅丹中心,问题越来越多。
所幸,一个多小时就,他自己回来了。
所幸,我们三个一遍遍地挖泥、推车、铺路,车子终于奇迹般地脱困了。
感谢上苍,这次运气站在我们这边。
▲真是万里魔鬼大雅丹。
翻过一个高地,眼前是又是连绵不断的小雅丹土丘,像是沙尘里冒出头来的土丘林,不见边界。
没见过一只苍蝇、一只鸟,没有任何生物的足迹,虽然昨天才进来,但短短不到24小时,我们就感觉到无人区给人的绝望感了。
继续前行,只向着西北方向走,又走了一段路,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点,再近一点,白点变成了一座房子,旁边还有一轮皮卡车。
到了这已经走了穿越路线的2/3了,忽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路标箭头,最后20公里的路走得很畅快,油耗也恢复到了正常水平,终于不怕油不够了。
下午4点,终于穿出了茫茫雅丹,回到公路上,体验绝处逢生的感觉。
22小时艰难的无人区穿越。
▲虽然路途艰难,但风景却也超级壮观。
第叁个故事
绝境长城八一冰川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此次西北大环线,匈奴的这首亡国悲歌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
想象一下,两千年前的祁连山大草原上生活着一群牧民,他们牧得其草,人畜安乐。
继而一场战争爆发(汉朝vs匈奴)。
作为战败方,他们不得不带着家眷和牛羊离开了祁连山,就像储藏了一冬的白菜让猪拱了,脸上都是大写加粗的不开心。
然而,他们为这座山起的名字却一直沿用到今天。
祁连的意思是天。
沿河西走廊一路向东,翻越扁都口,我们来到了本次旅程最后一站——祁连。
之所以来这里,一方面想近距离看看祁连山;另一方面,这里有个绝美之地——八一冰川。
从祁连县城过去,四五个小时车程,全是山路。
除了零散散几个村子,路上羊比牛多,牛比人多。
10月份的高山草场已泛黄,雪山很近。
过午,终于来到冰川脚下(说是脚下,其实还有两小时车程),远远看到路边搭有一个孤零零的帐篷,帐篷外一条拦路绳绑在路两旁木桩上。
据说是为了保护冰川不过早消融,当地政府在此设卡,不允许人车进入。
知难而进,我入帐搭讪,帐篷里烧着炉子,暖得很,有一老一少两个本地汉子。
老者非常憨厚,光笑不说话。
年轻人面对我们的软磨硬泡则有些窘迫,见我长发蓄须,以为我是搞音乐的。
原来他非常喜欢民谣,尤其喜欢逼哥和宋胖子,常常在茫茫草原上听到流泪。
在年轻人眼里,他们就是偶像,像神一样。
他说,青海没有音乐节,没有人愿意跑到这么偏远的山里演出。所以他只能从手机屏幕里感受音乐节的激动和震撼。
他只有不到20岁,对外面的世界有很强的好奇心,最喜欢的 APP是快手。
也许是在大山里忍受了太多寂寥,年轻人还有些许愤青。
他不明白为什么青海明明很美但总是被遗忘。
他抱怨着人们喜欢去西藏、新疆,但很少有人来青海。
不值班的时候,年轻人会帮家里放牧,牛和羊都很乖,安静吃草从不乱跑。
我不知道在看着牛羊下山的时候,他是否会迷茫,是否怀疑自己的生活,像千千万万生活在城市或小镇的年轻人一样。
我想应该会的。
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管眼前是雪山还是雾霾,都让人看不清未来的路。
聊了一会儿,年轻人终于松口,说我们可以开车上去看冰川。
他们其实没有强制性权力,大部分人来到这里一看不让进就掉头走了,如果一直坚持的话,那他们也没办法,也不能拿绳子把人拖走。
就在此时,来了两辆越野车,下来了七八个人。
其中一个胖子跟一个本地人站在帐篷门口聊天,几个拿摄像机的年轻人围了半圈在拍摄。
原来是芒果 tv 的一个摄制组,要去八一冰川录节目。
胖子是主持人,跟他聊天的本地人则是冰川保护人员。
胖子在镜头前说他们是经过县委县政府特许去冰川录制节目。
没多久,他们要进冰川了,刚要上车,胖子走过来采访我,问我是来干嘛的。
我说,我想来看冰川,但是不让进,所以在帐篷这跟他们聊天。
胖子说,没关系,你虽然无法亲眼看到,但我会替你去看,到时候通过我们节目看也是一样的。
我心里翻了九百九十九个白眼,去你妈的。
不幸的是,芒果车上坐着当地的领导。
年轻人说,只能等领导下来了我们才能上去。
不过他们不会在上面待太久,因为冰川海拔高,冷得很,在上面十分钟就会冻得发抖。
八一冰川原是此行最期待的一站,我不甘心就此回程,决定原地等待,反正帐篷里也暖和,还能跟他们聊聊天。
正聊着,外面走进来两个本地向导,带了两车游客,现在在车里等着。
和我们一样,他们也不想回,就边聊天边等领导出来。
向导说,他们当地牧民,平均一家能有300只羊,50头牦牛,一只羊值2000块钱,一头牛值5000到10000块钱。
