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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 | 旅行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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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鸦er,分享旅行之美

文/图:朱利安大王





 
我一直想就印度的旅行写点东西,但是电脑打开完全无法下笔。
不是因为一片空白,而是脑海中的东西太多了,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我在印度只待了一个月,有限地在北部走动了一番。
整体上依然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观察过印度。所以也不好意思写。
 
是的,即使信息充斥记忆,也觉得自己感受的太肤浅。
 


前段时间因为印度疫情加重,许多声音甚嚣尘上。
我身边也有朋友议论纷纷。
总体来说,大家想象中的混乱、贫穷、肮脏全部都有。


但印度远远不止这些。
无论对怀着什么目的的旅行者来说,印度都深不可测。
 
沙漠、峡谷、高山、海洋,自然景观不少。
佛塔、寺庙、石窟、城堡,跨越民族和宗教的几千年历史在印度留下了无数的人文景观。遍地都是。


你可以去印度宗教朝圣,可以去享受阿育吠陀的精油护理,可以去修行印度瑜伽提升肉体或灵魂。
可以去徒步,去寻找孟加拉虎,去潜水。

蓝色之城:焦特布尔
 
你可以用最贫穷的方式在印度过。
我在印度住过2美元含税一晚的青旅。


你也可以享受英国殖民地时代所留下的英伦服务,住在城堡酒店的奢华房间里享受华丽的晚宴。
 


我看多很多篇印度旅行记录,写在网上的,印成书本的。普通游客写的,职业作家写的。中国人写的,外国人写的。
没有一篇让我满意,也没有一篇让我不满意。
 
每个人在印度都会变得敏锐。
它(包括印度和印度人)不会给你喘息的余地,会把你卷入无数身不由己的漩涡中。
 

只要我掏出相机,

就一定会有印度人主动站到我的镜头前。

 
LEO是我在垦丁学潜水时候的室友。
他老家是成都的,不过人生的绝大部分时间是在美国度过。算美国人。
 
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心血来潮,四处问有没有人想去印度的时候,LEO第一时间响应了我。

我准备了《疯狂动物城》的狐狸头和兔子头,
他用这个狐狸十分传神。
 
我:我打算去一个月,你觉得怎么样。(这个时间长度劝阻了很多有心人)
LEO:可以啊。
我:我打算去北印度,你觉得怎么样。
LEO:可以啊。
我:我打算住便宜的青旅,你觉得怎么样。
LEO:可以啊。
我:但是火车我不打算坐低级车厢,都买一等车厢,你觉得怎么样。
LEO:可以啊。
 
事实证明,LEO同学不是打嘴炮。
这种性格的伙伴是我遇到过的最好旅行搭档——完全不挑剔,完全不找麻烦,怎么都开心。
 
我们去印度是在七八月,炎热已不足以概括。
加上大多数时候住青旅,其实是有很大的挑战。
我一开始也担心,太年轻的小朋友是否真的能够胜任这个计划。
 
担心纯粹多余。
能够以印度为目的地的,必然都已做好了准备。
些许意外根本奈何不了他。
 
唯一让LEO感到棘手的是,印度许多城市,整个城市都吃素。
这些地方的麦当劳、赛百味卖的食物都是全素的。
 
半个月后,LEO忧心忡忡地跟我说:怎么办,我已经掉了10斤肉了。
 
那是好多年前。我根本不懂健身是什么,也不懂得蛋白质的重要性。
于是我回答说:那不是挺好吗。减肥了诶。

本文的阅读量全靠LEO同学秀身材了。
 
我一共见过LEO三次:
垦丁学潜水。
印度。
后来还在成都聚过一次。
 
他的身影就像在放到咖啡里的方糖一样,慢慢溶进了醇厚又带着一丝辛苦的印度回忆中。
 
 

