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玛·瑟曼所扮演的维纳斯,效仿了波提切利的名作
左:蓬巴杜夫人扮作狩猎女神狄安娜,借以取悦国王
右:18世纪贵族珠宝上的谷神瑟列斯,表明了主人(宣称)秉承的某些美德
版画《柏拉图的洞穴寓言》,复刻自Cornelis van Haarlem 1604年的作品
欧洲随处可见的宏伟教堂建筑,就是一个满载着托寓的场所,在漫长的中世纪里一直担任着教化众人的责任
Ambrogio Lorenzetti的壁画《好政府的寓言》,位于锡耶纳的市政厅内。图像主题与特定场所的结合,本身就充满深刻的警醒意味
即便不如博斯那般惊世骇俗,但自文艺复兴时期以来,许多西方绘画大师都曾以寓意画作品惊艳世人。波提切利的《春》便是一幅典型的寓意画,他笔下的众神充满着生命力的美好,至今仍吸引着艺术史学家们不断作出新的探索。
老勃鲁盖尔与鲁本斯合作的寓意画《五感》系列,便以托寓手法展现视觉、听觉、嗅觉、味觉与触觉构成的感官世界。例如在《听感》这幅作品里,画面前景中的女子与孩童显然指代着爱与美的化身维纳斯与其子丘比特,画家还在细节处安排了鹦鹉、座钟、乐器等具像化的听感符号,而背景墙面上的油画《天使报喜》,更引出了超越俗世之外的神圣之音,这种语意上的升华,不正是古希腊人理想中的“ἀλληγορία”么?
在这幅描绘玛丽·德·美第奇与亨利四世在里昂初会的画作中,鲁本斯让二人化身为赫拉与宙斯,双狮座驾上则是里昂城的象征
同为宫廷画师的弗朗索瓦·布歇也深谙此道。路易十五宫廷的奢靡风格,在洛可可时代特有的甜美色调下,淡化了规训般的严肃感,但符号的运用上却力求妥当,不论是国王、贵族还是朝臣,都能从中寻得各自钟爱的“言外之意”,可见这一修辞手法的独特魅力!
维米尔《绘画的艺术》,1666-1668年,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藏
然而,绘画这一艺术形式本身,是否也蕴藏着别样的寓意?在油画作品《绘画的艺术》中,约翰尼斯·维米尔给出了他的答案。画中的女孩拿着小喇叭和书,头戴月桂花环,很明显是在模仿主司历史的缪斯女神克莱奥,让人想起曾在古典艺术中占据权威地位的历史主题。但在彼时商业化氛围浓厚的荷兰,这一认知遭到了颠覆。维米尔将这幅室内风俗画命名为“绘画的艺术”,显然喻指着画家对于绘画这门艺术自身有了新的思考。
浪漫主义艺术家不再遵循固定的图像语言范式,人物意象更多出自画家个人的想法
在保守与革新思潮激烈碰撞的19世纪,浪漫主义最终占据了上风,艺术家们转而从自身的视角和内心(而不是古典传说)中挖掘主题,这一根本性的转变催生出后来的印象派等现代绘画风格,使得寓意画及历史画逐渐退出艺术舞台的中心。但是,拟人化的托寓手法却从未真正远离,正如德拉克洛瓦的名作《自由引导人民》,中间那位高举旗帜的女性不正是古典女神的现代版本?
纽约历史科学图书馆所藏的19世纪版画,以古典人物代指美国,这种直观表达结合版画的可复制性,有利于年轻政权思想的快速传播
直到19世纪末的新艺术时期,阿尔方斯·穆夏也仍在沿用这一经典的艺术修辞。他创作的一组四联版画就以《艺术》为题,以一日的四个时段及四位身着轻纱霓裳的曼妙女郎代指舞蹈、绘画、诗歌和音乐这四门艺术,此种譬喻,与风行已久的寓意画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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