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逆 流 成 废 墟

时 间 逆 流 成 废 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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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诅咒废墟

但我寄情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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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并不缺废墟

上世纪初的洋楼留有当年风韵

废弃工厂中回荡旧日残响

车马喧嚣,终究在弃用的站口停摆

有人说,废墟是一座城市活着的历史

所以,属于武汉的历史究竟如何?



🏚 

近几年武汉发展愈来愈快

从街坊里份到高楼大厦

刚被碾碎成废墟的旧地还来不及腾退

新的楼宇就迫不及待地生长出来

于是在这条进化长链上的武汉

凭空多出许多“废墟”

这些被荒唐清理的废墟

被围墙小心地掩饰着

连同武汉回忆一起驱逐在人群之外

我们踏遍武汉三镇
将那些尚未消失的废墟收纳成
这份废墟环游指南
探险小分队,走起!

从贯穿南北铁路
到纵横东西的水运通道
武汉九省通衢的名号从未被打破
作为武汉人
对家门口的铁轨和江畔汽笛
早已失去敏感度
顺着江流与铁轨
我们找到了那些被遗忘的轨迹

武汉是一座码头城市
不仅开船
而且善于造船
在大大小小的造船厂之中
有不少曾经辉煌一时
却落寞退场的存在

☉船体一旁的“华夏造船”大字


沿着长江逆流而上
来到江夏金口
我们找到了被废弃的其中一员
老华夏造船厂



从江堤大门溜进的第一眼
很难不被厂房巨大的空间震撼
接下来只余下满目锈色和空旷
如今尘封的厂房内
只留下不知用途的机器
运输用的铁轨能依稀看到
当年的盛况如火如荼
还有满地牵引用的小船
落满灰尘和垃圾


高耸的吊车将绳索无力垂下
远处的三艘巨轮
如同未上漆的棺材安静躺着
让我想起《爱死机》里那具搁浅巨人
脚手架已经被雨水锈蚀
疏松得如同老者的骨骼
夕阳照在涡轮扇叶上
仿佛镀上一层圣光


☉虽然楼梯很稳,但由于我太恐高了,所以没敢上去

顺着杂草丛生的野路
转了一圈
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阶梯
登上轮船



前后翻找
只发现一部尚未撤离的电机
站在甲板上
面对只是一具空壳的船体
总是让人有些失望


顺着江流与铁轨
我们找到了那些被遗忘的轨迹
不过登高望远
甲板上的好风光倒是无人采撷



对岸的军山
江心的铁板洲
远处的金水河畔水草丰茂
船只带着汽笛声顺流而下


夕阳照在野鸟的羽毛上
它振翅敛落在船头
把这里当做了家


沙地留下了猫爪印和狗爪印
这里给它们留下了一个遮风避雨之地
暮色四合
荒凉与永恒完美统一
人迹退去
于是废墟被自然赋予生命


在长江大桥尚未出世的1936年
武汉作为南北铁路的必经之地
火车过江还需要专门用船运送
徐家棚四美塘外的火车轮渡
始建于19世纪30年代
在没有跨江架桥的技术前
这里就是南北大动脉 
平汉线和粤汉线
就是通过这个火车轮渡相连


火车被拆解
分车厢运输抵岸
再进行拼装
而长江中还停着运火车的武汉号轮渡
直到1957年长江大桥通车之后
火车轮渡码头就失去了它生命
大智路火车站
粤汉码头
徐家棚火车站
也都成为了历史