 
飞机抵达加尔各答的时间是凌晨1点。
办好手续入关的时间是凌晨2点半。
在机场和出租车司机谈好价格达到预定的家庭旅馆是凌晨3点半。


房东出人意料地耐心等着。
老旧楼房中的一个套间,楼上楼下都住着房东的大家庭。
 


从机场到旅馆的路上,所见的景象便预示着某种奇遇的开始。
那已经是深夜,街道的许多地方仍然聚集着一大群一大群的人。
既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不是泡吧晚归的夜行族。
他们就是单纯地聚集在一起。
 
我记忆中的场景被消去了声音,伴随巨大的沉默留下不可理喻的画面。
似乎时间对他们而言无足轻重,白天黑夜只是永恒静止中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小误差。

 


第二天,我们起得很早。
去逛加尔各答的市区。最紧要的是购买当地的电话卡。
 
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那时候印度的许多事物对外国人都很麻烦。
不能注册他们的火车票购买网站,需要给他们的管理局写信申请,附上护照和旅行计划,他们才为你安排一个账号。
电话卡也需要琐碎办理一系列的手续,购买后还需要等待48小时开通。
 
当然,所有这些都可以靠钱和关系解决。
我们在加尔各答的通讯公司购买的电话卡最终还是出于无法理解的缘由没有激活。
后来是靠别处的青旅老板帮忙买了卡,收了些许手续费,当场可用。
 
由于头一天没有睡好。路过一个市政公园时,我们找了个草坪就地午睡。
 
当我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如下:

八戒,快醒醒。
师父被妖精抓走了。
 
当地的高中生发现了在地上睡觉的我,于是开启了围观模式。
LEO已经醒了,靠在树边老神在在,任由我接受加尔各答少年们的详细地参观。
 
从此,这种注视将伴随我在印度的整个旅程。
 


印度并不缺乏外国游客,但他们的国民性格中包含着填不满的好奇心。
在可能是“我家的院子里跑进了一条浣熊,我有义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责任感驱使下,他们永远不会满足于仅仅只是旁观。
 
我醒了,少年们也没有散去。
所有人非常自然地在我周围坐下来,好像大家是一起来郊游的。
我起身,少年们也起身。
我走动,少年们也走动。
 
我跟游戏里带着宠物宝宝的召唤师一样,无声地驾驭着一群孩子。
我只要不主动跟他们说话,他们也不怎么多话。
只是会轮流掏出手机,轮流站在我旁边,轮流以各种组合以我为背景来拍照。
 
如果有谁觉得自己在生活中不受重视,没有存在感,可以到印度待一阵子。
你受到的关注将厚重得足以填满余生所有的空虚。
 

 
古印度有两条重要的河。
一条是如今位于巴基斯坦境内的印度河,它孕育了雅利安民族和古印度的婆罗门文化。
另一条是恒河,是印度佛教最重要的起源。
 
与恒河相关的城市叫做瓦纳拉西。是印度的佛教圣域。
 
恒河在中国有许多恶名。脏、臭,漂浮着这个和那个。
 
恒河谈不上干净,河水确实浑浊,但也绝不是刻意曲解和断章取义的那般不堪。


恒河夜祭。
我经验不足,没有占到好位置。
这个位置是当地人卖给我的,别人家的楼顶。
圣城瓦纳拉西是一个包含着天量信息的迷宫。


全世界的游客、朝圣者、当地人、小商贩、僧侣团混合着不间断的抬尸人的队伍,蜿蜒汹涌地流淌在瓦拉纳西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如果看过动画的话,想象一下《银魂》里那种光怪陆离的人口组成,再把人数乘以50倍,那就是瓦拉纳西。
 


你根本分不清楚东方西方,分不清楚现代古代,分不清楚宗教世俗,分不清楚生与死的界限。
你的鼻间前一秒还飘散着恒河夜祭中挥洒的圣香味道,后一秒就为小贩强行兜售给你的假冒的克什米尔羊绒披肩大发雷霆。

