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蓬友圈】No.001 潘寨民:我希望我的高温颜色釉绘画是一个摆脱既有陶瓷史的系统活动

【三宝·蓬友圈】No.001 潘寨民:我希望我的高温颜色釉绘画是一个摆脱既有陶瓷史的系统活动



浑厚、浓郁、苍茫、热烈——这是业内人士对潘寨民先生颜色釉瓷画作品表现方式的评价。透过【秘境】潘寨民高温颜色釉绘画展,人们或许会问,他系列作品表现的内涵又是什么呢?


颜色釉瓷画创作最大的难点是变化、神秘、未知。这个领域一直存在作者鲜、和者寡、知者少的状况。因为变化极强而难以驾驭,过于神秘而创作艰辛,未知太盛而耗尽精血,尝试者前赴后继,坚守者日渐弥艰。在各种环境比较艰难的当下,高温颜色釉瓷画依然呈现一抹靓丽的色彩。 


作为古老而又特殊的材质,颜色釉从它成为瓷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给瓷画领域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它所传承的创新基因,也为瓷画创作带来了全新的突变,在惊喜、震撼的同时,亦增添了前所未有的灵动之美、天成之乐、自在之境。 


其美者,美在云蒸霞蔚、美在流动之律、美在狂放之肆。其乐者,乐在意外之惊、乐在天成之喜、乐在回味之甘。其境者,境在云卷云舒、境在意象之外、境在无穷之际。 


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不断探寻秘境,不断挑战秘境,高温颜色釉瓷画之魅力,必将在激扬时代与创作者才华交汇的那一刻撞击、闪耀、生机勃发…… 


—— 学术主持 张勇 
写在《秘境-潘寨民高温颜色釉绘画展》启幕之际




  【三宝·蓬友圈】视频访谈No.001
Video interview


对话编辑 / 程莉芳

采访对象 / 潘寨民







No.1:潘老师好,这个月底,您在我们三宝蓬美术馆有一个自己的个展,您应该知道吧……


潘寨民:哈哈,刚刚听说。其实这个展览,嗯,应该也算是预谋已久。这个展其实说起来,要从2016年开始。我的高温颜色釉创作是从2006年开始,然后到2016年的时候,这10年期间呢,我基本上是一个非常饱满的精神状态去创作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高温颜色釉的这个材质的魅力,我基本上是被这个魅力牵引,在这样非常高情绪的状态下的一个创作活动。 


那么持续了10年,就2016年左右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很多的问题,就是整个创作状态也不一样,会有两个问题啊。 


一个问题,就是高温颜色釉呢他是非常丰富的,品种非常多,那我们这个创作活动,不能一直往这个上面去铺展啊,一味的去开发去探索这个釉的使用品种,这个活动会让你没有边界,你大量的创作精力会消耗在这里。 


当然这10年其实是一个好的状态,因为这之间呢,出现过我认为比较好的一些作品,到了这个2016年以后,我就会感觉到创作上出现了问题。 


一个呢就是刚刚说的,这个创作主体变得被动,被材料牵着走,因为这个材料太生动,嗯,就是太有魅力,对,他会牵着你走。那这个时候我就感觉,要变,也要改一改,然后也陷入到了这个一个低谷,一个低潮。 


另外一个问题呢,就是这个创作,我自身的创作到底要往哪方面走,我的创作的语言系统是哪一些,我怎么去建立它,最终我的画面是哪一些画面? 


我早期会经历很多的创作题材,从这个宇宙空间的、花卉的、水啊、山的这些题材等等,题材的不断转换,当然这都是不同的兴趣点,里面其实没有好大的逻辑性,就是个人兴趣。 


那这个时候我也会考虑这个问题,那我的创作经历,今后的发展要往哪个方向去,把精力聚集到哪一个方向。那这个时候,大概就在这样的一个比较低迷的状态下创作了两年,就是创作感觉到很沉重,比较低迷。然后到2018年的时候,我就停下来了,我就到中央美院的壁画系,这个,研究当代艺术语言的这样一个研修班(去学习)。 


在这个创作过程中,我接触到了很多优秀的当代艺术家,包括黄拱洪老师,池群老师,他们都是有所成就的当代艺术的践行者,他们的作品,都有了自己的方向,有了自己的语言系统。 


