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以往商业品牌的扩张模式不同，以一种合理、可持续、循序渐进的状态存在的瑞士包袋品牌FREITAG，或许代表了某种品牌的发展趋势。
1993年，FREITAG由当时是平面设计师的两兄弟创立于瑞士，仅仅运用回收的卡车蓬布作为原材料制作包袋，就能将门店开往世界各地，在瑞士，FREITAG的包袋更是融入了大街小巷的日常。不接受投资也不投放广告，FREITAG以时尚的产品形态和可持续的理念受到年轻人的追捧，而他们只是诚实地践行了“循环再造”的理念，将其发挥得恰到好处。
本期《四开01：工作，就要不拘一格》，带大家一起走进不拘一格的FREITAG。
从2016年起，FREITAG采用了“合弄制”的管理模式以激发组织活力，这种被称为“无领导的管理方式”，或许特别适合这种愿景与价值观导向的企业，四开采访了四位在FREITAG担任不同“角色”的成员，一同揭秘这个不拘一格的企业组织。
坐标位置：瑞士苏黎世
成立年份：1993年
行业分类：服饰包袋
员工人数：250名以上
工作主张：循环再造、语境重置、合弄制
企业简介：1993年FREITAG由Markus和Daniel两兄弟创立于瑞士苏黎世，FREITAG是他们的姓氏，在德语中是星期五的意思。基于卡车蓬布的回收再造，FREITAG延伸出 80 多款包袋和配件产品线，在全世界拥有 300 多间代售点（F-dealer）与专门店（F-Store）。
循环再造
FREITAG用“循环再造”的践行自定义了工作的价值。热爱骑行的Freitag兄弟，希望有一款能放下电脑、书籍等物品，且结实耐用的骑行包，但当时市面上并没有满足他们需求的产品，于是他们开始自己动手，在出租屋里用卡车蓬布制作骑行背包，开启了FREITAG制作包袋的品牌之路。
当发达国家的跨国品牌都在将原材料、劳动力成本转嫁到欧洲以外的发展中国家时，FREITAG每年从欧洲范围内追踪、回收500吨卡车蓬布制作包袋，并强调原料来源、设计、加工都在欧洲完成，以最少的资源消耗完成生产。
“如今时尚行业供应链高度复杂且不透明，这让跟踪确认生产过程中的可持续性变得非常困难，尤其是对客户——甚至对品牌本身而言。那些在商业推广中被大肆宣扬的‘可持续’真的全面衡量过生产所关联的生态环境和工作条件吗？”
作为一个强调可持续性的品牌，维修、延长产品的使用寿命是品牌必不可少的一环。FREITAG提供彻底的维修服务，尽管大多数时候，做一只新包会更省力。他们还开发了无需额外费用的包袋交换平台 S.W.A.P. (Shopping Without Any Payment)，买家可以和另一位买家交换各自的FREITAG，拥有一份新的体验。
“我们非常喜欢‘使用权优先于所有权’的想法，它植根于循环经济，也被写在我们的‘骑手宣言’里。”每年的黑色星期五，FREITAG都会关闭线上商店，把所有对网站的访问转移到 S.W.A.P，借此提醒大家：即便是在消费狂欢的一天，你依旧可以拥有购物之外的其他选择。
语境重置
不在硬广上花费一分钱，却拥有来自全世界的拥趸，正如他们遵循的工作方式——“我们喜欢循序渐进地思考和行动。”
“环保袋”的概念并不新鲜，只有在设计与产品对消费者有说服力时，它才有可能产生良性循环。语境重置意味着将某些东西从其原始环境中抽离，再放入新环境，就像赋予又脏又旧的卡车篷布作为包袋配饰的新语境，或者用废弃的生锈集装箱来搭建的苏黎世旗舰店那样。
由于并非同一原材料的流水线生产，每一只FREITAG包袋的色彩、纹样都不同，FREITAG也特别强调在日常磨损中留下的使用痕迹，它代表个人的风格，这正好击中很多都市创意人群追求独特的需求。而对于方便骑行的实用性和耐用性的彻底追求，也启发了人们关于包袋的更多使用场景。通过没有年龄、职业、性别限制的设计，FREITAG将其的文化融入日常。
FREITAG的粉丝间也形成了一种默契——独一无二的配色激发了一部分人的“收集癖”，人们会在社交媒体上晒出使用场景、稀有配色……FREITAG每来到一个城市开设门店，便会引起当地粉丝大排长龙。无意中，FREITAG门店也带上了“网红店”的色彩。
由左上起，顺时针方向分别为FREITAG济州岛店、米兰店、上海店、巴塞尔店。
“合弄制”与“角色”
FREITAG创始人认为“有创意点子应该马上行动”。2016 年，他们在企业内引入了“合弄制”，打破了传统企业自上而下“决策-执行”的传统层级模式，个体在自我管理及认同驱动中发挥各自的价值，这让他们的决策与行动更为灵活。在基于“自由与责任”的合弄制组织中，人们根据各自承担的“角色”工作，并拥有这个角色赋予的决策权力，组织中的角色可能瞬息万变，一个人也可以承担多个角色的职责，并通过定期召开的“会议”更新权力和角色。
FREITAG的“会议”主要分为“战略会议”和“管理会议”，前者侧重于通过交换消息、制定下一步计划来跟进所有成员的工作；后者主要通过创立或更改角色、圈子、政策，优化组织结构和工作流程。
“包容性的决策过程允许圈内成员对变更提案提出反对意见，反过来又允许在明确的工作流程基础上检查反对意见的有效性，并将有效的反对意见整合到提案中——我们的会议是一个允许不断变化和调整的过程。”
FREITAG的两位创始人 Markus 和 Daniel 从来都不热衷于传统的管理角色，作为训练有素的设计师，他们的热情始终体现在创意方面。实行合弄制前，他们一度难以在自己创立的公司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而现在他们得以“回归正途”，专注于产品创意的思考，以及关于贯彻循环经济精神的产品。
最高环境标准的工厂
FREITAG的总部位于苏黎世北部一幢名为Noerd的商业大楼内。这个集设计和生产于一体的工厂，挑高的主大厅内是处理切割、控制物流的中心，在这个大空间内还叠加了包含开发、设计、管理办公室的夹层，屋顶还有食堂和工厂车间。根据房间的功能，木质框架的一面覆盖着玻璃（单独的办公室）、水泥粘合刨花板（会议室）或对角金属网（存储区域）。每一层的入口都是色彩鲜艳、功能齐全的“生物点”（biopoints）和印刷区。
