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法国小镇的“松果屋”里,我窥见了玻璃诗人的秘密

在这座法国小镇的“松果屋”里,我窥见了玻璃诗人的秘密




1902年,巴黎郊区的克莱枫丹小镇上,一座洋溢着新哥特风的米色建筑悄然落成,规矩方正的造型与街巷相融,似并无特别。而当走近细观,从门廊外墙到窗扇,竟得窥见自然之美被雕琢于整座宅邸,藤叶松果间,主人的故事也娓娓道来。


1902年以后,Rene Lalique位于巴黎40 Cours la Reine的住所及工作室,共五层。

这是传奇大师莱俪于1898年购入并亲自参与设计的私宅。彼时,早已在珠宝领域大展风采的他来到克莱枫丹开设玻璃制作工坊,开启一段全新旅程,而这座诠释着莱俪奇妙创造力的建筑,正是万千灵感的开端。


   
     
莱俪的玻璃创作自此开始,这也成为了其安度晚年的宅邸。    

“初来乍到”的莱俪敏锐地察觉到,如果有一种艺术无需初步研究就可以独创性实践,那就是建筑。他将对文艺复兴的忠诚与对大自然的迷恋完美融汇,以一扇扇繁美通透的浮雕门窗,成就了大师于珠宝之外的首次玻璃艺术探索。




   
   


   松树枝蔓攀附于整座建筑, 

玻璃浮雕窗正出自莱俪之手。

 

 

时至今日

当第一缕阳光温柔洒落在这座建筑年过百岁的美景上

轻叩门窗

莱俪与玻璃结缘的这段漫漫长旅

便再次拉开了帷幕……


1925年,正在检查新作品的莱俪或正处于这间伟大的工作室中。

一位天才的华丽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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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俪对于大自然的深沉爱意,无疑与19世纪末席卷而至的清雅新风不谋而合。象征自由轻盈的蜻蜓、繁花间起舞的飞蝶、以及女性的婀娜之躯皆在他手中化作彩宝绝色,在大师的非凡想象力下,新艺术珠宝设计的巅峰水准被华美演绎。


   
   

   
     

“远方公主”中莎拉·伯恩哈特佩戴的王冠,由穆夏设计,莱俪创作。


世纪之交,这位在国际展会上屡获大奖的天才珠宝艺术家早已功成名就,此时的莱俪再不需任何身份的加持。但一生都渴望重塑自然光影之美的他,并未停止探索的脚步......

不再是宝石璀钻,这一次,莱俪将目光投向了“普通”的玻璃。


1900年巴黎世界博览会上莱俪的珠宝展区早已独具规模

创新,并不意味着对于过往的否定,莱俪与玻璃的第一次“约会”仍然发生在珠宝设计之中。当透着朦胧乳色的水晶玻璃被细腻雕刻成新艺术之花,这与生俱来的幻影光色,正是莱俪毕生所追求的自然与纯粹。


莱俪在1900年代创作的吊坠作品。开始以欧泊色水晶玻璃作为主题雕饰 / 古尔本基安美术馆藏
   
   

这枚其上有以乳色玻璃打造的繁花装饰的吊坠,曾于佳士得以约合人民币140万元的高价拍出 / 1899年


初尝秘果的他很快嗅到了玻璃通透质感中蕴藏的独到美色,不止于珠宝,随着克莱枫丹工作室的创建,莱俪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对于光影表现的极致思考当中,企图追寻玻璃艺术的千万种可能性。


1906年,莱俪以水晶、黄金及钻石打造而成的“猫”项圈 / 他将从建筑门窗设计中获取的灵感融入到了珠宝之中 / 古尔本基安美术馆藏


而这一短暂、独特且又极富创造力的大师转型期,不仅在其绚丽辉煌的玻璃系列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更在百年后的今天,成为世人解读莱俪艺术时绕不开的关键要素。


这件1905年的“Les Sirènes”酒瓶作为大师转折期的重要创作,至今仍保持着邦瀚斯莱俪水晶玻璃系列最贵成交记录,2013年拍出了约合人民币161万的高价。


将圣光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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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莱俪在此后成熟阶段批量制作的玻璃作品,是其将艺术构想实现工业化的经典标志,那么1900年代的他则处于创作生涯中最初期的艺术性尝试。此时的莱俪大胆前卫、企图革新,但同时又一如既往保持着对历史与传统的崇敬。

