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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无量之物|乌雷:我期待的是更多的流动性




乌雷:无量之物

Ulay:  The Great Journey


展期:2022年11月13日-2023年03月12日

艺术家:乌雷

策展人:来梦馨、哈娜·奥斯坦·奥日博尔特
地址:昊美术馆(上海)二楼,上海市浦东新区祖冲之路2277弄1号

主办:昊美术馆

联合主办:乌雷基金会、马刺画廊

展览支持:AAC基金




“乌雷:无量之物”是昊美术馆推出乌雷离世后的首场亚洲机构展览,全面呈现他具有开创性的毕生创作。展出以来,收获大量观众喜爱。



“乌雷:无量之物”展览现场,2022,图片©昊美术馆




 观众 A 

看这场展览的影像,让我明白了爱的模样,爱的眼神以及抽身回归现实的隐忍。你会体会到行为艺术带给你的冲击和思考。





所有人与人情感中真实存在却又无法表达的爱、矛盾与冲突,他们都通过行为艺术的方式完整展现了。


 观众 B 



 观众 C 

最值得看的是小放映厅里,乌雷那段自述形式的纪录片。如果有时间一定要看完,能够帮助理解行为艺术家们的内心世界,以及他和阿布拉莫维奇的传奇爱情。






“乌雷:无量之物”展览现场,2022,图片©昊美术馆









本次展览回顾了乌雷的生活和他的作品创作历程,展示了乌雷作品丰富的层次,以及他作为一个艺术家在生命不同阶段的历程。


1970年代初,乌雷的艺术活动主要聚焦于对个人身份的追问,对性别议题以及边缘群体的关注;1976年至1989年,乌雷与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后称“阿布” )相识,创作转向探索关系中展开的“自我”,与阿布创作了一系列探讨亲密关系中的暴力、信任、共生等话题的行为艺术作品;1990年代末,乌雷作为个人艺术家展开工作,重新回归对“身份”的实验。


乌雷的创作始终游走在边界,不断挑战、颠覆,绝不妥协。他用一系列作品回应了自我生命的流动性,让我们看到了艺术家无限生命力的源泉。




01

用表演性摄影

探索身份认知


 乌雷说,“拍摄宝丽来照片对我来说是一种表演性行为。我是在镜头前表演。” 



1970年代初,乌雷经营着一家摄影彩印实验室,不久,热爱摄影的他移居到了阿姆斯特丹,踏上摄影艺术之路。乌雷回忆说,“那时,我需要一种倾听自我的方式,去发掘我的内在,而不是当一个德国工程师。

来到阿姆斯特丹的乌雷被街头摄影所吸引,也第一次接触到了宝丽来相机。他认为这种相机能在60秒内成像,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说,“这简直就是魔法!”乌雷选择用宝丽来作为媒介,创作出了一系列实验性作品。


本次展览“乌雷:无量之物”展出了乌雷艺术生涯里最受瞩目的宝丽来摄影作品,在创作主题上,也极具先锋性。






图片来源于网络


早期,乌雷对身份和性别问题很感兴趣。他首创“表演性摄影”,在创作过程中,有时易容变装,有时穿上婚纱或赤裸身体。乌雷的镜头尝试去挖掘异装癖、性少数者等许多边缘群体身份背后的隐含意义,逐渐形成了实验、不妥协、私密的创作风格,震撼了当时的艺术界。

在作品《她/他》中,乌雷扮妆成半男半女的面貌,将表演与摄影相结合,探索了社会构建的性别问题。他说,“可能因为我的‘阿尼玛’很强,‘阿尼玛’是人内心中的女性灵魂,与‘阿尼姆斯’男性灵魂相对,在某一阶段,我就想将自己视作女人。我觉得那才是最有挑战性的。”



《她/他》,1973-74/2022

三联,130×130×8cm

图片©昊美术馆


在这段时期,乌雷渴望扮演成女性,释放出自身的女性特质,像女人一样行事,用女人的眼光看待和体验这个世界。并用宝丽来相机拍摄了大量自拍像,通过自我审视和转换性别视角的方式来探索身份的边界。


《白色面具》,1973

尺寸可变

图片©昊美术馆


乌雷使用了大量方式操控宝丽来相片来捕捉自己身体的变化。1972年,乌雷以宝丽来,表演性摄影为媒介展开创作,探索性别认同、反串和跨性别议题。



《修整伤痕系列》,1975/2018

56×46cm(带框),35×25cm(照片)

