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在16强比赛中,崔精打败日本男棋手一边辽。之后,她打败中国棋手杨鼎新和韩国男棋手卞相壹,挺进决赛。值得一提的是,崔精与卞相壹对弈时,棋局陷入被动的卞相壹因情绪失控,双手抱头痛哭并不断抽打自己的脸颊。
崔精创造的女棋手新纪录引发了很多关注,因为,距离上一次女棋手在世界级大赛中创下记录已经过去了20年。韩国《女性新闻》称,此前历届世界级围棋大赛创下最高纪录的女棋手是中国棋手芮乃伟,她在1992年应氏杯围棋大赛上打败韩国著名棋手李昌镐,进入四强。
对于崔精的精彩表现,本届三星杯止步首轮的中国围棋“一哥”柯洁在赛后通过社交平台感叹,“见证历史!韩国女子棋手崔精杀入三星杯决赛!”也有围棋迷指出,这场性别大战的观赏度,不亚于2016年年初李世石与AlphaGo的历史首次人机大战。
这些欢呼和关注是否意味着女性棋手再次迎来“黄金年代”?
在20世纪最后十年,中国女性棋手迎来“芮乃伟时代”。除了芮乃伟,还有诸多中国女棋手在世界大赛的男女对弈中大放异彩:1993年第6届富士通杯,杨晖半目力克宇宙流武宫正树,第2轮大战曹薰铉,惊艳全场;1994年第7届富士通杯,华学明第2轮击败第5届冠军大竹英雄。
但,“崔精只是一个特例。”
一直以来,职业围棋男女棋手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距。随着芮乃伟等英雄落幕,在职业赛场已经很难再看到女棋手战胜男棋手,更别说在世界大赛上。
然而,“女棋手面临的竞争环境、生存压力,却远远小于当年”,上观新闻指出,如今,女棋手真正在棋坛拥有了“半边天”,女性世界大赛数量从原来2005年时的一年一个增加到如今一年3-4个,单从数量来讲已经不亚于男性的世界大赛。
既然女性棋手不缺少赛事,为什么整体水平还是不敌当年?
据了解,此类赛事往往门槛低、奖金不菲,仅限女性棋手参加(棋迷们称之为“特供比赛”),有着“温水煮青蛙”的效果,棋手们赢得比赛的难度降低,自然技术很难得到提升。
而此次创造记录的崔精,在她的日常训练中,不仅和韩国男棋手一起训练比赛,还参加韩国男女围棋联赛,无论对局数量还是对局强度,都像极了中国当年的女性棋手“黄金一代”。2020年,中国女棋手於之莹正式比赛对局仅有17盘,而崔精却达到了80盘。
这也是为什么崔精被人关注的原因之一,她在“女性棋手”整个群体处于低谷时,杀出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
当看到她在黑白各自盘上“酣畅杀敌”,不难让人想到《后翼弃兵》女主贝丝迈向象棋世界冠军的故事。这部改编自美国作家华特戴维斯(Walter Tevis)同名小说的Netflix网剧,用7集的时间讲述了一个天才少女一路升级打怪晋级为国际象棋女王的故事。
《后翼弃兵》剧图
巧合的是,今年也是国际象棋女性年。1月19日,国际象棋联合会宣布 2022 年为国际象棋女性年。根据国际棋联妇女委员会,这是一个在制定性别平等政策、实践和计划的使命中向前迈进的机会。
但在棋类比赛中,真的实现男女平等了吗?
一篇发表在免费在线国际象棋网站lichess.org的文章《消失的棋子:国际象棋中的女性》(Invisible Pieces: Women in Chess)中指出,就全球现役棋手而言,女性棋手的数量只占5-15%。在世界国际象棋联合会(FIDE)中,中国女性棋手侯逸凡是FIDE前100名中唯一一位女性,排名第86位。朱迪特·波尔加(Judit Polgar)是有史以来排名最高的女性选手,2005年排名第8位。
与围棋类似的是,截至目前,在世界级象棋比赛中,从来没有女性世界冠军。
《后翼弃兵》剧图
可是无论围棋还是国际象棋,都是依靠思维敏捷而非体力的竞技,那为什么女性棋手们依旧很难摘得桂冠?
Maass 等人(2008)的研究中指出,女性棋手在比赛中常常会受到刻板印象的威胁,即当她们知道对手是男性时,成绩下降是“显著的”。因为在社交媒体上、新闻中,女性棋手常常被描述为“不如男性”、“水平有限”,这样不对等的观点影响着女性棋手的心理认知,和发挥出最高水平的能力。
然而,对女性棋手的歧视不仅仅来自于互联网的匿名用户和媒体,还有那些专业人士。FIDE女子国际象棋委员会的负责人伊娃·雷普科娃(Eva Repková)曾公开指出,女性在国际象棋中“天生”处于不利地位,男性在天性上对象棋兴趣更大,而女性更适合音乐或插花。
这些观点无差别地伤害着所有女性棋手。因美貌走后的加拿大国际象棋女棋手亚历山德拉·博特斯(Alexandra Botez)曾直言自己受到的性别歧视,称“掠夺行为已经正常化”,并指出,由于缺乏女棋手,许多男棋手甚至“猎杀”(性骚扰)女性。
Alexandra Bot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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