那我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这样来学习的。为什么讲是一个旁观者呢,因为我不再像读大学的时候那样,一味的就跟着老师跑,这个时候我会考虑到我的颜色釉的问题,我的方向问题啊,然后我是参照他们,反思他们的,从他们的创作方法论方面去考虑问题,而不是他们的技术。


《冈仁波齐》





No.2:等于其实您是带着这个材料工艺问题和这个绘画创作本身,很注重这两者如何实现一个结合?
潘寨民: 对,我们高温颜色釉的话,这个材料语言,这个绘画,如果要成为一个画种的话,我考虑到,他必须要形成自身的语言系统,他必须有一个自己的词汇语法结构,他的表意系统。 


如果这个高温颜色釉只是玩材料啊,这种偶然性,这种变化,无穷无尽的变化,那么他形成不了自身的体系的话,那么这样一个画种他是没法成立的。 


会有很多人讲这高温颜色釉,很好玩,也很容易玩,就是没有很多门槛,只要有美术技术,或者说你没有美术技术你也可以玩。但也因为这个原因,高温颜色釉(绘画)也遭到了一些行业里面的质疑,包括其他画种的一些画家,他会质疑高温颜色釉的存在。其实只是转换了一个材料,你不过是用高温颜色釉材料来画国画、油画、水彩画,那么我们要解决这样一个问题,其实就需要做更深入的探究,和自身语言系统的建立。 


所以这样的迟疑的时段,在最近的3年,在这两个问题的前提预设之下,我的创作基本上是解决这两个方面的问题。 


一个是我要建立高温颜色釉的绘画系统,就是我会回到绘画性的这样一个基础问题上去,我的创作会回到,不像开始更讲究画面的完整性,画面的创意啊、格调啊、完成度,那我会回到绘画的,比如说他的书写性、他的绘画材料、材料语言、色彩间的衔接,这个色彩系统的控制,从这些基础问题来建构。那么最近的这个展览,其实我的部分作品就呈现这样一个结果,一个实验的结果。 


另外一个,画面建构的我自身的语言系统,就是画面追求了,往哪方面去追求一个画面形式,这是所有的艺术家要面对的问题。你最终的画面,是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画面。


《怒江源》

No.3:我对您作品一个整体的印象,很感性的两个关键词,就他特别华丽,色彩的华丽感,还有您整个儿的作品,其实他有一种钝感的力量在里面,但是我不知道这种钝感,是因为您的人带给我的感觉,还是作品本身。自己有试图总结过吗,比如说有3个或者4个关键词啊,去看一下作品带给您自己的感受。看这一组作品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


潘寨民: 我觉得这个关键词,我一下子是找不出来的,但是我的创作里面我觉得贯穿的一个【变】,就是流变啊,一个关键词就是变化,就是变化这个词,是一个创作的态度,也是作品呈现出来的一个样貌,就是我所有的作品始终是在一个变化之中的。


就是这个材料,在创作的过程中,他们与作者是一个平等的状态,一个合作的状态,就是你被一个材料吸引的时候,你会顺着这个材料来创作,你不完全是一个主观的,胸有成竹的一个状态。 


高温颜色釉的呈现是面临各种机缘的,就是各种动态的机会啊。因为每一次他是厚是薄,你组合的颜料是三块颜料还是四块颜料,上下之间啊,他会产生变化,窑火的变化,窑位的变化,是一个非常动态的过程。所以,我对作品的创作过程不会去预设一个非常死板的结果,其实我让他保留这样一个状态,这是我创作的一个基本态度。 


我可以去接纳这样的一个态度,就是你会让材料说话,但也不是一味的去听材料的,因为你会在这过程积累总结,他是有一定的规律的,他是在可控与不可控之间的一个度,一个平衡。 


作品样貌特征的话,我觉得这个华丽,他就是这高温颜色釉本身富有的这样的一个气息是吧,这样的一个样貌,然后你说的钝感的话呢,是我个人追求的一种审美特质,我认为他是一种厚重美,厚重美是我所追求的,这个跟我个人的审美趣味有关,你说的一个钝感力啊,或者是我个性里面可捕捉的部分,他会有的。



《莲池》
No.4:您怎么看待三宝蓬这个园区?


