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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 | 书法应有正大气象,不媚俗、不取巧!

11月3日
人民日报在“学习强国”中
发表一篇名为
“书法应有正大气象,
不媚俗、不取巧”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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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是精神的外化,品位有高下。好的书法作品,必定有正大气象。让书法彰显正大气象,体现时代精神,已经成为当下书法界的共识。

纵览中国书法史,历代庙堂之迹和摩崖石刻最能体现书法的正大气象。所谓正,反映在书法上是法度正、气韵正、思想正;所谓大,反映在书法上是气象宏阔、书风雄浑。像周代钟鼎文、秦泰山刻石、汉隶、魏碑、唐楷、唐草等等,在韵、法、态、势、意等方面各有开拓,但都在特定时代的审美风尚中呈现正大气象。

正大气象的生成,首先在于书法家思想人格正大。柳公权所谓的“心正则笔正”,黄庭坚所言的“学书要须胸中有道义,又广之以圣哲之学,书乃可贵”,都意味着书法创作不仅仅是舞文弄墨之趣,还要彰显书写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胸襟和责任,由此成就书法的风骨。

柳公权《神策军碑》

像平原太守颜真卿,安史之乱平定后,怀着对叛军的无比义愤、对为国献身侄儿的无比悲痛,情不自禁、一气呵成,终写就流芳千古的《祭侄文稿》。书法承载了书家的情感与气节。

正大气象的生成,还在于书法家创作格局正大。作为中国精神承载体,中国画和中国书法都不只是技术,而是文化。历史证明,没有一个大家是以邪怪小巧闻名的。像王羲之的行书、张旭的草书、颜真卿的楷书等,都在严守法度的基础上,于大疏大密、变化统一、平正险绝的节奏中创造大境界,给人积极向上的审美熏陶。

张旭草书《肚痛帖》

颜真卿楷书《多宝塔碑》(局部)

随着书写群体不断扩大,书法展览层出不穷,书法的时代责任更加凸显,更需要倡导正大气象,并使之成为主导社会文化的精神力量,使人们感奋时代精神,增强文化自信。这是书法应延续的传统,也是书法家应肩负的时代使命。

要写出正大气象,书法家当正确认识书法艺术、深研书法传统,认真学习先贤治学之道,临其经典、悟其精神,即在掌握传统法度和美学意蕴的基础上着力提振作品的“精气神”,不媚俗、不取巧。而精气神,源自书法家对生活的感悟、对时代精神的提炼,正如清代石涛所言“于墨海中立定精神,笔锋下决出生活,尺幅上换去毛骨,混沌里放出光明”,由此实现形式与内容、意境与意蕴相统一,成就书法艺术内在精神品格。
附颜真卿《祭侄文稿》赏析

 《祭侄稿》有三大特色:
 一、圆转遒劲的篆籀笔法。即以圆笔中锋为主,藏锋出之。此稿厚重处浑朴苍穆,如黄钟大吕;细劲处筋骨凝练,如金风秋鹰;转折处,或化繁为简、遒丽自然,或杀笔狠重,戛然而止;连绵处,笔圆意赅,痛快淋漓,似大河直下,一泻千里。
 二、开张自然的结体章法。此稿一反“二王”茂密瘦长、秀逸妩媚的风格,变为宽绰、自然疏朗的结体,点画外拓,弧形相向,顾盼呼应,形散而神敛。字间行气,随情而变,不计工拙,无意尤佳,圈点涂改随处可见。在不衫不履的挥写中,生动多变。可以强烈地感受到刚烈耿直的颜真卿感情的起伏和渲泄。行笔忽慢忽快,时疾时徐,欲行复止。字与字上牵下连,似断还连,或萦带娴熟,或断笔狠重;或细筋盘行,或铺毫直下,可谓跌宕多姿,奇趣横生。集结处不拥挤,疏朗处不空乏,可谓疏可走马,密不透风,深得“计白当黑”之意趣。行与行之间,则左冲右突,欹正相生,或纽结粘连,或戛然而断,一任真性挥洒。尤为精彩的是末尾几行,由行变草,迅疾奔放,一泻而下,大有江河决堤的磅礴气势。至十八行“呜呼哀哉”,前三字连绵而出,昭示悲痛之情已达极点。从第十九行至篇末,仿佛再度掀起风暴,其愤难抑,其情难诉。写到“首榇”两字时,前后左右写了又改,改了又写,仿佛置身于情感旋风之中。长歌当哭,泣血哀恸,一直至末行“呜呼哀哉尚飨”,令人触目惊心,撼魂震魄。
三、渴涩生动的墨法。此稿渴笔较多,且墨色浓重而枯涩。这与颜真卿书写时所使用的工具(短而秃的硬毫或兼毫笔、浓墨、麻纸)有关。这一墨法的艺术效果与颜真卿当时撕心裂肺的悲恸情感恰好达到了高度的和谐一致。而此帖真迹中,所有的渴笔和牵带的地方都历历可见,能让人看出行笔的过程和笔锋变换之妙,对于学习行草书有很大的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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