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专稿 | 2021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关注人与精神自由

撰文丨罗书银编辑丨李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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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2021”现场，798艺术中心

2022年12月20日，北京大学中国现代艺术档案、798艺术区、上海多伦现代美术馆、美图艺术中心、吴作人国际美术基金会共同主办的“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2021”正式对外开放。

自2015年首次举办年鉴展览，今年已经是第八届。此次展览基于2021年2891个展览，通过广泛的调查、阅读和深入的研究，结合3850种文献，统计出111位（组）艺术家为代表，并以本年度14个专题来集中呈现中国当代艺术最新的整体发展。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2021”现场，798艺术中心

年鉴展全面展现了《年鉴》调查研究的成果，介绍和展示这些杰出艺术家的成就。此次展览分为北京和上海两个展区。其中有25位（组）艺术家的原作在北京798艺术中心展出，12位（组）艺术家的原作在上海多伦现代美术馆展出。随后，这些作品将整体巡回至厦门展区集中展出。

上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当代艺术经历了从模仿到原创、从引进到创新的过程。目前中国艺术已经进入文化转型期，当代艺术已经覆盖艺术史发展至今所有的基础方法和创作能力，与世界平行；同时也直接面对相应的挑战，当代艺术与科技不同，在世界上和历史中已经没有可以模仿和学习的楷模。中国当代艺术的艺术家和理论家与整个全球艺术界一样，都必须面对人类的共同问题和世界未来的使命。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2021”现场，798艺术中心

此次展览反映了《年鉴》所记录的中国艺术的探索2021年以来出现的新的代际转向，这种代际的转向与创作者的年龄无关，有些80年代就已经获得了“中国当代艺术第一期”成果的艺术家，依然在精神最前沿面对着紧迫而深刻的现实问题和未来可能，做出激烈和狂放的反应。与此同时，更多的年轻艺术家正在涌现，共同面对同样的压力和复杂的要求。

虽然国内展场和国情有所限制，但从全球范围的表现来看，中国当代艺术整体成果还在突破，在艺术的观念上已经全面地和世界平齐。当代艺术已经不再是以中国本土文化特色为依赖资源，而是以中国人独特的感觉和思想，将全世界自古以来的文明作为自己取用的基本资源。在国家和民族的共同问题之外，每一个艺术家都在运用艺术的特殊性质，不断利用对人的局部而深刻的特殊观察和体验来进行创造，而他们创作的手法和面貌，与当下全球各地的所有艺术家拉开差距，且在中国艺术家互相之间也保持相对的差异。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2021”现场，798艺术中心

当代艺术的最新发展显现出一个与科技相结合的特殊而集中的方向。科技变化和创新的基本素质和原创性的激发，也逐步与艺术接近。实际上，当代艺术从来都是产业（制造）和创意（创造）的实验室与发动机。

当下，人类文明走上了一条高度迅猛发展的轨道，同时也对对每个人类个体的自我构成了冲突和威胁。世界的前途和人类的理想不可能靠人工智能来拯救，需要人自己来觉悟和觉醒，这件事情没有一个“学科”和“专业”可以来从事，也没有一个企业和政府可以来承担。而把所有这些不断变化、难以归纳的零星的或有计划的所谓创新、探索和反省以及其后果都拢合在一起，把看似“莫名其妙”的行为、动作和结果放在一起，就是今天所说的“当代艺术”。《中国当代艺术年鉴》便是其中忠实的记录者。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策展人朱青生现场导览

雅昌艺术网对话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策展人朱青生

雅昌艺术网：朱老师，在这样的时间点完成一场大型的年鉴展，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在这次展览的筹备过程中，克服了哪些困难？

朱青生：确实非常不容易。在整个展览布展过程中，我们团队的人陆续感染了新冠病毒，纷纷倒下，不仅如此，参展布展的工人也没有办法正常工作。所以我们这次能够在这个时间点，完成这么大型的一场展览，得到了许多的表扬。

另一方面，展览的举办见证了三年的疫情管控划下句点，也让作为档案文献记录的展览本身具有了特殊的意义。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2021”现场，798艺术中心

雅昌艺术网：此次展览集结了2021年《中国当代艺术年鉴》记录的艺术家，此次展出的作品展现了2021年当代艺术生态怎样的面貌？

朱青生：这个问题我经常会问自己。我们已经做了17年的年鉴，每做完一年，我就会想，这一年和前一年，或者后面一年有什么不同吗？

但首先，我不得不说，最近这20年来，艺术的发展相对是比较平淡的。并没有出现特别强势，特别动人的艺术。而且不仅仅是在中国，在全世界范围内也都是如此。

我认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国家变得富裕了，尤其是2008年奥运会之后。当国家不再匮乏，人们没有“饥饿感”的时候，这个时代就变了。

当然，这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国家和人们都变得越来越好，每个人能够不再担心温饱问题，过上有尊严的生活。但对艺术而言，尤其是艺术创作者而言，就有了更高的要求。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创作更深刻？