一起看恒河夜祭的僧侣团。
他们来自大吉岭,盛产大吉岭红茶的大吉岭。
 
最虔诚的印度教、佛教徒都在瓦拉纳西
全印度最可恶的骗子也都在瓦拉纳西
洁白、高大、英俊的婆罗门教祭司在瓦拉纳西
随地小便的人,满地的狗屎牛粪也在瓦拉纳西
 
我毫无疑问地被当地人缠上,自告奋勇要当我们的向导。
“我就练习一下英语,不需要给钱。”他说。
 
购物店,他带我们去了。
临终关怀之家,他带我们去了。
他甚至热情地想要领我上烧尸台就近观察丧葬仪式,被我断然决绝——我不害怕尸体,但我不喜欢以过于玩世不恭的看热闹的心态凝视死亡。

木材堆积如山。
 
用木头焚烧遗体,再把骨灰收集起来,用一个大竹篦子带去恒河抛洒,这是他们的传统。
烧尸之前,尸体上的首饰都不能取走。
烧尸之后,骨灰中留下贵金属在抛洒骨灰之前被选出来。
 
换来的钱,有一部分会捐赠给临终关怀之家。
那里有许多没有家人的无名者,他们「最终」需要的木柴由临终关怀之家负责支出。

套上白面具的临终关怀之家的老妈妈。
 


临走的时候,向导倚靠在我搭的突突车门边要礼物。
我说我哪儿有礼物给你啊,我是游客。
向导不乏真诚地暗示给点钱也可以。
 
我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说了是为了练习英语,不需要钱的。
 
这就是瓦拉纳西的“骗子”。

他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让你买东西,他一定会找些真真假假的可怜人让你捐款,但他也会尽心尽力地为你介绍瓦拉纳西,恨不得在拥挤的人流中替你杀出一条血路。

甚至可能会过分热情到想在烧尸台上为你预留一个终身席位(相信我,他们这是出于善意)。
 
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印度人。只是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得稍微费些神。
 

 
和“英国女王”是在阿格拉的一家青旅认识的。
英国女王21岁,走路不快,金色的长发编成粗麻花辫。长得像年轻版的Adel。
大学休学中,已在印度首都新德里做了一年的志愿者。

我和英国女王。
 
这家青旅是我迄今住过最便宜的青旅,一个床位2美元(人民币14块),含税。
 
条件简陋自不必说,40多度的酷热温度下当然也没有空调。
各国游客用超常的韧性适应着青旅内热烈的氛围。
住客之中甚至还有一位沉默寡言的日本女性。


日本和印度,遥远得就像二元论的两个端点。
在这样的印度青旅碰到嬉皮士般的欧美人倒也罢了,对日本的刻板印象使我不啻于见到了异世界的访客。
 


不过她并不太与人交流。我猜这是在印度的旅行中训练出的一种特质。
非如此,不足以应付印度人偶尔不合时宜的打扰。
 
早上,青旅的公共空间人山人海。
LEO以美国人的热情四处与人攀谈,保留项目之一是:你们猜他(本人)多大。
我异乎寻常的高龄和与之不相称的娃娃脸总能为年轻人提供许多娱乐。
 
于是,在众人的惊呼中,英国女王以及她的伙伴成为了我们的朋友。
我们结伴去看了泰姬陵。

 
阿格拉以泰姬陵闻名,但远不止泰姬陵。

作为莫卧儿帝国的首都,这里保存着许多壮观的清真寺和显赫的城堡。
距离阿格拉四十多公里以外,有一座法塔赫布尔西格里城堡。
 
我们决定坐突突车到城郊的汽车站搭小巴过去。
刚走到突突车聚集地,立刻被揽客的司机包围。
 
我就是在这里决定称呼英国姑娘为女王大人的。
 
突突车司机潮水般涌来的当下,我暗自盘算应该如何在一片混乱中与他们交流。
此时,只听到英国女王威严地喝止了涌上来的男子们,勒令他们在2米外的地方环成一圈,挨个提供自己的报价。
并迅速地指定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司机,还出一个不容置疑的公道价格。
然后干净利落遣散了人群,坐上了他的三轮车。
 
