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的画,为什么缺少内涵?

齐白石的画,为什么缺少内涵?

吴月霖谈齐白石:俗限制了他的艺术高度


齐白石(1864-1957)




齐白石说:“恨不生前三百年,或求为诸君磨墨理纸。”诸君指青藤、雪个、大涤子。
他面对许多不知名和知名的画作,临其迹,学神韵。探本求源,齐白石画面有明画尚简的笔墨之风。
其画法又深受大众话口味的影响,民间艺术的熏陶。他善于学习,绘画功底厚实,锤炼金石印章能力强,但是文化秩序区分了文人画的雅与俗,他达不到审美之中的高雅,从文人画的人生态度与艺术追求来说,思想境界以不沾染庸俗为高尚清雅。
俗,一般有两次含义,仪式大众的,最通行的,习见的,如雅俗共赏。二是指趣味不高,令人讨厌的,如俗气、庸俗。(鉴印语)齐白石是为大众接受的,同时从创作来说,也是趣味不高的,俗气的。




齐白石《石榴》 1922年作


陈师曾劝齐白石不必“求媚世俗”。
民国教育部长张道藩拜师齐白石宴请会上,除蒋介石外,其余军政要员,都应邀而来,这无疑推动了齐白石在民国俗世的影响力。
他顺应三十年代北平画界,梨园流行时兴拜师之风。他收名媛闺秀梨园子弟为学生。如新凤霞,郭秀仪。
他将中国画仅仅维系在社会生存之中,抛弃了传统文人守护的雅,喜好结交名流与巴结非富即贵之人。说是巴结,有些难听,却也直接。来自底层的画家,不巴结高层,难以有大名声。
他做不到清高出世,只有投人所好,取媚于人,丧失独立之人格。如果要他达到大彻大悟、高贵洒脱、特立独行之出世,根本不可能。他做到了左右逢源。受民国蒋介石、新政府毛润之欢迎。人俗,画就雅不了。

▲  齐白石《葡萄图》


俗,容易流行,容易学习,虽达不到较高的审美层次,学起来方便。许多人取貌遗神齐白石,一望可得,以学齐白石为捷径,因因相陈,徒事临摹,却始终得不到提高。
如果改学徐青藤石涛等,不容易模仿,难得其中要领与奥秘,他们的艺术属于神逸之间,取法乎上,得乎于中,学久了,却有风骨意境等内涵学得来。

▲  齐白石《樱桃图》


齐白石的作品,为什么少内涵?
每一幅画皆是画家内在修养、人品、学识的反映。也许,画家出身社会层次的高低有时候决定了他的对社会对艺术的追寻。齐白石,从木匠开始,雕花匠,画匠,为了生意。曾在桂林,卖画刻印为生。
家境不宽裕,他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就此沉沦,而是通过自己的一双手,改变现实的贫困。齐白石出人头地,渴求名利钱财的心迫切。
他天性聪颖,擅长将高雅的题材变为比较通俗的味道,买画者络绎不绝。三十多岁以后,收入越来越丰,为了迎合买者的喜好,重复性大,投其所好,一味媚俗,限制了自己的创造性,其作品高度难以提升。
他只想把“一个普通中国人民的感情画在画里,写在诗里”。他最合平民的节拍,看样子白须飘飘,一副高人之相,实则人品并不高。表现在画里,没有高不可攀的雅,只有为生奔波的心眼,在乎钱财的俗气。

  齐白石 《丝瓜图》


想起如今,一些画作,俗,却赢得了土豪们的审美肯定。俗,在任何时代都有市场,而且市场一直火爆。
心理学认为,需要,是有机体活动的积极性源泉,是人展开活动的根本。他的生存要求比起艺术追寻,更迫切。齐白石的需要,意识里是是生存下去。即便金石刀法填充了古朴之气,也难改他的俗气。
我翻阅中央编译出版社所编《中国名画全集》,所选齐白石作品仅二幅,皆为八九十所作,作品自由奔放,笔法老辣,俗中见雅。齐白石本人艺术的修炼,做到了“越老越不俗”,两幅作品简朴纯真,金石功底彰显。
一颗率真的不老童心,他走入艺术中自由的王国,画出了大写意的作品,可惜,有少又少。纵观他的一生作品,俗,依然是他的面目。
人们通常把现代艺术看做是蔑视过去并对过去弃之不顾的东西。我观20世纪的齐白石,其情趣,线条,墨色,节奏,韵律,无不表达着中国画的传统之感。
他的作品,“无非是这些样式的复制。” 他没有开创新的画法,缺乏艺术高度,他只是沿袭传统,将减法做到极致而已。除此之外,我看不到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的新意。
从内容上看,他画的是文人嫌弃的绘画题材,而选乡村生活中见过的鸡鸭鱼虾,白菜萝卜,蟑螂葫芦,没有开辟新面目,新境界。