图片©昊美术馆


完成了一系列宝丽莱摄影后,乌雷逐渐意识到,“摄影只能停留在事物的表面,要寻找专属于自己的基因密码,就必须超越表面,进入皮肤。”为了弄清楚自己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乌雷的艺术创作更加大胆,他开始在表演摄影的创作中加入切割、穿孔、文身、移植等方式。乌雷请文身师将“GEN.E.T.RATION ULTIMA RATIO”文在了他的左手小臂上,然后找了一位医生把这个纹身切下来。乌雷说,“我决定去艺术市场售卖自己的皮肤。”




图片来源于网络


1976年,乌雷持续开展了一系列具有“挑衅性”的艺术创作。在《Fototot》行为项目中,乌雷将有限的空间改造成暗室,观众入场时,特殊灯光作用在墙上的作品上,图像便在15秒内瞬间消失,留下一片黑暗。乌雷则在一旁观察此刻观众的反应并拍摄下来。乌雷将生命力注入了公共空间,这次项目不仅是他在创作方式上的一次突破,也是他对自我认知层面的转变——探索身份在公共空间的建构。




《Fototot Event I》,1976

行为艺术

图片来源于网络




02

当爱情成为

行为艺术


 乌雷说,“爱,犹如空气,无论在何处,我们都享有它。” 



1976年,乌雷与阿布开始合作,他们一拍即合,两人对彼此的作品有着极大的好奇心,在爱情和工作上强烈的共生关系持续了12年。乌雷不再深挖自己的阳性和阴性面向,而是与阿布一起追求一种统一的、双性的状态,创造一个雌雄同体的存在。乌雷和阿布一半男人一半女人,每个人都有强烈的自我韧性,他们试图通过一系列作品来探讨如何在关系的边缘找到一种持续流动的、微妙的平衡。

在1976年的威尼斯双年展上,他们第一次合作了作品《空间中的关系》,在这个作品中,两人全身赤裸,不停地奔向对方,当他们碰撞在一起,男性能量和女性能量便衍生出一种独立存在的自我,乌雷与阿布必须找到某种方式以达到两人之间的“和谐之道”。




乌雷/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空间中的关系》,1976

图片来源于网络


在一些双人行为表演中,乌雷与阿布时常在表达一些相当暴力的东西,乌雷说,“这些都是基于许多情侣都会对于关系中的暴力怀有创伤性的恐惧,可能是心理层面,也可能是身体层面的暴力。那就是我们所想表达的。”


作品《时间中的关系》中,两人背对而坐,头发绑在一起,没有任何动作。16小时后,两人精疲力竭之际画廊开放让公众入内。



乌雷/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时间中的关系》,1977

单频录像,73分53秒

致谢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档案、乌雷基金会、LIMA和马刺画廊


行为艺术表演《AAA-AAA》中,两人面对面,凝视对方并持续叫喊,随着双方慢慢地提高强度,脸离得越来越近,局面最终演变成互相咆哮、尖叫,这场行为表演持续了15分钟,直至双方声嘶力竭才停止。



乌雷/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AAA-AAA》,1978

16mm胶片转录像,20分3秒

致谢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档案、乌雷基金会、LIMA和马刺画廊


乌雷和阿布两人生日都是11月30日,同为射手座。行为表演《静止能量》1980年在都柏林发表,作品中两人拿着弓与箭,注视着彼此的眼睛。阿布持弓,乌雷持箭,弓弦非常细,所以乌雷在表演中戴上了手套,以确保弓和箭不会突然间松开,毕竟这样的行为随时都会一箭穿心。小型麦克风被装在他们的心脏附近,展厅中的观众站在这件作品前,心跳也随着麦克风传来的急促呼吸加速起来。

《静止能量》表现了强烈的冲突和关系中的信任问题。正如阿布拉莫维奇所说,“这次行为表演是信任的极致表现。”


乌雷/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静止能量》,1980

行为表演录像,4分4秒

致谢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档案、乌雷基金会、LIMA和马刺画廊


1983年,乌雷与阿布被长城的神秘所吸引,构思了行为艺术作品《情人·长城》。可惜他们花了大约8年时间才得到中国政府的许可。乌雷与阿布原本的计划是在中间相遇并结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1988年作品开始实践的时候,两人感情破裂,这件作品便成为了双方恋人关系结束的标志,同时这也是他们合作完成的最后一件行为艺术作品。

两位艺术家从长城两端向对方走去。乌雷作为“火”,作为男性,从沙漠(戈壁边沿的嘉峪关)出发,向东行走。阿布拉莫维奇作为“水”,作为女性,从海边(渤海之滨的山海关)出发。两人最终在长城中间陕西二郎山相遇。