一般23岁左右就结婚,也不兴谈恋爱,谁家牛羊多就跟谁。
就这样闲扯了三个多小时了,领导还没回来,我们等的越来越焦躁。天就要黑了。
正手足无措,向导说他知道一条越野的小路,可以绕开检查站,再拐到正路上。
这样如果碰上了领导,也可以说是我们自己抄小路上去的,不是检查站放过去的。
只是路不好走,又是过河又是翻沟,只有越野车才过得去。
出来帐篷一看,除了向导一伙人,外面还停了三辆苏州来的 BJ40,向导带的是一辆皮卡和一辆轿车,我们则是一辆城市 suv。
大家合计了一下看看怎么搭伙走野路上去。
轿车肯定过不去,三辆 BJ40和皮卡都已经装满了人。
于是轿车里的人都挤上了我驾驶的 suv,虽然不确定这辆suv能不能扛得住这样的路,但我们一定要看见八一冰川,所以没有退路。
非常给力,没有掉队。
爬坡、涉水、翻沟通通顺利过关。我们跟着三辆越野和一辆皮卡成功的穿越到了正路上。
但刚走不到10分钟,迎面就碰上了摄制组的车。
狭路相逢不让过,我们不得不掉头。
向导说,我们开到一个山坳坳里去躲一会儿,他们看不见,等他们过去了我们再上来。
所以我们又回到了越野路线,几辆车藏在一个小山头后面,不一会儿就远远地看见他们走了过去。
心下大喜。这次,终于没有障碍了。
一路爬升至海拔4700米,终于来到了冰川面前,只一眼,便知一天的等待没有白费。
在这里,地面上散落着终年不化的雪斑,一堵巨大的白色冰墙直挺挺伫立在天地之间,森森冒着寒气,像《冰与火之歌》里的绝境长城一样。
拔地而起的冰面上悬着很多又粗又长的冰棱,让人想起北岛在《回答》里说的“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棱?”。
答案很简单,因为这里一直都是冰川纪。
八一冰川是一个冷冽的美人,虽然美的倾城,但冷的也足够沁人心脾。
在外面只待了10分钟,就不得不钻回车里。
下撤。
此时夕阳也落了下来。
高原上的夕阳像开了刃的的匕首,穿透挡风玻璃,穿透墨镜,穿透眼睛,一直射到我心里。
回到检查站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喜欢民谣的年轻小伙和不善言辞的大叔依然守在那里。
匆匆道别,又是茫茫黑夜山路漫游。
晚上十点多,终于到达早已选好的露营地——卓尔山脚下的农家青稞田里。
青稞已经收割,地上散落的草垛就是今夜的睡席。
尾声
西北的空地,是这世界真实的样子。
它粗粝,生猛,不讨好任何人,甚至带给人痛苦、窒息和绝望。
他绝不像网络里诗与远方中的远方那样浪漫,也不会贴心的给谁带去心灵的慰藉和灵魂的涤荡。
这里面存在一种在任何时候都能轻松碾压我们可怜的自我的伟大力量。
我们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抵抗分毫。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早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去无条件臣服,去相信,去赞美,去感叹。
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才能摆正自己在世界的位置。
最后,我想以赫尔佐格曾经形容亚马逊雨林的一段话作为结尾:
“这里的自然是邪恶且卑鄙的。
我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情爱之物。
我只看到乱伦,窒息,壅塞,为生存挣扎,生长,然后腐烂。当然,这里有很多痛苦,但我们人类又何尝不是。这里的树木很痛苦,鸟儿也很痛苦……它们在唱,他们只是在痛苦地叫。
它就像个诅咒,沉重地压住整片景色。
无论是谁,走得太深,都会受到诅咒。我们的所作所为,使我们受到了诅咒。
这片土地,是上帝盛怒下的作品,如果他存在的话。
这是唯一一片生物未完全进化的土地。
仔细看看我们的周围,有着某种和谐,这和谐是不可抗拒的集体谋杀。
与这片丛林言之凿凿的卑劣、下贱、猥亵相比,呃,与这种大音相比,我们就像乏味廉价的乡村读物中,佶屈聱牙的半个句子。
在这些势不可挡的痛苦,势不可挡的乱伦,势不可挡的生长,势不可挡的无序面前,我们不得不变得卑谦。
甚至于,这片天空中的星星看起来都一团糟。
我们必须知晓,宇宙中没有和谐,没有如我们设想的,真正的和谐。
但当我言及于此,我充满了对这片丛林的景仰之情。
不是憎恨,而是喜爱,我非常喜欢它,但我的爱缺乏理性。”
《滇西北 | 骑行、徒步在藏民和雪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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