左:“天鹅”主题银质镂雕欧泊水晶杯,1898 / 右:“蓟花”主题水晶杯,曾在1900年世博会展出
   
   


此时莱俪最鲜明的设计手法,即是将银材质与玻璃相融 / 1900年代蛇形糖罐,古尔本基安美术馆藏



回顾这段奇妙探索,大师早期的玻璃作品仍充斥着珠宝设计中对于材质碰撞的坚持,以及莱俪最为迷恋的自然万物与古典艺术的融汇交织。他在20世纪初定制推出的圣杯系列便是转型期独特魅力的极致见证。



里斯本古尔本基安美术馆中展出的莱俪银镂雕水晶圣杯系列作品




   
     
左:“Pommes de Pin”主题水晶圣杯,巴黎市艺术博物馆藏 /    
右:莱俪博物馆中展出的水晶圣杯细节    

这一系例的原型取材于众所周知的基督教遗物“圣杯”。在宗教传统中,圣杯是耶稣于最后的晚餐中用以盛酒的器皿,它常被形容为一只由黄金制成、通体饰以繁美宝石的高脚杯,传说中被圣洁之光环绕的它,更具有无法比拟的神秘美丽。





Juan de Juanes 《最后的晚餐》/ 1562年 / 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藏

而自古以来,圣杯在欧洲历史上所拥有的特殊含义,也令其频频成为艺术名家们的灵感缪斯。它不仅出现在罗塞蒂画中美人的柔指玉手间,更逐渐褪去宗教的外衣,成为无数能工巧匠大展身手的艺术媒介。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珍藏的两件15世纪中叶制作的圣杯 / 可见各类彩宝黄金镶嵌其上

   
   

丹特·罗塞蒂 / 《圣杯少女》 / 1874年


莱俪也不例外,他渴望将古物重新诠释,更沉迷于圣杯所散发出的神圣光影。他把玻璃的流动性与纯银框架相结合,让炙热莹晶在金属构筑的杯托间恣意流动、再凝固……


正犹如莱俪放肆张扬的探索精神一般,将历史与创新牢牢相拥。



快要70岁的莱俪仍在书桌前设计着玻璃作品 / 他的创造力似乎永无止尽



珍作承岁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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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今日臻选的这件1902年法国顶级水晶工坊莱俪LALIQUE设计出品Pommes de Pin松果款银质镂雕欧泊水晶圣杯,便是大师职业生涯这一传奇转折点的珍贵代表,于新艺术自然之风下,将罕作再现。






这件极其珍稀的莱俪银质镂雕欧泊水晶圣杯,一如既往以清新自然元素为主题。杯上浮雕有蜿蜒交织的藤蔓叶片与松果果实,雕刻灵动而优美,呈现着新艺术风格的独特装饰特征。



其间更可见雾面质感的欧泊水晶,色泽轻浅柔和,制作工艺更是精妙绝伦。其银质框架不仅被作为杯托,更是吹制乳白色水晶玻璃的模具。


唯有运用这样独特而巧妙的精湛技法,才能使两种材料最终得以如此复杂的形式嵌入彼此之中。整体构思精彩卓绝,是大师不可多得的一款水晶银器珍品。


莱俪在“圣杯”这一经典器型之上,融合了新艺术时期的时代风潮,以天然植物为原型进行艺术创作,轻抚杯身盈润质感,莱俪大师对水晶的探索便完美可见。



水晶的欧泊色泽与雾面质感同样极具莱俪特色,造型与雕刻展现着新艺术大师Réne Lalique对大自然的独特感悟,不失为莱俪自然美学的极佳象征。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件高脚圣杯还融合了法兰西银器的深厚传统和独到匠思。杯身以林中松果为灵感,镂雕线条尤富精工。



以金银及玻璃打造的这枚同时期胸针上,也可欣赏到松果纹饰 / 1902年


细腻入微的纹理重叠交织,枝叶弯曲灵动,松果果实饱满而丰盈,将整件欧泊水晶杯轻柔承托,带有诗意隽永的自然之美。


   
   

而松果更象征着幸运美好和婚姻幸福,器型高雅大气之余,又饱含大师的巧思,为主人送来绝佳祝福。



时至今日,这件莱俪珍品仍然在光线下绽放着神圣透亮的光影之美。作为诸多国际博物馆仍有珍藏的代表性杰作,静置于宅邸听室内,便可感百年前的那段岁月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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