姜波《我是谁1#》石膏、铁，尺寸可变，2019年

80年代，问题遍地都是，我们只要去找问题。今天，每一位艺术家都是平常的人，面对的情况也很相似。个体既没有独特的痛苦，也没有巨大的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艺术家要做出好作品，就需要对人、对社会有更深刻的体验，不仅要体验，还要准确地表达出来，这就变得非常不容易。

所以，在过去的近20年里，中国当代艺术是处于精神积累阶段。它的总体特征是有好的作品出现，但没有出现无法绕过去的作品。

这和80、90年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特别是80年代。很多作品是无法被忽视的。因为它的背后有一股力量，是中国积压了两、三百年之后的一次爆发，是精神上不愿意再继续做“西方”的奴隶。

杨洋《自然形态》雕塑、石膏、漆、铜，尺寸可变，2021年

当然，今天艺术家的创作状态也不一样了。他们能够把握的资源更多，艺术家都具有很强的制作能力，能够把一件事情做好。而且他们不再简单地去借助一种学说，一个概念，一种符号等等；而是开始向内寻找，从身体、情感里面找寻作为一个人的独特方向与角落。从另一方面也让艺术家的创作不再凸显地域特征，因为这种情感是跨民族，跨国家的。这是一个比较大的进步。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2021”现场，798艺术中心

雅昌艺术网：具体观看此次展览呈现的作品，与去年不同的是，似乎很少是直接关注疫情的，相反，对于人、自由的精神有更多的关注和探讨？

朱青生：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们看到2020年，很多作品是直接关注疫情的。但疫情已经三年的时间了，事实上，我们现在关注的问题，不再是疫情本身。相反，今年以来，大家似乎开始关注和向往一种自由的，不被束缚的状态。这类作品在这次年鉴展中有非常充分的体现。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2021”现场，798艺术中心

雅昌艺术网：今年是年鉴展举办线下展览的第八届，这次展览在北京、上海两地同时开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安排？

朱青生：年鉴展从2014年举办以来，每年都争取在不同的地方呈现，比如过去会巡回到川美、南京、深圳等地。今年除了在北京、上海同时举办，还会巡回到厦门。希望可以通过在不同地方的巡回让年鉴展多一些影响力。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2021”现场，798艺术中心

雅昌艺术网：每一次年鉴展能够顺利呈现，其中少不了各方面的支持与赞助，作为当代艺术生态中非常特殊的展览，希望将年鉴展打造成怎样的展览？

朱青生：每一次展览我们都得到了各方面的支持，比如场地的支持，还有展览经费的赞助等。今年，北京的798艺术中心，上海的多伦现代美术馆提供了场地的支持。这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比如如果没有798艺术区的支持，决定将年鉴展落地北京，我们可能就不追求以线下的方式进行呈现。

在展览的经费方面，我们还得到了一家企业：美图秀秀的支持。企业的老板吴欣鸿是学艺术出身，一直希望能够参与到当代艺术的工作中来，为自己的理想和家乡来建造一个艺术博物馆。一次，他来听我的课，我们碰到了。听说了《中国当代艺术年鉴》的工作之后，他理解了这件事情的意义，非常支持我们做年鉴展。

年鉴展做的事情不是由谁来评选艺术，也不是在市场上去销售艺术，而是忠实地记录在艺术发展过程中凸显出来的“丰碑”，记录这件事情本身是非常有意义的。

这让我想到了MoMA的建立。其创办人当时是一位20多岁的年轻人，他到处去说服别人赞助MoMA时说，你们要收藏的作品不是因为它贵，而是因为这件作品会留下来，被艺术史记住。最终他说服了包括一个自行车行的老板在内的赞助，共同完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奠基。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与《中国当代艺术年鉴》档案一样，希望在社会各界的支持与共同努力之下，去记录那些会被艺术史留下来的作品。

2021年鉴艺术家

蔡国强、蔡磊、曹斐、曹澍、陈华峰、陈亮融、陈秋林、陈庭、陈维、陈彧君、程新皓、代占坤、丁世伟、丁乙、方力钧、付小桐、高洁、高磊、郭城、郝量、何岸、何多苓、何云昌、贺勋、胡为一、胡晓媛、黄炳、姜波、蒋鹏奕、蒋竹韵、金亚楠、李明、李怒、李青、李维伊、李秀勤、李勇政、梁绍基、廖国核、廖雯、林博彦、林枞、林慧晶、刘聪、刘商英、刘韡、刘小东、刘昕、刘玗、刘雨佳、刘云、马轲、娜布其、庞茂琨、彭可、彭祖强、蒲英玮、钱丽丽、邱岸雄、邱瑞祥、任莉莉、桑火尧、沈心怡、施勇、史莱姆引擎、宋琨、宋兮、苏畅、孙逊、孙一钿、谭婧、谭平、童昆鸟、童文敏、汪建伟、王恩来、王光乐、王璜生、王凝慧、王拓、王彦鑫、王玉平、邬建安、伍伟、向振华、肖江、徐跋骋、徐冰、徐维静、徐震®、闫冰、杨伯都、杨光南、杨健、杨洋、杨重光、姚念宇、叶甫纳、尹秀珍、于艾君、于吉、袁可如、张培力、张天怡、张文心、张移北、张永基、赵赵、钟慰、周轶伦、庄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