潘寨民: 三宝蓬,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每一个景德镇人心中非常高大的一个存在啊,这个作为一个文化艺术的综合的开放中心,他集中展示了一些艺术家的作品,还开展了丰富的文化活动,这是一个城市的理想的汇聚地。


No.5:您是我们三宝蓬美术馆的老朋友,2017年我们的【西席-陪你读书】活动,您是首期嘉宾,现在这个栏目他已经快到100期了,而且它的形式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从最初的【西席-陪你读书】、【西席-三宝游学】、【西席-瓷语对话】到今天的【西席-艺术文献】它有很多形式和内容的一些流变,嗯,,就是现在回过头看一下,走过了几年时间,您会怎么来看待【西席】这个品牌,还有三宝蓬美术馆这些年坚持做的公益文化活动?


潘寨民: 回顾这个过程,我觉得是一个非常好的体验,2017年我在这里做了四期的【西席-陪你读书】啊,这个经历至今难忘,也在这个活动中,我认识了很多的读者朋友。 


读书呢,也是我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我持续至今的一个爱好,就像旅行。那么这个爱好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生活方式,也是一种对话,我们在读书的过程中,会跨越时空的局限,我们生活在一个小城,但是我们活在一个很大的世界里面,活在一个非常丰富的精神世界里面,我们不认为在一个小城而受局限。


《沙漠之魂》

No.6:我们回到这个创作和绘画本身啊,景德镇有非常多的人在从事陶瓷绘画创作,那么您觉得绘画带给您的,是一些什么样的……


潘寨民: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生存,都是因为在从事某一个具体的工作、某一项事业、某一个活动,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去学习、去反思、去提升自我和完善自我,我们都会在这样的一种工作中来完成我们的人生,实现我们的人生。 


我们的价值和意义都在这个活动中来展开,那么画画也是这样的。 


景德镇的陶瓷绘画,从传统的这种手艺人的这种状态,然后逐步的变为更加开放的一种创作,艺术创作的活动,跟他的时代有关系,跟他的创造群体的改变有关系。我们不是作为简单的一个陶瓷工人,一个画工来做,我们是因为爱好因为兴趣因为事业,因为我们想把这样一个行业,比如我把高温颜色釉这样的一个创作活动作为我毕生的一个事业,那目前来讲我已经从事了接近20年的时间。 


我把绘画当成了一个自我的叙说,一个自我的对话方式,因为我画画的话,我会在一个很封闭的独自的空间里面,我会把它当成一个自在自足的方式,一个很很舒适的状态,我觉得我的绘画是这样一个存在。 


我的绘画主题都是自然主题,可能我不希望很多的艺术活动是一种被牵制了的,被很多东西限定了的活动,我希望是一个开放的,展开的,探索性的活动。 


我去自然徒步登山,比如我曾经在2009年去独自背包去西藏的墨脱,走了5天,从这个波密走到墨脱,然后到冈仁波齐转山两天,也去过梅里雪山,一个人背包,5天的外转和内转,去了很多的这样的景点或者雪山,户外的这种荒野啊,我很喜欢荒野这个词,我觉得荒野它代表了一种未知,一个未被定义,一个没有被文化开发的状态,所以我希望我的绘画呢,是一个摆脱既有的绘画美术史的系统的活动,是一个偏离的活动。


《秋风起1》

No.7:平时除了绘画之外,您还有阅读的兴趣爱好,然后还有一个就是徒步、登山,嗯,也很喜欢带着周围的朋友,家人一起去体验。


潘寨民: 每次去自然里面我会发现很多的美妙的事物啊,我现在逐步的从独行侠到很喜欢有玩伴的这样的一个转变。 


一个人出去玩跟一个群体的活动,是很不同的。群体活动它是一个非常轻松的状态,我会考虑大家的感受和大家的身体状况,考虑到路线的安全性。 


那一个人的活动会是一个反思的活动,怎么理解反思呢,你在徒步的过程里,全程是一个独自的,没有语言交流的活动,然后这个时候你会把自己放空了,你会把自己的存在降低到一个很灰色的状态,你会更自然。然后自然的话呢,自然我们不是去解读他,而是去感受他,你会在这个过程中会碰到一些没有预设的惊喜啊。 


