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时代系列(下篇)

疫情时代系列(下篇)


疫情

时代



新冠疫情的到来,改变了整个人类的认知,以及关于生存意识的形态。
我自知这段日子对我影响至深,只是还缺乏自知的探索,创作只是这样一种探索手段,当然它的效果也不是太好。


/


新冠病毒这个看不到的敌人无处不在,这种不在一个维度里的战争令人沮丧至极。看不到是因为它就在我们的身上、体内。我对自己的身体、大脑、内脏、及体内的微生物等等展开了无法抑制的联想。我对“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也产生了根本性的动摇:原来我是无数生物个体的集成,“我”只是大脑工作时的一个程序模型。反常识的认知将会成为疫情时代人类最需要恶补的经验。于是我进行了一系列反常识的肉体肖像描摹,我想穿过整个疫情时代后,最终是要将人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面目全非。病毒与细胞的战争已经有40亿年了,只不过这次的战场直接在人体这样宏观的尺度上有了直观反映。这场战争还会继续下去,也许还有40亿年。只不过人类很可能是其中一个殃及的鱼池罢了。

好吧,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儿。不过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来进行这个“细思”。






鬼使神差地,公众号里我留了个《疫情时代》的下篇一直没有发布。仿佛在等这样的一次机会,重新来审视这个议题-疫情时代。

作为上海的一份子,近一个月来的禁闭再次刷新了我对新冠疫情的认知,重新认识这个叫奥密克戎的病毒,重新认识上海,重新认识我所居住的小区,重新认识家与家人...

当然,还有我自己。


以及我自己的画。

所有人做梦都并不会想到,21世纪的国际大都市-中国魔都,竟然会活生生的弄到那么多人因为饭菜不够吃而急得团团转。虽然现在已经发展到日增两万例的恐怖情况,但笼罩人心头最大的阴云是对吃不饱的焦虑。按这个势头发展离疫情可控的拐点还有很远,跟饿肚子的难受相比,更可怕的是这种望不到头的绝望。大家在群里开玩笑似的说如何辟谷节粮,其实是很心酸的,因为这不是个玩笑。我家的物资还算充裕,但也难逃这种群体性的恐慌。前前后后在家封了三周,中间只收到过两次政府发的菜篮子,其中包括腐臭了的猪肉和发了芽的土豆。我今早上起来只吃一块肉松饼,很小一块,大概也就是两个拇指大小左右,一杯冲泡的三合一咖啡。中午一碗稀饭配点火腿肠,再加点榨菜和土豆泥。更可怜的是在家网课的孩子们,高速新陈代谢让闺女午餐完才一小时就开始四处找吃的,不敢把她喂太饱。其背后真正的危机是对zf配资的严重不信任,大家觉得靠zf接济迟早饿死。

从来屋漏都是要偏逢连夜雨。这次也不例外。

一些居心叵测的不具名暗势力趁机大做文章。在已经恐慌到几点的上海民众心头一会儿撒盐一会儿浇油,越是封闭越是恐慌的人就越需要扎堆获取外界的动态消息。我早上一开微信就是好多群头像上的红色数字,都是几百条未读消息,打开来都是各种抱怨和吐槽,当然更多是图文、视频的“真相”。聊天记录像被打包的物资成捆地在不同群里轰炸。一时间跳楼自杀、突打架致死、方舱放火...

真是一个比一个劲爆。

多少人设好闹钟凌晨四五点起来,就为了在app上抢菜,但依然抢不到,独自坐到天明。更何况一些独居的老人,根本就不会线上抢购,食物和药都缺。基层居委会是这场战疫的最前沿,从一开始就是最风口浪尖的。其他小区我不知道,我家这边的居委就三四个人,已经在居委会办公室里打地铺坚守了快1个月了。据说像昨晚这样都是忙通宵,现在已经有不少志愿者加入,但还是忙不过来。

