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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网文
快速旋转的时代,听不到底层人的声音,只有用力写,以不被遗忘的力量,将想法遍布大街小巷、灯柱楼墙,直到有人膜拜……
1997年6月30日,距离香港回归前的最后时刻,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气氛凝重的港督府外,突然一个瘸了腿的邋遢老头拎着毛笔和墨汁,在城墙下足足写了几个钟头,终于写满了整面港督府外墙!
在场的港人似乎都默许了他这一行为,只有一位满是好奇的法国人,下意识地轻按下手中的相机,拍下了这一画面,随后照片被全球媒体竞相转载,邋遢老头的风头一时无两!这个老头有个君临天下的名字——九龙皇帝——曾灶财。
民国10年(1921年)曾灶财出生于广东,16岁移居香港。初入香港谋生时,他历经磨难,只能在工地和垃圾站干苦力。更不幸的是,他后来又在工作中压伤腿部,从此只能靠双拐走路,生活愈发艰辛。
五十年代初期,曾灶财在整理祖上遗物时意外发现,族谱记载:他是周朝皇族第三十五代皇位继承人,而香港九龙是他祖先的食邑(封地)。从此,以捡垃圾为生的曾灶财仿佛重获新生,他一方面痛恨港英政府霸占了他的领土,另一方面也把夺回九龙封地当成了活下去的动力。
而写字的人,
是香港著名的疯子,
九龙皇帝——曾灶财。
在方正字体间,
流动着数十年的心血。
他的字看着简单,
但后来的书法临摹家们,
都有些没有办法临摹。
他几乎每天都被抓进警察局,
警察抓他,
但也没有法律可以起诉他。
并且他老而弥坚,
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他也从不被人理解,
到后来有了自己的粉丝。
后来他在刘霜阳的帮助下,
在香港艺术中心,
举办了曾灶财书法展,
有人觉得,
刘霜阳和他一起疯了。
他的粉丝们远在异地,
听到这个消息,
从各地赶了过来,
聚集得特别默契。
曾灶财离世前最后一次握笔,
是在养老院里。
笔从毛笔换成马克,
一笔一划,
颤颤巍巍地写着家人的名字,
写完之后,
他写了最后一句话:
“皇帝我不当了,我让位吧。”
九龙皇帝的落款也不见了。
那一天,
许冠杰穿上十年前那件,
让曾灶财出名的衣服,
抱着吉他,
弹唱起了《天才白痴梦》。
“人皆寻梦,
梦里不分西东,
片刻春风得意,
未知景物朦胧,
人生如梦,
梦里辗转吉凶,
寻乐不堪苦困,
未识苦与乐同,
天造之材皆有其用,
振翅高飞无须在梦中”
一个人,一座城,一千公升劣质墨汁,数十万小时的坚持,举世的瞩目与怀念!九龙皇帝的反叛、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应当对现在所有的城市起到警示作用,提醒这个现代化的世界正逐渐失去的东西。
在书写个人版本的历史里,九龙皇帝无论它多么式微、模糊、易忘,却无一不是真实深刻的感知。他这样处在社会底层的人却以皇帝的姿态昭告天下: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历史的书写者,甚至无畏的以皇家贵族的语态表达诉求。纵使外界的束缚和质疑此起彼伏,在他在真诚坚持之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我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正常”“理智”的人,可曾敢于如此这般地执著、坚持?究竟是他不正常,还是我们大多数人不正常呢?究竟我们恐惧社会主流对自己的信念投以异样目光,为此而妥协让步,而顺从主流,是否才是不正常?还是我们过于扭曲、过于苟且?
今天,我们面对种种困局,小到事业生活,大到国计民生,有多少人,可以像九龙皇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皇帝,留给“子民”的,不仅是书写,也是他对理想信念的坚持和执著,敢于犯傻,敢于坚持己见!再看看这个貌似光鲜、过度商业化的世界,显然,它需要更多的“九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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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人 | 施晗
主编 | 李妙染 责编 | 赵国林 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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