整个过程雷厉风行秩序井然。
我在印度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每次与印度人的杀价都旷日持久得如同查理五世和苏莱曼大帝之间的战争。

戴上白面具的列车员。
大家都很配合我。
 
不同旅行者眼中的印度大不相同。
从另一方面来说,印度人眼中不同的旅行者肯定也千姿百态。
他们的主场优势未必次次奏效,至少在英国女王面前印度小贩的伎俩没有胜算。
 

女王和她的朋友。

这个妹子也十分好玩。

 
印度的拉贾斯坦邦有四色之城:粉色的斋普尔,蓝色的焦特布尔,白色的乌代布尔,金色的杰伊瑟梅尔

每一座城给我留下的回忆都举足轻重。
 
在金色之城杰伊瑟梅尔,我们参加了一个沙漠宿营的活动。
我无法忘记那天我们是怎样义无反顾地走进沙漠,然后以怎样的心情看着末日般的黑云压境而来。
 
我见过那场倾泻在沙漠中的暴风雨。



正在逼近的暴风雨,
以及在狂风中乱舞的我。
身上穿的是印度的裹身裙。
 
当晚,我们一行17个人外加4个向导躲进了逼仄的沙漠小屋。
那个小屋是向导存放折叠床用的,没有任何透气口。
闷热、潮湿还漏雨。
17个人,葡萄牙人、德国人、新加坡人、意大利人、法国人、英国人还有我们,挤在里面腿都无法伸直。
顺带一提,德国人是一对情侣。
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印度服装,一个裹着红色的头巾,一个裹着蓝色的头巾。
两个人都长得像阿拉伯的劳伦斯,十分英俊。懂我的意思吧。
 
吃过东西,大家勉强卷缩躺下。

半夜,法国妹子大吼一声:我受不了了。就冲出小屋冲进了雨里。

在黑暗的小房间里躲雨。
照片上,表情似乎还不错。

实际上已经快被闷熟了。
大家受到鼓舞,抬着湿了的折叠床,纷纷决定去外面铺天席地而眠。
雨渐渐小了。
 
半夜,LEO把我推醒,让我看沙漠中暴雨过后的星空。
我在沉睡中努力睁开眼,看到圆形苍穹中闪耀的光芒。
我有一半灵魂还在梦里,不清醒的失重感把我抛进了宇宙,我像是漂浮在时空中,被星云环绕,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些就是我们的床。
最终,我们还是睡在了沙漠里。
 
第二天,我问LEO,昨天晚上他是不是曾经叫醒我让我看星星。
他说是,我才能确定那不是一场幻梦。
 
说到底,能够定义生命的,不是你的职业,你的收入,也不是别人对你的议论和看法,而是你所经历过的这些自然所馈赠的几个瞬间。


它是如此的宝贵和稀有,以至于只能刚刚好填满自己小小的心灵,而无法分享给旁人。

左下角是小小的我。
 

 
比卡内尔阿姆利则,有一个10个小时左右夜班卧铺汽车。
一路气温都很高,我嗓子热哑了。
 
比卡内尔有一座老鼠神庙,里面“散养”着2万多只老鼠。
进入神庙必须脱鞋。
嗯。再次赞美一下LEO同学,光着脚跟我走进了遍地黑色老鼠爬来爬去的地方。
 
我:你有没有觉得其实还是有一丢丢恶心。
LEO:是有一点。
(照片就不放了,怕引起不适)

 
到达阿姆利则的时间是早上7点左右,预定的旅店还不能入住。
把行李寄放以后我们就去了金庙。
 
金庙是锡克教的圣地。
以金庙为中心,有数个庞大的信徒中心。
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借宿、免费就餐。
室内的空间满了,信徒就在室外的广场席地而睡。
总之,大家都聚集在金庙,人很多。