这个有着浓厚“质朴工业风”的工厂，完全符合创始人的建造初衷——在苏黎世建造一整座经济的工厂和创意空间，不考虑所有的装饰性，但需要按照最高的环境标准建造。
工厂的核心是地下室的收集了生态雨水的清洗间，所有收集而来的篷布都会在这里得到清洗。工厂里没有覆盖板、胶水、油漆等，也没有空调，隔热窗户和阳台足以有效应对建筑物升温，同时，FREITAG额外为水力发电和太阳能发电支付费用，他们有 50%的供暖来自附近的垃圾发电厂。
FREITAG在工作中十分强调模块化和功能性，因为装修办公室时在市面上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办公家具，他们干脆自行设计了一套办公家具。比如可以被轻松取出、并带到会议室或任何需要之处的办公桌抽屉。另外，生物点是 FREITAG办公室的核心区域，它由一排自制的移动架组成，是回收和废物处理中心，在这里员工可以用环保的方式分离和处理垃圾。FREITAG也曾在实体店中使用卡车篷布制成的长凳，或许有一天，FREITAG进军家具领域也不足为奇了。
四开 × FREITAG
Elisabeth Isenegger
角色：国际交流
2011年加入FREITAG，此前就职于瑞士某奢侈品手表制造商。选择FREITAG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允许她在工作时穿平常会穿的衣服、开平常会开的玩笑。
F262 Julien，Elisabeth Isenegger最喜爱的 FREITAG产品。因为它同时兼并背包和手提包的性能，所以非常适合于通勤及夜晚任何场景，而Elisabeth有时也会亲切称之为她的“24 小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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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在 FREITA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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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目标、交流、进步。 工作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三件物品。 键盘（时不时就会掉一个键，没开玩笑），健齿口香糖，普通口香糖。 工作之余喜欢做的事。 参加文化活动，听电子音乐，和别人交换植物幼苗。 请用一句话介绍苏黎世这座城市。 小到很容易确定方向并产生“家”一般的安全感，大到可以满足你需要的一切且常常带来意外惊喜。 |
Q: 1993 年创立至今，FREITAG为什么能一直保持活力？
A: 实不相瞒，我们也很想知道其中缘由；直到今天也没人能说出运气在这里面占了多少成分。始终不变的是，在设计一个新产品时，我们总是不停地自问：它是我们想要使用的产品吗？它是否满足了我们的需求？它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能发挥多大用处？
Tu Van Giang
角色：整体产品设计
对设计过咖啡机或医疗设备的 Tu Van 而言，分享一致的价值观远比设计产品的形态重要。2014年加入FREITAG以来，这里对于“可持续”的远见，一直为Tu Van所认同。
F511 Skipper，Tu Van Giang 最喜欢的FREITAG产品。“它非常适合漫长的一日游，包袋最前方的闭合带设计让我可以非常轻松地调整背包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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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在 FREITA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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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和伟大的人一起为伟大的公司做伟大的事。 工作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三件物品。 Pentel 黑色钢笔、日期戳（我喜欢在所有的草图和笔记上盖戳）、卡尺。 工作之余喜欢做的事。 拉大提琴，组织快闪活动，读犯罪故事。 请用一句话介绍苏黎世这座城市。 除了苏黎世，世界上再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你可以炸毁雪人，接着在上面烤香肠。 |
Q: 在FREITAG，一个产品的诞生要经历哪些环节？设计团队和其他部门通常如何协作？
A: 我们有两位同时从事多个项目的整体产品设计师，主要负责产品从草图到生产阶段的开发。我们需要指明一个新包应该具备哪些功能和外观，或者提出样板、服务、制作方法等相关话题。包袋的剪裁图案根据最初的设计理念创作，我们把它画在纸上，并以此为基础缝制样品。这些样品需要经历一轮又一轮的核心测试与调整，直到完成所有检测才会进入生产。从概念创意到产品发布通常需要 16 个月的时间，期间我们会和创意总监、采购专员、打版师、产品经理密切协作。
Anne Bachman
角色：品牌视觉识别、设计策略指导
