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量」2022重磅推荐 | 艺术史中的日本女性艺术家

经过2个月的筹备，她力量日本篇终于即将上线，此篇即为她力量联合策展人洪欣为日本篇所撰写的序言。她的序言，即从日本艺术史中被忽略的女性艺术家讲起，日本的艺术史中经历了哪些女性运动，又出现了哪些女性艺术家，以及她们面临着怎样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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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疫情中，我在东京渡过的时间较长。而日本政府连续多次的紧急事态以及各项防止举措让人心惶惶精疲力尽。美术馆看展需要提前预约，戴口罩，量体温，限制人数，排队等已经成为了这两年习惯的流程。我总是会在回上海前的敏感时期里，每天安排去观展，生怕有些展览现在不看将是一生无缘再观看。

其中印象最深的展览是森美术馆的「Another Energe」。此展览汇集了全世界14个国家的16位女性艺术家的作品，由森美术馆新任女馆长Kataoka Mami片冈真美策划。

《Another Energe》展览现场及相关照片

艺术家们的年龄在72岁到106岁之间，她们大部分生活在异国他乡，打破了国籍的束缚，更打破了男性=理性主义，女性=感性主义的单一划分。

新鲜，大胆，冲突，哲理深奥的作品给观众留下了巨大的冲击。那些生命历程里独到的气质来自于特立孤行中深刻的个人体验，不问出处，不管你是谁的孩子，谁的妻子和谁的母亲。你首先应该只是“你自己”。

《Another Energe》展览现场及相关海报

在日本以及亚洲社会里，仍然有很多女性会着重考虑在30岁前尽量嫁人，在结婚前辞职，称之为“寿退职”。丈夫主外，妻子主内，生儿育女，社会关系大大减少。主妇的劳动并不轻松，可还是存在大量丈夫认为赚钱养家的只有自己，妻子在家轻松做做家务而已。

19世纪末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的“家中的天使”是男权家长制度里社会对女人的期望和理想，女人要清纯，顺从且须有献身精神，这才算家中好女人的理想型。而新女性New women运动打破了长期以来禁锢女性的很多传统，弗吉尼亚伍尔夫就曾说过「杀死家中的天使」。

从19世纪50年代的婚姻法，到第一次已婚法，第二次已婚法，女性解放运动经过将近50多年的时间逐步推广。

新女性运动的核心事实是经济及人格上的独立。正如约瑟夫・肯拉德 Joseph Conrad笔下的“一个荒岛上的流浪者”里的艾莎，“奥尔迈耶的愚蠢”里的妮娜，刻画的正是新女性强悍的形象。

她们从父亲的支配中逃离，又在婚姻里受到丈夫的支配。当它们意识到需要从中解脱，或离家出走，或选择自己喜欢走的路，这过程中即完全放弃了忠实的“妻子”应有的理想形象。

而在法国，同是维多利亚时期的香奈儿在服装界的革新首先打破了世间对女性外在形象的界限，穿裤子，骑自行车的女性，去掉花边的男士风格帽子。科莱特Collet的生活及文学作品也亦是法国新女性运动的典范。

香奈儿裤装

在日本，明治维新给社会带来的变革对女性解放运动起到的作用非常缓慢。正如上述欧洲的女性解放运动，某种程度在此变革期对日本女权运动社会重构起到了作用。

1922年，日本东京，一群女性正为争取女性权利奔走。

就艺术领域来说，长期以来也是以男性为主的结构。东京艺术学校（现东京艺术大学）只招生男性学生，女性没有资格报考。东京五大美院中的女子美术大学的创建，就是为了通过艺术鼓励女性自立，提高女性的社会地位以及女性艺术教育者的培育。此学校创立于1900年，创立人横井玉人YOKOI TAMAKO为改变只有男学生才能考入美院的日本社会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50年代在关西兴起的GUTAI具体派成员里有田中敦子等诸多女性艺术家的活跃，而60年代兴起的关东的“物派”艺术家成员却都是男性。直到1990年代，日本开始兴起女性主义题材的大型美术馆展览。

田中敦子《电光裙》，1957

2000年代以后，世界上很多美术馆的馆长陆续采用女馆长，以及女性主义题材的展览，艺术史中女性艺术家的研究也相对得到了重视。评论家，美术馆馆长，记者，史论家等都由男性掌管的传统模式被社会质疑。