重聚时,也是12年爱情的分离之时,阿布流下了眼泪,乌雷说,“别哭,我们已经实现了那么多。”



乌雷/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情人·长城》,1988

双频录像装置

彩色,无声,15分41秒

图片©昊美术馆


不过,两人的缘分并未就此结束。2010年,两人分手22年后,乌雷出现在阿布MoMA个展《艺术家在场》现场,阿布拉莫维奇打破表演规则,与旧情人乌雷双手紧握,泪流满面。


GIF来源于网络


这次行为艺术的记录视频在社交网络上短时间被大量转发、讨论,更多人开始认识这两位极具生命张力的艺术家。


阿布说,“这是伟大的,这是困难的,这是地狱,这是爱,这是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在MoMA的那一刻,我打破了所有规则和秩序去握住你的手。你不仅仅是一个过客,而是我的生命。”

乌雷的长城之行使他与中国这片土地建立起了深厚的关系。本次展览,我们展出了乌雷走过(中国的西北三省)的路线时拍摄的大量照片以及随性日记等,记录了1980年代陕西、青海和甘肃一带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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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长城沿线》系列 ,1986-1989

图片©昊美术馆

致谢乌雷基金会和马刺画廊


策展人来梦馨说,“在展厅里,观众可以看到乌雷当时的身份证和旅行证件,以及他在沿途拍摄的风景人文,从照片中感受西北那种隐入尘烟的感觉。”




03

癌症也阻挡不了

他的生存探索


 “伴随月亮、季节、年份的变化,我的思想也在变化:变化、变化、变化,通过变化消耗变化……通过变化来确定身份……”2015年8月,乌雷在笔记本写道。



1990年代末,乌雷开始作为个人艺术家展开工作,他重新专注于摄影,表现他的内心状态和生存探索。他还保持着与“表演性”问题的联系,不断通过大量合作项目、行为表演和工作坊 “挑衅”观众。

2011年,乌雷有了一部新的影片计划,然而在同年,他却被诊断出淋巴癌。于是已经开始化疗的乌雷将影片最终命名为“癌症计划”,这个影片项目最终让乌雷重新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坐在病床上,乌雷说“现在其实是一个讨论身体的绝好时机,因为这不是空谈任何一个人肉身的时刻。


《即兴捕手》,2022

乌雷纪录片

来梦馨导演作品,27分50秒

致谢磐基恒瑞文化、乌雷基金会、ACC基金


在乌雷2014年至2017年间的晚期艺术活动中,他的作品形式和内容都以粉红色为标志(乌雷的“粉红时期”),由一系列素描、中画幅宝丽来照片和(合作)行为表演组成。本次展出的《看不见的对手》就来自这一时期。他趴在一面镜子上,正在与自身搏斗。



《看不见的对手》,2016

行为表演纪实录像

日内瓦艺术与历史博物馆,34分18秒

致谢乌雷基金会和马刺画廊


作品“低语系列”,乌雷受到欧洲作家萨缪尔·贝克特和萧沆的虚无主义文学的影响,反映了当时他的内心状态,同时也延续了其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主题:表演性“自拍”,作为虚实象征的花瓶、死亡象征的骷髅与生命象征的水和种子。


《虚空(骷髅、谷物和花瓶II),自拍,虚空,低语系列》,1933

宝丽来照片裱于铝板,253×121cm(带框),244×112cm(照片)

图片©昊美术馆

致谢乌雷基金会和马刺画廊


2018年,乌雷因为癌症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但他的创作激情似乎并没有因此削减半分。乌雷在创作《表演的光》时,先将整个房间布置成暗房,然后整个人躺在一张感光相纸上,邀请观众将手臂放置于他的周围。当相纸曝光时,表演结束,作品就完成了。



《表演的光》,2019

图片来源于网络


乌雷不仅有掌控大画幅拍摄的独特天赋,还能将表演与摄影两种不同媒介的“动”、“静”特性恰到好处结合。不拘泥于任何一种固定范式,乌雷对身份的考察不断在流动达到新的平衡。他说,“我期待的是更多的流动性,不再那么具体……我开始看到,一切都在不断地运动:生命在于变化。








“乌雷:无量之物”正在昊美术馆展出中,展览将展至2023年3月12日,欢迎大家前来观展,踏上一次穿越乌雷流动生命的艺术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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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致谢艺术家与

致谢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档案

乌雷基金会、LIMA和马刺画廊

编辑 / Cha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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