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个节气“雨水”,此节气表示气候回暖,降水增多。雨,作为一种自然现象,本无奇特可言,但历代文人墨客往往藉其抒发情怀。在雨中,绵绵雨丝不断,不仅仅是水珠,亦是情丝连绵。
雨,没有固定的形状,也没有明显的色彩。东西方画家在画雨景时,在技术上都有很多难处,这也让画家们有了巨大的创作空间和创作的冲动。
提到雨景,卡耶博特的《巴黎的街道·雨天》无疑是西方绘画中当仁不让的代表作之一。在巴黎大街上,行色匆匆、穿着考究的人们挽着手、撑起伞,在雨中走过。艺术家没有尝试画出雨本身,而是用精湛的技艺描绘出石板路上因雨水堆积形成的反光和映射出的斑驳人影。整幅作品灰暗的色调也营造出了一种雾蒙蒙的氛围。
居斯塔夫·卡耶博特《巴黎的街道·雨天》,油画
276.2×212.2cm,1877年
在卡耶博特的另一幅作品《伊埃尔勒河·雨之印象》中,他将重点放在了小河被雨滴溅起的涟漪上。尽管水面依然带有清晰的倒影,但密集的涟漪可以让观者推测出这是一场轻柔、绵密的毛毛雨。
居斯塔夫·卡耶博特《伊埃尔勒河 雨之印象》
油画,80.3×59.1cm,1875年
印象派最擅长描绘光与影的莫奈,常常在不同的时间和光线下,对同一对象作多幅的描绘,从自然的光色变幻中抒发瞬间的感觉。在这幅《雨中的塞纳河之晨》中,树枝的舞动和水面的白浪揭示出雨的存在。此外,莫奈还选用柔和的黄、绿、蓝色调以赋予水面无限光辉,而这种色彩间的互动也为观者呈现出富有节奏的动感,烘托出雨滴的跃动。
克劳德·莫奈《雨中的塞纳河之晨》,油画
80.9×92cm,1897年
在另一幅作品《普维尔悬崖,下雨》中,莫奈也用色彩的混合营造出海面上富有动感的光影交错,再加上远处几乎不可见的悬崖,使观者足以感受到暴雨之盛。
克劳德·莫奈《普维尔悬崖,下雨》
油画,1886年
梵·高对田园生活有着很高的热情,在他笔下,雨中的农田同样生气勃勃,色彩鲜艳而明亮。通过使用厚重、粗犷的笔触描绘雨滴的形态,他的作品充满了力量感,仿佛画面中的一切都随着雨的到来而跃动起来。
文森特·梵·高《乌云下的干草堆》,油画
52.5×64cm,1890年
此外,梵·高深受日本浮世绘艺术影响,也曾模仿大师歌川广重的笔触作画。在这幅《雨中桥》中,东方绘画传统的清晰线条勾勒出雨中的人和物,从天而降的雨滴也由黑色的细线纷纷显现。值得一提的是,梵·高把原画中灰色的海改为绿色,用他偏爱的暖色调代替了原有的萧条感。
左侧为歌川广重作品,右侧为梵·高作品
梵高的这幅油画作品《雨》是其在住进疗养院后创作的。作品中用对角线斜线表现降雨的方法也显示了梵高对日本版画的兴趣。
文森特·梵·高《雨》,油画
73.3 x 92.4cm,, 1889年
梵高学习东方,连雨景都纳入其中,应当是非常有型的,他的作品亦算是再创造,但也只是用西洋油彩画东方情境。中国的画家们画雨景,则是非常有文学意味的题材,亦能看出画者的非常手段。
古人在画中对雨滴的描绘不多,却很善于从刻画物品的细节中表现雨景。《风雨归牧图》对于两个牧童遮雨动作的刻画使画面更富生活气息。牧童的神情、水牛的憨态都被描绘得十分真切。画中柳叶繁而不乱、密而不堵,一股空灵之气透出笔墨之外。画中以极简洁的场景,却烘托了一个极充实的情境,牧童、牛、大树、湖水、苇丛等景物都被置于忽来的风雨主题与气氛之中。
南宋·李迪《风雨归牧图》(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这幅《风雨归舟轴》描绘暴雨降临的瞬间,风雨交加,江面上小舟颠簸摆荡,行人迎风而行的情景。为了捕捉这大自然戏剧性的一刻,戴进运用宽阔的湿笔,快速斜扫过画面,表现大雨滂沱如泼、雨雾翻腾的撼人气势,同时他也画出翻折的树叶、芦苇,和逆风行走的小舟形成一种垂直逆向,加强整幅画的动势。
明·戴进《风雨归舟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画作中虽然看不见一滴雨滴,但树枝晃动、小舟逆风的样子让人仿佛能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使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湿润气息。这幅画影响了后来的明代宫廷画家,成为他们描绘这类风雨山水图的典范。
久看这些雨景作品,也许能使人感到空气的潮湿和雨天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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