我特别不喜欢景点旅行,就是一些人为规定的东西。 


其实总结一下,户外旅行可能是满足了我的一个好奇心,和一个探索的欲望啊,就是包括阅读也是这样,求知欲其实就是一个探索欲,求知其实就是一个满足探索欲望的过程。我们去旅行也是这样的,其实我们想打开地图,打开这个游戏的地图,我们生存的这样的一个空间,希望他是一个有更大的,未知的东西,因为未知很有吸引力。


我们在解读自然的过程,其实是一个祛蔽的过程,我们会逐步抛开已有的一些既定的习惯性的思维,然后会重新去挖掘他的可能性,就是这个跟创作我觉得是一体的,其实我们创作也是这样的。 


因为这个材料本身是自然的一部分,矿物原料是吧,然后我们用矿物原料用自然属性,用自然之道比如变化来搞创作,我们人其实只是在这里面的一个小部分,我们所做的事情,只是让这些偶然的因素聚合在一起。 


我们所谓的创作者,其实,我们只是一个聚合者。我们没有创作任何东西,我们只把一些想法,把材料的属性,把这些规律聚合在一起,然后生成了一个新的物,这就是自然的奇迹,我很着迷于这一点。因为,这个未知的这个过程,这个最后出现了,我们意想不到的这样的一个作品,这样的一个结果,我认为是一个赋予奇迹的过程。



《0000寿寺古桥》2

No.8:在您最近的创作里面,当然前几年已经开始,会涉及到一个题材是关于桥的。其实我也很喜欢桥这个符号,您画的桥,很多是山野里面那种乡下的淹没于那些草丛之中,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去走的那种老桥,距离现在有一两百年两三百年历史啊,有一种时间的沉寂在这里面。从抽象的符号上说,他有一种链接感,链接人与自然,时间的过去和现在,链接现在和未来,然后呢,桥他是一种人为的建筑工程啊,一种人为的痕迹在自然里面,一般他由石头啊,这些很硬的材料组成,他跟山野里面这种树木草丛,大地的泥土,他会形成一种材质语言和肌理上的对比……想听您说说,为什么最近会比较倾向于这样一个题材的创作?


潘寨民: 其实你刚才都已经把这个我为什么画桥的意图,桥本身的内涵说出来了。我一直喜欢画桥,因为这些桥基本都是我们浮梁地区的一个历史遗存吧,我们浮梁地区以前属于徽派文化系统,这些古建筑的留存不多,很多小山村呢,这些老房子都已经破败了,或者在(上世纪)80年代已经卖掉了,像我们家乡也是这样的,但是唯有这些桥留下来了。 


桥留下来,因为他有现实功能,有些河他现在还在用这个桥,所以没有随即拆掉。因为拆桥是一个非常,在中国人里面是一个大忌。 


他们多在山野之间,其实我很喜欢山野这种野字啊,我更多关注的是很自然很边缘的一种存在,我倒不是喜欢去画一些宫廷啊,这些大寺庙啊,或者宫殿啊这些宏伟的东西,我更喜欢画那些很边缘的存在。 


这荒野中的一种独立的存在,一种非常坚韧的,在风雨之中的那种存在,它是一种沧桑感的存在,是吧。当然这个沧桑,我们说桥的沧桑,其实是人的心情的一种转换,一种寄托,一种附会。 


那么这种桥的存在,这种实质的桥,他是取之于自然的,但是他又不是真正的自然,他最后又融入自然的这样一个过程,他也是历经沧桑的一个转换的存在,一个符号。


从视觉上讲,我觉得这样一个视觉符号他非常有解读空间,就是非常有情绪感染,感染性很强。桥的这个形态,他这些石头的累积,累积的这种工艺,这种技艺啊,这种巧妙,这种结构性,从视觉上也很有意思,配上我们这种浮梁特有的很小的空间,就会形成一个,嗯,在这荒野之中的,有人文存在的一幅作品。





《雅拉香波》
No.9:还有一个问题,今天想跟您聊一下,就是像现在我们这个互联网时代,短视频时代,人们为什么有什么理由啊,需要走进美术馆,静下心来去欣赏一幅绘画?绘画它存在的价值,其实这个也是大家会经常要讨论到的一个问题,就是行业的一个生存的理由的问题。


潘寨民: 我觉得画画,我很难去谈,不想去谈过高的一些意义,因为这意义,这些书籍,或者这些大美学家们已经谈了很多了,这个大话题我们不去说是吧。那么从个体来讲,你为什么要去画画,你做的事你肯定会反思他的意义。 