如今的它
只剩下延伸入长江里的铁轨
在一年一度的冬季枯水期
才能重出江湖


几座巨大的石墩和指示牌
如今来看更像是一场行为艺术装置
生锈的铁架上卡着几段树桩
不知道是以前生长于斯
还是上游漂来的


密密麻麻的贝类爬满角落
松动的枕木如同老人的牙床
已然支撑不了江水的侵蚀
但上面编号尚清晰可见

不远处的武昌北站和铁轨
几年前就已拆掉
只留下拍结婚照的新人
履行永恒的誓约
在摄影师的快门声里
远处二桥掩映对岸高楼的浮光掠影


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望相似
百年前的车船旧事
或许只剩这片夕阳还记得






如果说车船废墟

是一张过期的里程票

那么工业废墟

必然是武汉发黄的旧照片

透过断壁残垣里野蛮生长的植物

我们能窥见

属于工业城市繁荣兴盛的残响

作为工业重地的武汉

我们找到了它隐秘角落


街角塌陷的楼房
空荡的旅行社
还有虬枝般曲结的钢筋
……
在龟山北路的涂鸦背后
拆迁的龟北花园中
没想到隐藏了这样一个世界

但你以为这些就是此行的目标了么
No,No,No
穿过两侧堆着瓦砾碎石的小路
拐过弯弯绕绕
最终跟着导航来到真正的目的地
武汉第二印染厂

☉别康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1978年建成的武汉第二印染厂
当年投资就高达1637万元
在引进日本快速涤棉生产线后
产能一度能达到3000万米
但之后因为资金短缺等问题
几经转手,亏损严重
如今印染厂已整体废弃


置身钢铁混泥土构建的
三层巨大空间里
寂静无声之后只有一阵耳鸣感

黢黑的墙壁旁
被拆走的电梯间留下空洞
定睛一看,呵
还有人把这里当成停车场了


二楼门框上财源广进的对联
看起来未尝不是一种黑色幽默
被切成四方格的工作间里
剥落的铁架散
一束阳光落到地面上


爬上屋顶

绝佳的龟山电视塔观景地

展露眼前


兜兜转转的我们
中途还找到一扇通往仓库的小门
进入之后
偌大的仓库只剩一些废弃布料和货物
随意堆积在中间
浓重的潮湿味道扑面而来
自带生人勿近的瘴气结界



汉水、晴川桥和电视塔并不遥远
抬头望向换气窗
又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记忆里六渡桥的清芬街
拆得缓慢
从年初到年底
打围的六渡桥红瓦房被圈在围墙里
一批批被渣土车清理出去的东西
不止是碎石瓦砾
还有旧房子里生活的痕迹



街角小楼里木质老楼梯
踩上去嘎吱作响
墙上喷漆的“已交”大字和征收封条
如同电影片尾字幕
无人欣赏



断电后的过道
幽暗间更显狭窄
褪色的墙纸
严重变形的阁楼吊顶
掀翻在地的木质家具
……
风吹进没有玻璃的窗台
凌乱的小物件散落在地上
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土


街头巷尾

告别老清芬的标语

如同弹幕一样在墙面上刷屏

☉废墟街头弹幕展示


路旁的建筑缺胳膊少腿

但每往深处多走一步

你都总能感叹“这里竟然还有人住?

如同战后废墟一般的拆迁片区

窗户和楼梯往往不能共存

一个个房间以怪异的姿态

在阳光之下被剖开



透着风的小楼上

大姐俯身搓揉衣服

青云里的街口

拿着苕帚的嫂子清扫落叶

埋怨屋里男将怎么不知道动手



巷道的尽头

狸花猫在宅子门前伸懒腰

抬头一看

废弃的阳台里还有人晾着衣服

和人一比

废墟反而更像是点缀

临了走到大门
骑着三轮车的老头
操着收购旧家电的经典台词
又转到了我们身旁
有人的地方就有收家电的
这句话确实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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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说

废墟不会阻遏街市

妨碍前进

现代人目光深邃

知道自己站在历史的第几级台阶

现代的喧嚣中

废墟的宁静感拥有力度

在武汉人的生活中

废墟或许能从寓言具象成现代构建

毕竟,废墟总不可能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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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撩💓

只要你开始,我们就会有故事





一连打卡好几个废墟,发现废墟里的小动物实在太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猫猫狗狗,飞檐走壁(而且看起来还挺肥)。


有时候我会在想,它们也许就是废墟的守护神兽吧。




EDITOR\编辑      PHOTO\摄影

太极虾                   阿颜


DESIGNER\设计   TALK\客

欢喜斑马              李嚯嚯(wuhooo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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