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思想者”,那座但丁以及罗丹本人的精神塑像,原本高踞于《地狱之门》,俯视脚下展现的冥府惨烈景象,陷于深沉的痛苦的思考……而今,却来到远东文明古国紫禁城的左近,蹲于高台,置身熙来攘往的中国观众中间,受着黑眼睛的热情注视,又不知会作如何之想……
这位大“思想者”是第一次踏出法兰西的国门,首访便是我们华夏之邦!他与其他61件青铜、25幅素描和20余帧历史照片,以及卡米耶·克洛代尔的两件雕塑一起,载着罗丹不朽的英灵,作迄今为止最大的亚洲之行,同具有悠久文化艺术传统的广大中国公众直接“对话”。这不能不是中法两国文化交流史上乃至世界文化史上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大盛举。
我们同罗丹神交已久。可是,有幸拜识罗丹艺术的人毕竟极少。罗丹生前,对远东艺术也有很大的兴趣,在其收藏中便有不少中国和日本的艺术品。至于他为柬埔寨舞蹈所激起的热情,更是尽人皆知的艺坛佳话。他晚年的创作,多少从东方艺术汲取了灵感。然而,直到去世,他无由东行。如今,罗丹终于“来访”。
思想者
奥古斯特·罗丹
青铜雕塑
180cm x 98cm x 145cm
1903年
最难的,并不是用童稚时期的天真烂漫去思考,而是用传统、用既有的力量、用一切积累下来的思想成果去思考。人类的精神要想走得很远,只能在这一条件下:让个人的思想耐心地、默默地加入到代代相传的思想中去。
法兰西天性是何等灵活又何等富于创造性,从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运转不息,把建筑风格推到新的阶段!它不搅乱在原先状态中的任何东西,也丝毫不违反完成阶段的一切原则。这是循序渐进,一如造化催花结果一般。这是生命的转移。
不管怎样,人类在我们这个时代之前已经经历过许多变化;人类始终懂得历尽沧桑而不为未来牺牲过去。
对我们来说,对我们这些搞雕塑的人来说,具备独创性是不可能的。我们都是抄袭者。哥特艺术家如此多产而丰富,只是因为他们抄的是大自然。我们则是些书呆子。
独特性,就这个字眼的肯定意义而言,不在于生造出一些悖于常理的新词,而在于巧妙使用旧词。旧词足以表达一切。旧词对天才来说已经足够。
独创性,是个空洞的词,是饶舌者和无知者爱用的字眼,它毁掉可是不少的学生和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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