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了,年末实在是太难了,想必朋友们最近也都感觉身心有亿点疲倦吧。
上个月,全国许多地区都在被“关禁闭”,该居家办公的居家办公,该停课封校的停课封校。
结果这个月大家还在“关禁闭”,为啥?
因为该中招的都中招了,在家要么烧得云里雾里,要么咳得不知今夕何夕;而没中招的...出来让本花认识一下(bushi)。
图源网络
那身体受限了,上个网总是自由的吧。
不,你想多了,现在的热搜特别讲究“阴阳平衡”。即一半“阴间消息”和一半“阳过消息”。
但最难受的其实是,这种“眼前一黑”的日子每天都在循环上演。
既然世界都已经这么扯淡了,那钮祜禄·馆花当然要比它更扯淡啊。
01
日本科幻界有两个极具影响力的奖项。
由日本科幻大会主持的历史最早大赏“科幻星云赏”,以及由日本科幻作家俱乐部评选的专业科幻奖项“日本科幻大赏”。
今天要跟大家强势安利的番,就改编自08年第29回日本科幻大赏受赏作品,贵志祐介同名长篇科幻小说《来自新世界》。
以这样水平的原著为剧本,再加上豆瓣三万多名网友打出的9.1,这番基本稳了。
《来自新世界》是个有些复杂的故事。
大体上,可以将其划分为3个部分:
史前文明及历史线、主角小时候、主角长大后。
史前文明和古典历史线只出现在了前三集,分别以很短暂、很碎片化的画面,描绘了三个历史节点发生的重大事件——
1000年前,超能力者突然暴走杀人;
“新纪元”200年,第五代皇帝大欢喜帝于即位仪式上屠杀臣民;
“新纪元”570年,慈光帝被刺杀。
这三个事件的诡异之处在于,时间的确是向前推进的,可文明却在倒退。
并且这之中,出现了一种凌驾于科技之上的“超能力者”——他们拥有一种特殊能力,即“咒力”。
“咒力”不需要习得,是与生俱来的,一般在12岁儿童时期左右觉醒,而且启动完全不需要任何咒语或结印手势等。
它的原理类似于想象力,使用方法是通过操控念动力来移动物体。
通俗讲,就是只要能对现实进行合理正确的想象,就能影响客观事物的运动规律。
而若是在咒力上十分有天赋的人,只要他想,让画板凭空出现一幅画、加速鸡蛋成长都是小事,人体内线粒体修改、控制核聚变等说不定都不在话下。
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调到本番正片时间线。
通常来说,一个孩子显现咒力能力前,会在一个叫“和贵园”的地方念书;
咒力能力特征出现后(“祝灵现象”),首先会去往一个叫“清浄寺”的地方,听受一群人给自己传授使用咒力的“真言”——如果不念出真言,咒力就无法使用。
然后,孩子们就会进入一所为咒力能力者设置的学校。
女主角渡边早季是主角五人小团队中最后一个进入学校的。
在学校,她与“和贵园”同校与同班朋友们朝比奈觉、青沼瞬、秋月真理亚,以及新朋友伊东守重逢了。
但奇怪的是,不论是关于此前共同的朋友,还是曾一起玩耍过的地方,伙伴们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此后,连早季都开始逐渐忘却一些人和事情,连身边最亲近的人已然消失都没有意识到……
所有人的记忆都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不断消退。
到这里,大家嗅到一丝“反乌托邦”的气息了吗?
02
本花曾与小伙伴们聊过《战栗杀机(Banana Fish)》这部作品。
这个故事从某种角度上也算是一种“反乌托邦”,它结局近乎残忍的反转,让所有美好故事都成了水月镜花,让希望落成空想,让祝福祈愿化作泡影。
《来自新世界》也是这样一种“反乌托邦”作品。
但本番的不同于一般的硬科幻,毕竟“咒力”这种设置前期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异能番。
可随着一次次真相的揭露——人类世界因超能力进入衰亡史,超能力最早可以追溯到科技文明时代,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人类的未来……
你只会认为它是科幻片,一部对社会与发展都有一定洞悉的“软科幻”作品。
前面曾说“咒力”是一种强大的能量,轻易就能做到改变人体构造、控制核聚变这种现在想一想都要毛骨悚然的事情。
“力量”本身没有性质,是好是坏全凭使用者一念之差。善者使用,自然是造福世界的一股强大助力。
可若是使用不恰当呢?或者是这股力量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呢?怎么办?