与金庙形成对比的,在外围的一圈白色建筑。
这些建筑为信徒提供了免费的吃住沐浴等。
 
我坐在湖边打盹,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再休息一下……数分钟后,我这里就成了游客中心。
一波一波的印度人围了上来,聊天、询问、合影、给我看他爸的照片他妈的照片。
打发走了一群,又来一群。
一群人还在抓着我聊,旁边的一群已经等不了开始挨个来合影了。
 
等到我终于躲回酒店,已经精疲力尽,嗓子彻底废了说不出话了。

锡克教老爷爷和他的孙子(或儿子)。
阿姆利则位于印度和巴基斯坦的边境。


这座城市还有一项余兴活动:每天傍晚5点半,降旗仪式的时候,印度居民和巴基斯坦居民为聚集到边境点,为自己的旗手呐喊助威。
而双方的国旗手会隔着封锁地大门互相以舞蹈式的动作羞辱对方。
 
大型民族主义真人秀,我怎会错过。

 



下午找车去边境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帮年轻人。
一个男生,外加4个女生。他们找我们拼车。
于是我们7个人拼了一个非常小的面包车。(我最瘦,于是我坐在了前排的换挡杆那里。)
 
据他们介绍,其中一个女生和唯一男生是情侣。其他人则是该女生的闺蜜。
这个组合是男生给女朋友为生日,顺便带着女生的四个闺蜜一起玩。
 
边境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壮观。
上万人市民涌向边境。
车子在距离降旗点以外约2公里外的地方就不能进入了,余下靠步行。
中途要经过几次安检和排队。



外国人优先入座(上)。
印度士兵和巴基斯坦士兵隔门互相羞辱(中)。
个别观众还是很狂热(下)。
 
降旗点周围有类似体育场一般的看台。
所有外国人被集中安置在了一个更靠近巴基斯坦侧的区域。
大概这样能更好地展示印度方对巴基斯坦的“羞辱”,以便让我们这些异乡人传唱印度的胜利吧。
 
过程挺可爱的。大部分群众也挺狂热的。
 
问题在散场。
散场的时候天也黑了,近万人同时涌出。
沿路几公里的地方全是车……我和LEO都没有司机的电话。
与我们拼车的年轻人们与我们分隔在不同的区域,失散人海。
 


我和LEO商议,如果半个小时内找不到我们的车,我们就看看有没有其他车愿意带我们回市区。
 
十分钟以后,年轻人团队中的男生精准地在黑压压地一片人中找到了我们。
然后带我们找到了车。
然后约我们一起吃完饭,然后约我们一起去逛金庙,然后约我们去吃锡克教的布施。
 
面对如此热情,我一方面感到高兴,一方面隐隐有点担忧。
主要担心遇到骗子,另外我还在想,是不是其中一个女生看上了LEO。
 
骗子的猜测是错的。
对方不仅不是骗子,还请我们喝酸奶吃东西。
直到最后大家分开,我都在以小人之心度锡克教徒之腹。

印度酸奶,英文叫lassi。
 
关于LEO的猜测则是对的。
没想到的是,看上LEO的不是别人,是男生的女朋友,当天的寿星。
所以男生拽着我们不让我们走,到底是出于一个什么考量,我来说个至今是个迷。
 
男生是锡克教徒,在他的热情倡导下,我们被拉着排了两个小时队进了金庙。
他一路为我们讲解了许多锡克教的知识。
他们的圣书、他们的宗教结构、他们的信仰。
并告诉我们每天晚上从金庙中用轿子抬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行礼。
 
排了两个小时队,我终于进入了金庙。


夜晚的金庙,右边是入口,依然排着无数的人。
 


震撼我的不是金庙的辉煌,而是我见到的“仪式”……
信徒们正在擦拭金庙的大理石地板、裹金的栏杆,为金庙的一尘不染辛苦劳作。
他们用来清洗金庙的,不是水,而是一桶一桶的……牛奶。
 
锡克教徒不吃肉,阿姆利则的大部分餐厅都只提供素食。

他们用牛奶来擦地板。
 
当然,我也不必大惊小怪。
世界上有无数的人以无数的方式在活着,没有真正确定不变的准则。

毋宁说,我们对人为何会存在于这个星球,究竟有什么意义,终究一所所知。
至少,我眼前的这些信徒,他们比我更确信世间万物的真谛。
谁又能说他们的信仰是错误的呢?
 

