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一篇介绍坂本龙一与他的视听装置的文章中,我们提到他的长期合作伙伴——视觉艺术家高谷史郎。
高谷史郎同时是日本多媒体艺术团体”Dumb Type”的一员。这个团队的成员来自视觉艺术、视频、计算机编程、音乐和舞蹈等各个领域,池田亮司也在其中。
今天的文章就聚焦 Dumb Type,来看看他们如何创造一个实验剧场,以创新性的视觉语言和哲学来表达对“后人类”的看法,延展身体与技术之间的新关系。
Dumb Type 1984 年由大约 15 名由京都市立艺术大学的学生组成。由于成员来自各个领域,他们一直保持开放式的创作风格,参与每部新作品的成员名单都在不断变化。古桥悌二是其中的核心人物。
作为一个松散的、无边界的艺术团体,Dumb Type 采用完全跨学科的方法,现场表演和多媒体装置交织在一起,一种新的戏剧形式正在形成。
Dumb Type 这一名字本身就暗示着某种批判精神,在英语中 dumb 意味着“静音”或“愚蠢”,古桥悌二认为1980 年代达到顶峰经济泡沫的日本成为一个日益肤浅的社会,致力于媒体、消费主义和技术,每个人都被信息淹没,却缺乏自我意识,欲望与绝望并存。
Dumb Type 把这种对社会的高度敏感性转化为了尖锐的艺术作品。
1990 年的作品”pH”是 Dumb Type 的首批作品之一。pH 的名字来自化学中的酸碱值。
两个计算机驱动的横梁持续地在房间内来回移动,将图像投射到下面的表演者身上。表演者不得不跳过较低的横梁或躺在地板上,因为它像一台巨大的扫描仪一样,从他们身上掠过。
这件作品反映了我们如何不断受到媒体图像的轰炸,技术又是如何持续监视我们。
同作品”pH”的取名方式一样,1994 年的作品”S/N”源自声学术语,意思是“信号/噪声”。在声学中,信噪比会影响信息传输的质量。
作品创作者、同时也是Dumb Type 核心成员的古桥悌二在 S/N 中宣布自己为 HIV 阳性,并在标签上显示“男性”、“日本人”、“同性恋”、“HIV +”等字样。
舞台屏幕涌现讽刺性的台词:“我梦见失去我的性别”、“我梦见失去我的国籍”、“我梦见失去我的血”。
古桥悌二最终于 1995 年死于 HIV 相关的并发症。他的最后一部作品是“恋人”。这件作品以四面墙的投影图像为特色:可以看到赤身裸体的男人和女人站着、走着。他们做出拥抱的姿势,逐渐消失。
在古桥悌二去世后,高谷史郎和池田亮司加入 Dumb Type, 其独特的愿景得以延续,继续影响着世界各地的年轻艺术家。
高谷史郎执导的作品”OR” 用先进的技术将身体、图像、视频、声音和灯光结合在一起,呈现生与死之间的“灰色幽默”。
另一执导作品”memorandum”(备忘录)结合多媒体、舞蹈和支离破碎的叙事,探索「回忆」这一朦胧的概念。
一个光秃秃的舞台被一堵无法穿透但半透明的墙一分为二,屏幕上投射出一连串的图像。在一系列白噪声和视觉闪光中,表演者的手势成为剪影。表演者以缓慢的步伐穿越被声音和欲望困扰的“记忆森林”。
这两部作品都由池田亮司负责音乐部分。由于当时的录像技术,留存的视频画质均不高。
直到 2000 年代初期 Dumb Type 都一直非常活跃,但后来却慢慢消声灭迹,淡出视野。
2018 年 Dumb Type 过往的作品首次在法国梅斯蓬皮杜中心为展出,而后又在东京都现代美术馆展出。
©️ Dumb Type 展出装置
去年推出的”2020″是 Dumb Type 时隔 18 年的第一部新作。在对当代社会人们面临的各种现象进行反复观察和探索后,这部作品被创作出来。它引导观众对世界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2020”的最后的部分,舞台上三个硕大的屏幕不断涌现词语,表演者蜷缩在地上,背对观众。而后平躺,从观众的视线来看,表演者似乎在望着这些闪动的词语。台词吐露心声:与“悲伤”靠得很近,然而“困难”更近。
这部作品仍带有 Dumb Type 式的诗意与缄默。
对技术的诡辩、对人际关系变化的觉察是 Dumb Type 早期作品的关键主题,在古桥悌二去世后,团队的关注点转向创造新的技术和形式美学。
但不变的是其融合数字设备、音乐和表演的实验性现场表演和装置作品。在 Rhizomatiks(2006 年由真锅大度创立)这批新一代的媒体艺术团队中 ,我们仍能看到其美学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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