所以,这时就需要一种监管手段去制约,即“真言”仪式。
因为一些原因,咒力能力者在少年时期普遍是同性恋者。
这种仪式本质上是一种心理暗示或催眠术,为的是测验咒力能力者的共情能力以及愧死结构(一种设定),并用催眠的方式为咒力使用加上开关。
这是制约咒力的其中一种手段,毕竟如果无意识发动咒力容易暴走,就会产生堪比历史上那几件大屠杀事件般严重的后果。
人类沉迷于用咒力杀戮的疯狂里,就如同人类容易沉溺于掌握绝对权力的快感之中一样简单。
《来自新世界》其实在设定上存在着一些争议。
有观众认为它的剧情设置血腥、卖腐(或者说同性恋情节),甚至主角身上还有一些精神或肉体出轨行为等,令人接受不能。
但这些设定都是表象,它们在故事中都只是一种控制的手段。
在学校甚至主角所生活的村镇里,同性之间生发感情甚至产生恋情都被视作正常的事情;
违反规则的咒力能力者会被“处分”,甚至很快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被人们忘却;
学校的处分并不是挂科或退学等,执行者是一种叫做“不净猫”的猫怪,它们会杀死被处分者……
这些无一例外,都是类似一个世界的法律及文化政策的存在,控制生育数量、基因,为的就是保证社会秩序,筛选出对世界没有威胁的人。
在这个世界中,大体存在着三种人:
一,有咒力的正常人(无危害),生活在一个特定的村子里;
二,咒力异常使用者(未成年人专属精神疾病),即“恶鬼”与“业魔”;
三,没有咒力,如同奴隶一般生活在村镇外的另一个区域,奉咒力能力者为神明并为其驱策的“化鼠”。
虽然“新世界”设置在距离观众现实世界的千年之后,但显然——
“新世界”又是在阶级分化和人性影响下的历史再度轮回,而世界秩序也因此在层层管控与制约之中建立。
说是“未来世界”,但仔细想想,这不也是我们过往的历史,和当下的环境吗?
03
《来自新世界》这部作品有许多主题,也有许多切面。
比如“咒力”这一超能力构想,或许可以理解为影射个人所掌握的破坏力正在增长,与破坏的成本正在下降的趋势。
知乎网友曾列出一项对比。
一个古人提刀上街最多能砍死一两人,近代一个训练有素的枪手爆起发难已然可以击杀十余人,现代劫持一架飞机撞击摩天大楼可以杀死数千人。
那么如果如影视剧里所演的那样,拥有了核武或是生化武器呢?
从这一角度看,任何一个没有受到社会规则约束的个体都存在极端危险的可能,而危险则体现出约束的必要性。
战争下的悲惨世界
可是,“人生而自由,却又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约束的尺度比如何去约束更需要深度思考。
再从“化鼠”这一异族社会看,他们在番中就是可怜、可悲、可恶的化身。
它们是由历史上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与裸滨鼠基因混合改造出来的动物。
之所以用裸滨鼠来改造,是因为其长相奇丑无比,人类不会对其产生同理心,且它们是少有的镇社会性哺乳类动画,便于控制管理。
“化鼠”视人类为神明,依附他们又恐惧与崇拜他们,化鼠之间相互开战必须向人类提交许可申请书,被绝对地管理;可同时,它们也无时不在想篡夺神位。
站在主角 视角,化鼠可恶地害死了主角的同伴,最后也成了需要互相残杀的敌人阶层。
然而,当它们喊出那句“我们是人类”时,回顾化鼠卑微仓惶的命运,它们总有在生存的缝隙中挣扎出来的恶贯满盈,却很难不让人怜悯与破防。
刷了屏的“我们是人类”
接着是“恶鬼”与“业魔”。
在番剧中,它们是对世界构成重大威胁的存在之二,也是精神疾病患者——这种定义其实已然揭露出它们的本质。
从村外来的恶鬼
太过于聪慧、过早看清了世界真相的瞬,成为了五人小队里第一个死去的人——他业魔化了;
心思细腻敏感、存在感较低的守,与温柔大爱的真理亚各自背负了沉重的枷锁,诞育“恶鬼”。
动画的结尾其实花费了许多笔墨,去描绘妖鼠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从而最终就连观众也忘却了五位主角之所以会走到这样的结局,自身也背负着沉重的“业”(佛教术语)。
《来自新世界》整部作品初看就像一个矛盾体,比如它既有优秀的剧本却又有崩坏的画风。
还比如它对人的欲望和自由意志提出了质疑,但最终还是将解决悲剧的钥匙托付于包容、爱和理解。
这种态度看似平平无奇、老生常谈,或者说不负责任,可个人的欲望和社会的稳定到底该如何调和?
这个亘古的难题本就没有答案,当下的我们也依然在探索之中,作者就更没有义务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在这种不安定中,我们感到痛苦。
现在的我们总有一种错觉,世界仿佛只剩下让人们负能量爆棚的事情,它逃不开、绕不过,所以人们不断地提问“这个世界还会变好吗?”
就像成长,成长就是不断幻灭,直到接受真相变得成熟稳重的过程。
非要说的话,我们生活着的这个世界可能才是有史以来最史诗级的反乌托邦巨作。
可人们变得颓丧了吗?好像也不。
反乌托邦本身就是一种悲剧美学,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别人看”。
反乌托邦把人们心目中的美好世界“乌托邦”贬到支离破碎,让黑暗绝望的东西喷涌而出。
可它又触底反弹,在绝境中反而给人以向死而生的力量。
动画中,瞬曾送给早季一片明亮她后半生的星河
如果人们早已笃定了答案,又怎么会锲而不舍地追问“这个世界还会变好吗?”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因为人们心底依然满怀希望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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