 
新德里,我们又见到了英国女王。
她约我们去市中心的一个夜店蹦迪。
 
到了夜店,LEO被挡在门外。
保安说他拖鞋短裤不得入内,这家店要求“正式服装“。
 
没办法,我们在夜店隔壁的快餐店吃炸鸡,给女王打电话。
 
没一会,女王踩着慢吞吞的步子来找我们了。
我发现女王穿的也是人字拖鞋,却没有人提出疑意。
女王对保安说:这些是我的人(朋友),于是我们(主要是LEO,我一直着装得体)得以被放行。
 
我很想描绘一下印度需要穿正装的夜店是个什么样。
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关于夜店的记忆我只有一个:眩晕。

舞到模糊的人群。

金发姑娘是英国女王的朋友,跳舞超厉害。
 
我勉为其难下去舞池蹦个几分钟,然后就失控了。
印度人迅速把我们团团围住,开始舞了起来。
女王有个朋友,跳舞很厉害,于是就斗舞斗上了。
 
本人根本不擅此道,随意扭几下本来只是助兴。
所以趁大家没注意到我,就扭着退回自己的座位。

印度人明察秋毫,我刚坐下就有一群年轻人冲过来把我拉起继续跳。
最后,我就像[明明已经快没电了却被人不断把电池掰出来咬两口继续用的玩具娃娃」一样,硬生生被人围着跟着转了两个小时。EXHAUSTED!
 
活着从迪厅出来后,我在门口摆摊的老婆婆那里买了一付海报。
一个有点摇滚感的湿婆神像。开价40块,还价5块,成交。

 
从印度回来,别人看我一身惨状。
嗓子出问题说不了话,剧烈地咳嗽,瘦了不少,晒得很黑。
期间我还在某个村里找人3块钱剪了个头发,看起来更是可怜巴巴。
 
我知道自己过得并不惨。(LEO也知道。)
 
我不会说有谁误解了印度,或者印度不是你想的那样。
所有关于印度的好的不好的传闻,一定程度上都是真的。
只是,印度和印度人,远远不只传闻中的那些只言片语,它非常鲜活,充满滋味。

斋普尔的电影院,座位分等级,价格不同
为什么印度电影总是有3个小时?
因为还有中场休息。
电影院非常豪华,
休息的时候大家还会喝东西社交。
 


没有人会在印度感到寂寞,或者感到无聊。
它不允许任何人旁观它,当你进入印度瞬间,你就进入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信息过载的世界,你在观察印度的同时就触发了印度也参与了印度。
在我眼里,印度不是个名词,而是一个形容词,一个动词。
 
它很美。
北方的城堡南方的石窟,高密度的世界文化遗产。
而且还有趣。
 
我也不会劝说任何人到印度去旅行。
只有当你自己决定了要去了,你才有办法完成印度的旅行。
那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这篇文章是零散的记录。


我有许多非常好看的照片,那些寺庙、雕塑、城堡、宫殿、多柱厅、平原等等,都没有贴。
因为那些表达出来的不是印度。


印度的无穷魅力不仅仅在于景,还在于你会遇到人,会面对的种种遭遇。
它们(他们)会让你更加深刻的体会自己,包括理解自己的性格。
 
等疫情过了,我还有好多好多地方要去。印度毫无疑问是其中之一。
有许多东西想体验,许多史诗级的古代建筑想看。
 
希望那个时候,我有自信写出完整的印度旅行指南。
也希望疫情早点过去,祝福印度的那些生动活泼可爱的人们,能度过难关。




本文作者:朱利安大王
地表最强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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