2009年以自由职业者身份加入FREITAG时，Anne同时在隔壁经营着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经济需求之外，与FREITAG的合作满足了Anne对设计的所有期望。
F719 Mel，Anne Bachman最喜欢的FREITAG产品。“这款在苏黎世旗舰店 DIY 的手提袋也可以在骑行中使用。对我来说，很酷的体验或服务也是一种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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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在 FREITA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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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起起落落的迭代协作。 工作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三件物品。 Pentel 触控笔、便利贴、咖啡杯。 工作之余喜欢做的事。 与朋友、家人，还有哲学、艺术相处。 请用一句话介绍苏黎世这座城市。 苏黎世湖清澈见底，你随时可以在里面游泳，并把它当作优质自来水喝上几口。 |
Q: 面对各色各样的空间结构与当地文化，你们如何确保品牌理念输出的连续性？
A: 无论多么新奇的空间体验，如果它背后没有品牌价值观的强力附着，一切就成了无用功。 赋予旧材料新生命和新语境是FREITAG包袋背后的两个基本理念。在实体店中，我们致力于将这些价值观从象征且直观的层面传达给每位访客。 理想情况下，品牌价值观和空间体验会相互映射，就像我们的苏黎世旗舰店随着时间推移被证明的那样：一方面，将生锈的废弃集装箱用于全新的商店环境中，使我们的品牌价值观被极大地可视化； 另一方面，我们的集装箱塔已成为FREITAG品牌最突出的视觉地标。
Pascal Dulex
角色：组织发展、企业文化
2010年加入FREITAG，此前就职于一家通讯公司。 对Pascal而言，FREITAG是一家他愿意100%地为之工作的公司。
F52 Miami Vice，Pascal Dulex最喜欢的FREITAG产品。“我大约有5个F52 Miami Vice，每周末我都会用它们把我从市场上搜罗到的各种玩意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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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在 FREITA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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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将我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投入到我相信的事情上，带着喜悦和承诺。 工作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三件物品。 reMarkable 手写板、MacBook、咖啡杯。 工作之余喜欢做的事。 放音乐，骑自行车，和朋友见面喝啤酒。 请用一句话介绍苏黎世这座城市。 一座美丽得有些刻意的城市，以及，你在每个角落都会看到FREITAG的包。 |
Q: 引入合弄制至今，你们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目前运行状况如何？
A: 把对组织和层级的理解从传统的企业语境中解放出来，是其中的一大步。 在自组织结构中，决策在原有的体系中分散开了，这尤其需要对“前老板”和“前下属”之间的权力关系进行全新的理解，而关于这种范式的转变今天仍在进行中。
我们重新设计了许多工作流程，其中包括薪酬计算模型、战略进程中的资质审核和反馈机制…… 目前我们处于引入 OKR（目标和关键成果法）的试点阶段。 我们非常清楚这样的改革不会简单地结束，它会演变成持续的、主动的组织更新。
以上内容节选自
《四开01:工作，就要不拘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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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讯
FREITAG “下一个出口：循环”
第九届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分展场
——坪山区大万世居“大万不插电”
第九届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上，FREITAG 在坪山区大万世居分展场，通过一个完整的装置回顾了三个阶段的循环之旅以及通往循环未来的道路。
时间：2022年12月3日 - 2023年3月3日（每周一闭馆）
地点：深圳坪山区马峦街道大万世居D8展区（位于南二巷）
主编：牧之
副主编：忧忧
编辑：李琼、张艺、肉肉
采访：李琼、张艺
撰稿：李琼、张艺
供图：FREITAG
校对：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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