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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2 的2022过去了,新来的2023会好吗?

这些年,每年第一篇文章我写的都是对新年市场方向的判断。但在跌宕起伏的2022,经济变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就经济谈经济成了件挺搞笑的事。
既然是搞笑,那就写点别人家的搞笑故事,请勿对号入座。
“没有你,对我很重要!”是2010年的电影《让子弹飞》中姜文扮演的张麻子的一句经典台词。在我看来,如果要把这片子浓缩成一句话,那就是这句了。


2019年9月,当软银的孙正义打算以投资人的身份把WeWork创始人兼CEO亚当・诺伊曼踢出局的时候,心里默念的可能也是这句话。可是,仅仅两年前,孙正义刚给WeWork投了44亿美元。从天堂到地狱,这究竟是怎样的故事?

We特色的“经济理论”

众所周知,WeWork的产品是联合办公空间,迎合了小微企业和年轻人对新型工作环境的需要。

联合办公并非亚当的首创。2005年,旧金山IT工程师布拉德・纽伯格杜撰了“联合办公”这个词。更早的1989年,英国人马克・狄克逊在比利时创办了打造未来办公空间的公司“雷格斯”,已经是这种商业模式。2014年,雷格斯更名为IWG,当年拥有2000多家门店,营收超过20亿美元。


问题是,联合办公这种传统房地产租赁行业的微创新,如何能支撑创业不到10年的WeWork在2018年达到470亿美元估值呢?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能是WeWork的创始人兼CEO亚当・诺伊曼。
2001年“9・11”事件后不久,22岁的亚当・诺伊曼从以色列来到了纽约。2009年,亚当用5000美元的投资在他的第一个共享办公项目上赚到了第一桶金50万美元。紧接着,亚当和他的联合创始人建筑师米格尔,创建了WeWork。WeWork的核心业务很简单:租赁场地、分割空间,然后出租赚差价。但亚当宣称WeWork是一家实体社交网络和社区的科技公司。WeWork将建筑空间与会员连接起来,使社区成员变得和空间本身一样有价值。
全球房地产市场接近200万亿美元,却是个分散的行业,即使全球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也只占1%的市场份额。从未有人声称房地产行业可以形成网络效应。如果WeWork真的能颠覆传统模式的话,哪怕2%的市场份额,就可以让亚马逊的营收看起来微不足道。
“实体社交网络”只是1.0版的故事。WeWork的2.0版口号是 “空间即服务”。其理念是,大中小型公司都不再打理自有房地产物业,而将实体空间的管理外包给WeWork,后者将转变成房地产云平台。用上“云平台”这样的词,大多数人已经听不懂亚当在说什么了。


为了支持亚当的“经济理论”,WeWork一直试图从联合办公空间中提取可用数据,比如一个团队使用机器学习来预测会议室的使用情况;一种算法可以更快地生成办公室平面布局,为建筑师节省几分钟时间;一个研究小组发现,经常使用相同公共空间的人更容易成为好朋友。这些预设结果的研究没有多大意义,充其量只是为亚当的吹牛增加些谈资。
还没完,骗子的话术与时俱进。
2015年,亚当将公司总部称为“银河总部”,WeWork将与埃隆・马斯克合作打造火星总部。可惜后来马斯克不给面子,马斯克说他不需要WeWork。
除了WeWork,亚当还推出了WeLive,带有宽敞公共空间的小型公寓;WeGrow,一个遍布各大城市的私立学校网络。此外,亚当还注册了提供教育服务的WeLearn,提供自行车保养服务的WeBike,用于送餐的WeEat,健身品牌WeMove,还有构想中的WeBank、WeSail。总之,凡事前面加上We,就可以吹牛了。
2019年,WeWork更名为We公司,新的使命是“提升世界意识”。公司的拓展愿景是WeWorld,到那时,We的世界大概是全能的命运共同体。


但是,话术再云山雾罩,终究还是一家房地产租赁公司。

不守规则的搅局者,终被踢出局

亚当费尽心思编故事,图的是钱。
他首先割的韭菜不是散户,而是一轮轮投资人,因为他们喜欢那些声称能用技术来颠覆行业的公司。
2009年,创业之初,亚当就成功地以4500万美元的估值吸纳了第三位合伙人,得到了第一笔投资。
此后, WeWork一路开挂,成了深受投资人追捧的独角兽企业。
2012年到2015年的4年里,WeWork进行了6轮融资,筹得16亿美元,估值一路攀升到160亿美元。
高潮在2017年到来。这年8月,孙正义投资了44亿美元,WeWork的估值跃升至200亿美元;一年多后的2018年11月,孙正义的软银与WeWork达成初步协议,软银将追加投资30亿美元。这笔投资带来的新估值是:470亿美元。