2007年，LA当代美术馆的「W A C K！Art and the Feminist Revolition」展，2009-2011年的「elles@centrepompidou」展也引起较大关注（其策展人卡米尔·莫里诺为知名女性策展人，在法国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乔治·蓬皮杜中心担任当代藏品馆长10年）。

「elles@centrepompidou」展，展览仅展出法国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收藏的女性艺术家的作品。

“Viva Video！久保田成子展”在日本三大美术馆的巡展在日本也成了新的话题。激浪派的成员成子在video Art上的成就不同凡响，但她的作品在艺术史上的地位和贡献明显被低估了——她是白南准的Partner，很多人直接忽视了她的作品的独立性。直到近期，日本才有多处美术馆开始对她的作品重新再审视评价。

东京都现代美术馆《Viva Video！久保田成子展》海报

白南准和久保田成子合影，1976

日本关西地区的中之岛美术馆的开馆，是对GUTAI具体派艺术家作品的梳理，具体派艺术家团体里就有好几对夫妻档，可是一旦夫妻档艺术家的存在，女艺术家就容易被埋没在幕后，以谁的妻子看待，而不是一个独立的艺术家。

男性事业的成功，无容置疑被认定为个人的努力，而成功的女性往往极其容易被定义为利用女性身份被男性带领出来的等等。更有甚者，对于天然拥有「姿色」的女性，她的一切努力及成就都会被“顺理成章”地忽略与无视。

具体派成员合影

因此此次与天趣合作的她力量·日本篇，即是再一次对女性力量的重申。

此次线上展汇集了大部分曾经与我们合作过的日本女性艺术家。由内田江美 Emi Uchida、佐藤令奈 Haruna Sato、小俣知子Ouma、林麻里子Mariko Hayashi、中村绫花Ayaka Nakamura、平田シノ Shino Hirata、藤田アカネAkane Fujita、斉藤茉莉 Mari Saito、马渕晃子Akiko Mabuchi、山本草莓 Ichigo Yamamoto、静电场朔Diant Saku，门田奈奈Nana Monda等女性艺术家参与了这次线上展「HER POWER Japan」。

她力量·日本篇参展艺术家

12位艺术家分布在日本各地，内田江美居住在岗山，在备前烧的窑集中的牛窗拥有自己的工作室。佐藤令奈在群马；OUMA，中村绫花，静电场朔在东京；林麻里子，藤田在千叶；齐藤茉莉和马渕晃子在香川；门田奈奈在熊本；山本草莓在石川县。日本各地的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及思考，生活空间和状态都是此次线上展要关注的一个点。

内田江美的抽象的线条，是继草间弥生后女性抽象艺术的后起之秀，她毕业于女子美术大学。画面中出自灵魂深处的线条，是倾诉，是吐泄与愤怒。总而言之，我不能与这个世界同流合污。那无数根线条用炭笔的黑，吐露出艺术家的清澈。

内田江美《无限 320》， 89.5 × 130.5 cm，布面油画、木炭，2021

佐藤令奈的油彩在木板上敲推出一层层肌肤的温度和幼儿的单纯，幼儿粉扑扑的睡容不分肤色，安详，美好。暂且，世界是美好的，在黑暗来临的前夕。

佐藤令奈《柔软温暖系列》，纸上粉彩，2016

中村绫花的抽象画近期在日本备受瞩目，波澜壮阔的画面下是柔弱的，却又倔强的叛逆。有火山爆发似的火热，也有冰山雪地里的清醒。不惧现实中的艰辛，我们要勇往直前，路途上多是自我安慰。

