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建筑体验》—— 三维世界的多重感官体验

东西小院工作室：探讨有温度的建筑学

编辑：栗鼠

拆書稿

NO.27

拉斯姆森针对现代主义建筑进行了反思，提出了关于建筑场所、不同感官知觉等多方面和人本思想有关的理论。

"过去，全部的社会都参与了住所和人们使用的工具和形式的形成，对场所、材料和使用的自然感悟造就了无名的建筑，这些建筑更是美的表现。"

——S·E·拉斯姆森

S·E·拉斯姆森 © 百度图库

作者简介

本书作者为S·E·拉斯姆森（Steen Eiler Rasmussen 1898.2.9-1990.6.19），出生于丹麦哥本哈根，幼年曾随石匠学艺，后在丹麦皇家艺术学院学习建筑学。1924年起便留校任教，主持过多项城市设计项和建筑设计项目，还先后担任了许多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

书籍简介

本书是拉斯姆森所著的第三本具有重大影响意义的书，更是其的代表著作。当时二战已经结束了很久，西方社会的物质生活摆脱了匮乏，流行的功能主义、“方盒子”等思想已经不足以满足人们日渐多元化的需求。因此，拉斯姆森针对现代主义建筑进行了反思，提出了关于建筑场所、不同感官知觉等多方面和人本思想有关的理论。

内容梳理

Part1 基本观察

建筑是一门十分特殊的功能艺术。区别于雕塑、绘画等艺术形式，建筑实际上更加突出“功用”这一重点，这也是在古罗马时期时，维特鲁威便提出的建筑三个特点之一。

注重“功用”，就意味着建筑不仅包括了从外面所能感知到的形状，也包括了在人们周围构成的形状，在里面生活时的形状。而脱离了这种人为的、所需要的功用（更应该是宏观上的，社会历史上的功用）时，建筑也会因为与城市背景、人文环境等相背离而显得虚浮。

即真正的建筑应该建于正确的地点，正确的环境。

凡德拉敏——卡莱戈巨邸，威尼斯，1509年（左） ©️《建筑体验》

亥文大街23号，哥本哈根，1865年（右） ©️《建筑体验》

上图为1509年的威尼斯建筑与1865年的哥本哈根建筑，人们通过感官，即视觉，听觉，触觉来体验建筑，因此，符合时代、文化背景的威尼斯建筑就显得珍贵漂亮，而后者这种照搬以往做法的建筑，却让人难以体验感受到后者所处之地独有的人文环境而显得呆板生硬。

Part2 建筑虚实

整体与局部

作为生活在城市里的居民，我们很难有机会能全方位地观察某个建筑，通常来说，我们只能感受到建筑的某些局部，例如某个房间，某面墙体。这些局部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方面有着不同的细微特征，但是局部并不能说明建筑的本质，因为所有好的建筑的目的是要创造一个完整的整体。所以，我们体验或评判一个建筑，单靠着局部的某些部位是不够的，还是得多亲身感受建筑，通过充分的感知来做判断。

圣马可广场平面图（左）© 百度图库

圣马可广场局部透视图（右）© 百度图库

图为圣马可广场平面与局部透视图，通过局部透视图，我们实际上很难辨认出整个广场的具体时期、风格和设计特点，也很难通过平面图想象出具体的感知行为，但在里面的游客却能因为实地游览感知体验而获得多种不同层次的认知体验。

洞穴与空间

转至二维平面图像上，鲁宾杯是一个很著名的图底关系的案例。图上有杯子和男性头像两种图案，他们相互为底也相互为图，两者边界分明。

鲁宾杯 © 百度图库

然后我们把目光转向三维建筑上——就会发现以建筑的结构和它们所限定而成的“洞穴”（cavity）此时就互为图底关系。现在需要先明晰一下“空间”与“洞穴”这两种含义：

“空间”（space）：the unlimited expanse in which everything is located.这一词用来表达三维空间中相对于二维空间的“背景”。

“洞穴”（cavity）：space that is surrounded by something.这一词用来表达有限的、建筑上形成的空间。

在作者看来，我们现在的建筑无疑都是“结构”与“洞穴”两者互为图底关系的产物，因此，根据这两种关系，建筑师又可以划分为“结构意念”型和“洞穴意念”型，有的时期人们乐意以实体建造（专注于物质上的结构、材料），而有时则以洞穴建造（专注于内部的塑造）。

以哥本哈根市政厅和警察总署为例，市政厅运用尖顶、尖塔这个实体元素来强调出实体建造；警察总署则是在内部构成洞穴，中部巨大的院子像是在大块之中挖空一样。这种运用实体与洞穴来进行设计所形成强烈对比的手法，实际上都服务于建筑感知体验中的视觉效果。

哥本哈根市政厅(左）©《建筑体验》

哥本哈根警察总署（右）©《建筑体验》

Part3 数与美学

尺度与比例

早在古希腊时期，欧洲就已经开始运用“数”来探索美学，这个探索的成果之一就是尺度与比例关系。这种视觉上的比例关系就如同我们听觉上对于音乐的喜好——我们通常喜欢感觉和谐而不喜欢刺耳的、不和谐的调子。

在当代，数学家们推断古希腊时期的毕达哥拉斯学派已经触及甚至掌握了黄金分割比例，这种比例在立面上的和谐效果尤为突出，因此，尽管人们也在探索其他美的比例形式，但许多让人感受到美的建筑都有它的约束存在。

黄金比例分割图示 © 百度图库

古希腊柱式（左） © 百度图库

帕提农神庙立面的比例图示（右） © 百度图库

例如古希腊三柱式虽然是以人体美学作为基本的比例尺度，但作为更大范围的建筑上，帕提农神庙立面则很巧妙地与黄金分割比例相契合。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比例关系也很大程度上地影响了后世的许多理论发展，例如达芬奇所绘的维特鲁威人，柯布西耶著名的“红蓝尺”模数制应用。

节奏与韵律

还能与音乐类比的另一项则是节奏与韵律。设计师们能通过不同的立面横竖韵律和整体的大小韵律来表现不同的感官体验，例如中国明清时期紫禁城的宫前序列轴线，以及文艺复兴时期圣彼得大教堂广场，两者都是基于宗教政治进展序列所布置，通过空间大小变化，形成变化丰富的感受。

北京故宫轴线平面（左） © 百度图库

圣彼得大教堂广场平面（右） © 百度图库

建筑内部空间同样也存在着这样的韵律关系。从帕拉迪奥的别墅里，可以感受到房间尺寸的比例关系，这些比例关系存在一定的韵律变化，又共同构成了一幅完整的构图。如果换个方法分割房间，就很难再感受到属于古典感官韵律体验。再到大约1800年，人们又用一种称之为“自然”的韵律做出不同于上述的官方建筑韵律体验——这种“自然”韵律通常呈现自由的、天然的，例如莱特的有机建筑和阿尔托的人情化建筑，都是对“自然”韵律的不同诠释。

圆厅别墅，帕拉迪奥，极具文艺复兴晚期建筑特色，

由大量几何构图划分形成的对称建筑

Part4 感官建筑

形体的表达

我们通过观察建筑，可以看到它的几何特性，色彩规则，这些东西也共同构成了脑内对于建筑的初步印象。首先是色块，建于实地上的人为建筑天然就带有不同的颜色，而后与天、道路或水等自然存在相呼应形成了人脑内观想的画面，这种画面又通过明暗关系来表现建筑的质感效果和轻重效果；其次是材料质感，例如粗糙的砖石与光滑的陶瓷显然能构成不同的光学效果，于是，在人眼中就构成了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