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柴柴
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Nuri Bilge Ceylan)的《远方》(Uzak),讲述了发生在伊斯坦布尔的一对表兄弟的故事。表兄马赫穆特是一名来自土耳其乡村的摄影师,经过多年打拼,终于在这座城市谋得一席之地。某天,老家的表弟尤瑟夫因为所在工厂倒闭,独自来到大都市闯荡,在此期间,暂居马赫穆特的公寓。
马赫穆特表面看似已经通过教育、努力,实现了阶层的跃升,无论生活方式,还是思维视野,好像已经从农村转到城市。但实则,他的内里已经千疮百孔。与前妻分手,与有夫之妇偷情,理想不在,每天孤独、无聊、空虚地度日。虽然心中还残留一点对爱的渴望、对理想的念想,但也只是远远的、偷偷的望望前妻,但也只是偶尔装模做样看看塔可夫斯基的电影,然后就看黄片。
相比于经过“城市化”的马赫穆特,初来乍到的尤瑟夫的卑微、迷茫、焦虑、渴望、稚嫩,是那么的外显,是那么的纯粹。现在的他,可能是既回不了乡村,也无法留在城市。他的未来在哪?导演最后也没给明确答案。
导演镜头下的这对表兄弟,一个是已在城市扎下根,一个是初到城市闯荡,表面看似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是冲突的,是矛盾的,是有主客的,是有距离的,但其实,这两条线有同一个出发点,是已经“相交”过的。这是导演的高妙之处。
电影中的人物是疏离的,是孤独的,是有距离的。唯一的触碰,是马赫穆特与情人的身体触碰,是尤瑟夫在车上蹭女孩子的腿;电影中人物的表情几乎都没有舒展过,是拧巴的,是焦虑的,是迷茫的,是冷漠的;电影中的伊斯坦布尔,不是老法师镜头下同质化的“美景”,是大雪掩盖之下的破败、阴郁。
《远方》虽然讲述的是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故事,但对于经过这三四十年城市化的中国来说,我们一点都不陌生,里面的马赫穆特可能是你某个表兄,而那个尤瑟夫可能就是你自己。锡兰的这部电影,是献给你的,也是献给全人类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可以关照关照自己的灵魂,想想自己的来处、去处,看看自己的周围,听听每个精神困境下的心跳。
“艺术摄影高级群”会员招募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艺术摄影家”(ID:yishusheyingjia)。大作社经授权转载,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大作社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