我觉得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一张画,他要呈现一个个体存在的角度,和个体存在的一个价值,就是你一张画展示出来的是一个特殊的情感状态,或者说你一个视角,你看的方向在哪里,你看的趣味在哪里,是吧。 


因为在我们这种一个海量信息的拥挤的时代,我们恰恰会在这个过程中失掉了自我,失掉了一个特殊性,失掉了一个个人存在的那一种特殊性。 


那画画的意义,我觉得,你每一个画家存在的意义,我觉得他也就在于此,你会引导大家去看,哎,我看到的东西,我觉得这个有意思,让我展示这个东西,其实是展示一种【看】,嗯,一种个人的【看】。 


我觉得看是一个最主体的活动,人类最主体的感官就是眼睛,就是视觉。那我们今天之所以还需要画画的话,其实我们就离不开【看】这样的一个活动,因为这个活动,他体现的背后的哲学意义,或者他的内涵就太深刻,任何机械,任何机器,任何手段都无法代替我们的感官,最原始的感官。





《水月轩》
No.10:那您觉得比如说当下啊未来啊,您的创作有什么瓶颈和困境吗?


潘寨民: 那经历了这个16年左右的一个瓶颈,然后一个徘徊期,经过了两三年的一个徘徊期以后,那现在呢,从19年以后倒是比较有了一定的方向感和信念,就是在材料的基础研究以外,归纳了一些方式方法啊,不再是盲目的去拓展它的边界,不断的在品种上去扩展它,而是在使用的一些规律上,就是能够很好的达到我们表达的一个目的,建立了一套相对稳定的系统。 


我觉得每一个艺术家其实是很难知道你最终会走到哪里。 


这个过程它是一个不断自我否定的过程,也是一个在这个不断的怀疑,探索和不断的做,就是画的这个行为的实践中,去完成的一个过程,去推进的过程,然后在这个活动,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出现可能会有一些满意的作品,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画画的状态就是这样一个状态,最后会达到什么指标,这个是不确定的。





《等鹿来2》
No.11:因为您在大学里当老师,是我们景德镇学院艺术专业的副教授,您觉得,和您自己年轻的时候比起来,现在年轻人的状态主要有哪些不一样?


潘寨民: 就是我的感受来讲呢,可能我们那一代的年轻人,就是可能更加野一点吧,就是用野来讲啊就是更加原生态一点,好像,好像要生猛一点。


因为那个时候很多的系统,还没有建立,很多规范还没有确定,就是我们感觉到可能性很大,就是那种状态。 


那么现在的年轻人,他面对的环境可能不一样,比如绘画性的环境已经不一样了,是吧,比如我们那个(上世纪)90年代初的绘画,他可能还是处于一个对于西方绘画的很新奇的一个了解的欲望之中,那么现在我们可能已经过了这个阶段,因为我们对西方的绘画整个美术系统,都已经有了这个视野了,已经有了这个眼光了,那我们画画的这个参照系统是不一样的。 


很多搞研究的,年轻的研究生、本科生,他们的作品,我觉得也是很有活力的,而且我们高温颜色釉这个行业的发展,也是需要不同年龄阶段的一个共同努力,我们早期的这些确立者,这些拓展拓荒的,包括我们这一代的,我觉得是一个确立的事情,还没有真正的走向成熟,还需要更多的后继的年轻的从业者来完成。





《月出江水寒》
No.12:最后一个问题啊,就是如果有一个预言家坐在您的边上,当然不是我啊,可以给您一个提问的机会,就是他可以告诉您未来,那您想要问一个什么样的问题?


潘寨民:我觉得对未来呢,这个是我不想要去问的,因为我的未来,我不想去通过一个预言家 去回答我的,哪怕他真的能预言。这个,无论是从我的生存状态还是从绘画艺术来讲啊,嗯这个问题是不需要。 


这个是不需要我去期待的,因为我就是希望我每天能够保持一个画画的状态,就是我的生活中,我希望我是一个有好奇心的有绘画欲望的这样的存在,一个有创作激情的状态,而不是要期待最后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可能性。没有这样一个要求啊,健康的活着,然后你有欲望有想法,你能够保持这样的一个状态,这就是最好的状态,就是最好的生活,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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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程莉芳

排版:叶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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