中村绫花《我听到》，41 × 53 × 2 cm，丙烯酸漆、电镀、帆布，2022

OUMA原是一名兽医，而之后作为艺术家的她的作品便主要以细胞作为题材。她的装置和平面作品均像生命瞬间的升华，直视地呈现对生死观的重视。

小俣知子《视觉的治疗室》，165 x 240 x 165 cm，纸上丙烯和笔，2020

林麻里子的艺术，注重空间和作品的维度，大气，空灵，果断。越大尺度的作品，她越舒适，自由，豁达，不同材料的运用也是融汇自如。

林麻里子《火木》，81 x 81 x 35cm，布面丙烯，2021

平田シノ在作品里的抽象画面，像一条河水，像一座高山，你不能读出她的原意，却可读出她的喜怒哀乐。

平田シノ《鸟瞰河景》，83 × 57cm×２，木板丙烯

藤田作品里的都市气息，来自她的生活工作经历。她在材料运用上有独到的组合和沿用，与空间环境的关系性是她作品的侧重点，似站在夜空里擡头看星空时的感动，也似站在海边等海水奔过来轻敲推着你的小脚。

藤田アカネ《和谐》，50 x 50 x 37 cm，布面丙烯，2016

齐藤茉莉的作品里，有很多树影和光，原来居住在大城市里的她辗转移居到香川乡下，城乡文化环境差异给了她很多创作灵感。

齐藤茉莉《搖星》，116.7 × 160.6 cm，宣紙、墨、岩彩、水干顏料，2021

马渕晃子这次策划里唯一没有见过的艺术家，她的临产期将至，但我见到了她的作品。作品里蓝和绿的运用，是青山绿水对艺术家生活的熏陶，更是即将孕育出新生命的感悟吧。

马渕晃子《余映》，112 × 145.5 cm，油画，2014

与门田奈奈是10年后的重逢。她依旧偶尔还会画画喜欢的猫咪，参加猫的群展时她更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作品里的形象很昭和，她说来到熊本后作品明亮了很多，逐渐有力的女性形象，确是她作品里的最大的变化。

门田奈奈《肥後椿》，273 × 220 cm，丙烯水粉，2021

静电场朔从小跟着家人游走在世界各国，接触了不同的多文化，被多元的异次元文化熏陶，以国籍来判断她的归属有些牵强。她横跨艺术，音乐，电影等领域游刃自如，像一个多才的科学家。

静电场朔《勿体无》，400 x 150 cm，装置，2019

东京大学的名誉教授女性学专家上野千鹤子提及的《お一人様》一直为畅销书之一。单身贵族指的是经济独立，精神自由的女性形象。经济独立和教育的提高，还有社会制度的改善，应该是女性权益得到保障的关键。

很可惜，在疫情下日本社会增多了很多家暴，年轻离异的妈妈在组成新家庭时，继父对孩子的虐待导致孩童死亡的新闻屡见不鲜，引起社会的关注。希望人类进化不要只关心数据，GDP和经济。人还是至少要把人当作人。

希望后疫情时代，世界依然美丽，女性也依然可以自在。

天趣艺术人生基金会

天趣艺术人生慈善基金会成立于2019年7月，以“己立立人，己达达人”为宗旨，秉持著“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的精神，怀抱“传递爱善美”的初心，旨在通过“爱善美”的传递，为社会带来更多的光和热，照亮和温暖更多的生命。

基金会下设：影响力艺术教育、影响力艺术奖学金、影响力艺术颁奖礼、影响力艺术慈善及影响力女性艺术五大专项板块。

通过有效整合各界社会资源，积极回馈公益事业，为弘扬中华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表彰卓越贡献的艺术实践者、培育挖掘优秀的青年艺术人才、提升国际女性的艺术价值和学术地位，储备强而有力的后援力量和搭建坚实的具影响力的艺术公益平台。

天趣国际女性艺术研究会

香港天趣国际女性艺术研究会于2011年4月28日登记成立，是一个研究、推广女性艺术发展的非牟利机构。并藉此联繫和团结知名的女性绘画或雕塑艺术家、女性艺术行政人员或策展人、女性艺术学者或教育工作者，女性收藏家，以及学界内外任何有兴趣于研讨或参与女性艺术专业学问的人士。

自本会成立以来，逐步健全完善研究会章程、构架，努力吸纳社会各界优秀会员。本会荣聘多位著名艺术家、学术专家、理论家以指导、保障研究会的学术性与专业性，同时吸纳各界有意人士，充实会员，扩大受益群体。本会定期举办活动，如组织会员参观展览、交流心得、组织讲座、分享成果等。通过悉心组织，本会日渐壮大、成熟，希望做更多有益的尝试，为提升女性艺术的学术、社会、商业价值和影响力不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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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力量」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