WeWork的崛起似乎给下一代企业家传递了一个信号:巨额财富可以凭空而来。
有了孙正义的钱,WeWork成了行业搅局者,在全球开始了突击式扩张。亚当扬言要摧毁或收购几乎所有竞争对手,一时间行业内血雨腥风。亚当号称WeWork正在经历“全球历史上最快的实体增长”。We Work的员工把工作比作“一边飞行一边制造飞机”。
比如在亚特兰大,WeWork开始挖竞争对手Industrious的客户。手段是提供一年免租合约;如果租户拒绝,就免租2年;要是还不行,那就3年。
为拿到一些重要的物业,WeWork付出了过高的佣金和租金,再加上免租期,突击式扩张使We Work的现金流极度紧张。即便如此,WeWork也无法实现孙正义期望的几何级数的业绩增长。在西雅图,WeWork的团队发现,哪怕公司能占据每一栋新建筑,仍然无法完成指标。
实际上,搅局的WeWork没捞到什么好处,一直靠投资人 的钱续命。虽然它的营收每年翻番,但成本同样迅速上升,所以亏损也年年翻番。
2019年,WeWork启动上市计划。但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WeWork的泡沫到头了,算总账的日子到了。华尔街的一位分析师认为,WeWork要么是房地产史上最大的创新,要么就是最大的骗局。


WeWork估值一路下滑到100亿美元以下,最终不得不宣布无限期推迟上市。
岌岌可危的状况让亚当成了We Work的最大累赘。软银领衔的董事会告诉亚当,大家都认为他应该下台了。
2020年,软银对WeWork的新估值是29亿美元。此时,亚当一家已搬回了他的故乡以色列。

宗教式的企业文化,永远正确的教主

WeWork,一切以亚当为中心,他是教主般的存在。亚当说,“WeWork只是一个工具,我一生的事业就是为成为救世主做准备。”
亚当的经济理论,忽悠的不仅是投资人,也是给员工洗脑的“宝书”。WeWork招聘的强力武器,就是亚当宣称的公司致力于建立更美好的工作方式。许多新员工把WeWork视为一个邪教组织。新员工通常在几个月内兴高采烈地工作,然后热情缓慢下降,直到18个月时,他们精疲力尽、幻想破灭,最后离开,被新人替换,再一次次重复这样的过程。亚当的传教吸引了源源不断的新信徒,让机器继续运转。2018年年底。We Work员工接近1万人,其中一半在公司工作不到6个月。
宗教式组织的特点之一是,信徒应该为教主做奉献。因此,WeWork的员工薪资远低于同行业。在公司的估值达到100亿美元时,WeWork清洁工人时薪只有11美元,没有任何福利,而且通常每周工作60个小时或更多。在纽约,很多看门人的时薪是20美元,还有额外福利。


WeWork既未提供高薪,也不像多数科技初创企业那样提供股票期权。直到在B轮融资后,WeWork才向员工提供了推迟已久的福利——股票,而且最终也不过是一场空。
亚当一方面对员工极尽压榨之能事,自己却挥霍无度,豪宅、私人飞机、游艇派对,一样都不少。亚当还在暗地里购买了多处物业,再高价租给WeWork,中饱私囊。
亚当的重要用人原则是任人唯亲。儿时伙伴、战友、妻子、妹妹、姻亲和2个侄子等亲友占据了公司20多个重要管理岗位。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缺乏安全感。WeWork的经济理论是什么成色、朝不保夕的财务状态,亚当自己最清楚。所以,关键岗位上安插自己人,才有可能把谎圆下去。
WeWork,教主亚当是永远正确的。在2019年的上市路演中,亚当自吹自擂道:“我们从未关闭过一栋大楼。”暗示他十年来的经营决策从未有失误。但在金融分析师看来,这反而体现了WeWork的不严谨。
曲终人散,WeWork终于走下神坛,成了卑微的二房东。


▲ 亚当・诺伊曼(美剧《we work 兴衰史》剧照)


2021年10月21日,WeWork借壳上市,在纽交所挂牌,当天收盘市值93亿美元。不过,此后股价便一路下跌。2022年最后一个交易日,市值仅剩1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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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
ADU首席顾问
8年房地产行业、11年建筑设计行业、15年管理咨询工作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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