今天外面的阳光特别好,鲜亮而明媚。照在晃动的树叶上,闪着明黄。鸟语花香之下,多少人正如我般从黑洞洞的窗口,如此张望一个了无人踪的阳春三月。

不想以此批驳什么,也不想埋怨。

只是一种抱着纪录的心情,写下此些。在我的《疫情时代》之前,作为某种印证。




疫情

系列

时代

09#作品



布面油画 | 2020 | 100cm*100cm



疫情

系列

时代

10#作品







布面油画 | 2020 100cm*100cm


疫情

系列

时代

11#作品



布面油画 | 2021 60cm*80cm


疫情

系列

时代

12#作品





布面油画 | 2021 60cm*80cm


疫情

系列

时代

13#作品



布面油画 | 2021 60cm*80cm


疫情

系列

时代

14#作品



布面油画 | 2021 100cm*100cm


疫情

系列

时代

15#作品


布面油画 | 2020 100cm*100cm



疫情

系列

时代

16#作品



数字油画 | 2022


人类命运共同体。我总与人聊起这个词儿,因为这真的是个非常了不起的概念。它绝对是意义非凡的,我们可能还需要时间来认识我们的这段生存阶段。

它是个漫长的开始。

/



共同的啥子体呢?


从原子层面来说,整个宇宙的一切都是一体的。我们肉体的一切都是互相交换的,我呼出的气和你吸入的气,你拉的与我吃的,你的某个念头与我的某个念头…都是一体的交换。没有拥有和消失这回事儿。就像感冒病毒就是我们身体免疫系统的一部分,也比如我们没有肠胃里的各种细菌微生物的话瞬间就要翘辫子了。

自从量子理论始就一直再颠覆人类的认知,这个世界绝非我们看到、摸到的样子,在不同维度它千差万别。所以,在病毒看来,根本不是整个人类,很可能是整个生物界都将是一体的,一损俱损。无论狗猫、鱼虫也许最终也将囊括所有植物,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可以是什么?直到有人把它逼到某个份儿上,它就知道:哦,原来我还可以这样。病毒的进化和繁殖能力远远优胜于动植物,我们越是要赶尽杀绝它们就越超乎我们想象。

随着我们对病毒了解的增加,也就更加清楚这是史无前例的超级对手,它的历史保守估计在40亿年,细胞出现前它就存在了。它的数量比已知宇宙的星球数量还要多。

艺术家最根本的问题是自处、自释的自我问题。也就是如何超越自身的有限性,实现更大尺度上的自由度。现代主义依托的工业体系发展的有序性,所以理性和效率是第一位的,于是资本这个恶魔是释放了。后现代主义试图解构磐如结石的理性基础,开始崇尚个性、原创和多元。随着互联网而来的是信息时代,不论是人文理性还是工具理性,都被掩埋在科技理性之下。无论是个性还是人性都将在大数据面前一览无遗,我们崇尚的个体本质再次面临瓦解。理性或是个性,都将终极在AI时代?这是个终将到来的时代,在人们可以预见的前提下,恐慌和质疑再次笼罩了人类。

艺术早已不再是仅仅试图解决单一“美”的问题,而是要两手牵着“善”与“真”找出三者背后的终极boss,人类总在试图找出更大的生存意义,因为生命的虚弱,也因为要面对生命可能是无意义的这样惨白的答案。

如果艺术家试图通过寻找某种自性而实现某种自在,那么首先需要自我放逐。面对这类比吃啥更无趣无用的问题,人是很难自娱的。我想我的本质便是如此的。

这两年来我在艺术创作上是缓慢而低效的,年轻是狂奔的话,现在就是在爬。且是爬得十分沉重。

其实每次在站酷上发完帖,都会招来不少看友的非议,确实我的画总要引起视觉神经乃至肠胃的痉挛。我很抱歉,这绝非我本意。但这也绝非我可以掌控的,我挺沮丧的,但一遍遍的,又不愿停下,似乎一旦停下这样的表达我就真的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北邦,于二零二一年三月            


推荐阅读:

疫情时代系列(上篇)

元宇宙肖像馆系列(上篇)1-4#

皮囊系列-[不在线]的人生

写给自己的线体简史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北邦的未命名主义”(ID:eggsverse)。大作社经授权转载,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大作社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