  齐白石 《丝瓜图》


这就是艺术家的追求吗?艺术应该比日常视觉所见到的更多。齐白石的画,只是印证了生活,满足了世俗,流于浅薄简单,没有深奥内涵,没有新的突破。他的笔墨章法,一眼就可识透。
石涛云:“受之于远,得之于近,识之于近,役之于远。”以齐白石为笔墨技法范本,视齐白石为经典摹本,正如“意深者动深人,意浅者动浅人”,虽然易学好学,他的艺术属于能妙之间,取法乎中,得乎于下,必然失之于艺术,必然僵化,沦为画匠。
当然,我不能忘记,正是齐白石,让文人画走进了世俗,打破了“雅”之文化品味一统文人画的局面,让更多人走近了文人画,带来了世俗新风。
后人学不了齐白石过人的勤奋,老年变法的执着。
这也是齐派弟子们的缺乏。

附齐白石画语录及高清作品欣赏


作画在似与不似之间为妙,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



夫画者,本寂寞之道,其人要心境清逸,不慕名利,方可从事于画。见古今之长,摹而肖之能不夸,师法有所短,舍之而不诽,然后再现天地之造化。如此腕底自有鬼神。

青藤雪个远凡胎,老缶衰年别有才。

我欲九原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

(郑板桥有印文曰徐青藤门下走狗郑燮)



青藤、雪个、大涤子之画,能横涂纵抹,余心极服之,恨不生前三百年,或求为诸君磨墨理纸,诸君不纳,余于门外饿而不去,亦快事也。



余少时不喜名人工细画,山水以董玄宰、释道济外,作为匠家目之,花鸟徐青藤、释道济、朱雪个、李复堂外,视之勿见。



余作画数十年,未称己意,从此决定大变。不欲人知,即饿死京华,公等勿怜,乃余或可自问快心时也。






画中要常有古人之微妙在胸中,不要古人之皮毛在笔端。欲使来者只能摹其皮毛,不能知其微妙也。立足如此,纵无能空前,亦足绝后。学古人,要学到恨古人不见我,不要恨时人不知我耳。



客论作画法,工粗孰难,予曰笔墨重大,形神极工,不易也。



作画不为宗派拘束,无心沽名,自娱而已,人欲骂之,我未听也。



历来画家所谓画人莫画手,余谓画虫之脚亦不易为,非捉虫写生,不能有如此之工。






善写意者专言其神,工写生者只重其形。要写生而后写意,写意而后复写生,自能神形俱见,非偶然可得也。


绝不画我没见过的东西。



余画小鸡二十年,十年能得形似,十年能得神似。

余之画虾,已经数变。初只略似,一变毕真,再变色分深浅,此三变也。

予年七十八矣,人谓只能画虾,冤哉。



作画欲求工细生动,故难,不谓寥寥数笔神形毕见,亦不易也。余日来画此鱼数纸,仅能删除做作,大写之难可见矣。







画中静气最难在骨法,骨法显露则不静,笔意躁动则不静,全要脱尽纵横习气,无半点喧闹态。自有一种融合闲逸之趣,浮动于丘壑间,非可以躁心从事也。人但知墨中有气韵,不知气韵全在手中。


人喜变更,不独天下官吏行事也。余画亦然。余二十岁后,喜画人物;将三十,喜画美人;三十后,喜画山水;四十后,喜画花鸟草虫。或一年之中,喜画梅,凡四幅不离梅花;或一年之中喜画牡丹,凡四幅不离牡丹。今年喜画老来红、玉簪花,凡四幅不能离此。如此好变,幸余甘作良民。


余自少至老不喜画工致,以为匠家作,非大叶粗枝、胡涂乱抹不足快意。学画五十年,惟四十岁时戏捉活虫写照,共得七虫。年将六十,宝辰先生见之,欲余临,只可供知者一骂。


粗大笔墨之画难得神似,纤细笔墨之画难得形似。此二者余常笑人,来者有欲笑我者,恐余不得见,身后恨事也。





余作画五十年,不喜画兰花。无论今古人之作,目之所见者无不形似。此幅略去画家习气耳。


作画须有笔方能使观者快心,凡苦言中锋使笔者,实无才气之流也。


余观昔人画,重在有笔墨,虽形极似而无笔墨,余耻之。余画虽用意在笔墨,其知者不如尚形似者之知者之众。


凡画须不似之似,全不似乃村童所为,极相似乃工匠所作。东坡居士诗云“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即可证。识字人胸次与俗殊酸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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