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如联手Netflix,卑微处寻光的女性有多迷人?

林心如联手Netflix,卑微处寻光的女性有多迷人?

集合悬疑、爱情、友情、犯罪等多种元素的《华灯初上》完结。

 

斥资2.5亿台币,打磨筹备四年。

 

《华灯初上》团队豪华,制作过程也很用心。林心如担任制作人,连奕琦作为导演,金钟编剧杜政哲编写。最早的剧本是以酒店公关女性视角来讲述的爱恨生活,编剧在后期孵化打磨中加入了更宏观的悬疑推理元素。

从第一季到第三季,悬疑的快节奏逐渐被生活化细节冲淡,观众的注意力也从凶杀案、风月场爱恨转至彼时彼刻边缘角落里的女性群像。

《华灯初上》海报


《华灯初上》:侦破生活的细节


上世纪80年代,罗雨侬(林心如饰)和好友苏庆仪(杨谨华饰)在台北森林北路共同经营管理一家叫“光”的店,营业内容类似日式俱乐部的女公关——陪酒、聊天。


除了暧昧与酒,“光”还有更复杂的一面。这个人际关系漩涡的中心,不停地上演着相爱与相杀、信任与背叛、互相算计甚至犯罪的戏码


《华灯初上》剧照

 
1988年的一场台风过境,摄影的大学生发现一起凶杀案。
谁是凶手?
动机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华灯初上》由这些紧迫追问开始了细腻的人物群像故事,似是借着“侦查”由头,探索了每一个人的复杂性格从何而来,又为什么样的生活、爱情难关而变化。
 
以双女主之一——苏庆仪,苏妈妈举例。
 
她的正式出场有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意味。
“光”的姑娘们准备营业,却独不见她,罗斯妈妈前去寻,观众很快就明白为什么无她不可。
 


《华灯初上》剧照


倚靠在高级餐厅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秀眉舒展,脸上看不出情感的波澜。相比坐在对面死守般坚持的大学生男友,苏妈妈有情感老手的自如和看得透情爱的清醒。
 
应对讨债的黑帮,她绵里藏针,话里话外都是“别把事情闹大,你老大知道了肯定收拾你”。
 
姑娘争业绩弄得客人都尴尬,她几句话就解了局不说,还让VVVVVVIP中村先生点了最贵的酒,随后再把自己的业绩分出来安抚吵架的两人。


有情商、有智商、会办事,这是头牌“解语花”苏妈妈的初印象,而她后面黑化,让人看到青春期的敏感自卑可以形成什么样的扭曲
 

《华灯初上》剧照


罗斯妈妈家庭不幸福,情路也坎坷,但却有着想要照顾所有人的热心肠。这让她成为店里的大姐大,也让其他人对她的自说自话不满,背叛带给她的不解和遗憾也更多。在这个人物身上,有种尽力之后也做不好的无力感


《华灯初上》剧照


 
贪心又暴躁的阿季不如其他姑娘年轻,整天沉溺于彩票和牌桌,梦想靠撞大运改变生活。但她虚浮又务实,总是自信地发挥自己的长处。陪伴客人时,总强调自己的人生阅历,意外有种笨拙的可爱。


《华灯初上》剧照


 
爱子最年轻,也最喜欢抢别人的业绩。还是大学生的她,思路也比其他人简单。只是喝喝酒就可以赚钱,为什么不呢?她的简单、横冲直撞并不能解决复杂的问题,但这就是她表达态度的方式。即使自己要陷入尴尬的境地,也要同学何予恩出头。
 

《华灯初上》剧照


山美人百合白天是百货公司销售员,晚上在“光”打工。平时冷漠疏离,其实是个豆腐心,没有因为阿季的挑拨认为罗雨侬是凶手,酒店遇到危机也会认真发传单。虐心的是,这样的她被男友亨利利用了。


《华灯初上》剧照


 
花子出生在贫苦的渔村,小时候家里墙上贴满了奖状,有种傻大姐式的善良和淳朴,即使经历了许多不好的事,也能尽量乐观看待。也许就是那份不消失的善良,让她最终停止破罐破摔,为自己犯过的错承担责任。
 

《华灯初上》剧照


戏份较少的雅雅最明显的特征是胆小没主见,这一个点也被多次细致刻画,在还是会计时,她被呵斥后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后面阿季挑拨,她马上被拉拢并且怀疑罗雨侬,而看到电视上罗雨侬的澄清,又马上倒向罗。


《华灯初上》剧照

 
无疑,对大多数人而言,风月充斥着酒精、荷尔蒙与神秘感,是一个遥远的边缘领域,但故事中的人物展现了不同时期的方方面面,不是只有一个绯色的职业身份。或许我们不能理解一个周旋于各方利益之间的妈妈桑,可是谁又没有经历过青春期的自卑和友情中的比较呢?
 
在微末处展示态度的人物IP具有丰富的信息量,这为《华灯初上》带来进一步的热度。制造人戴天易在采访时透露《华灯》IP将被打造为真人秀,并由林心如担任节目制造人。

 

Netflix与本土故事,森林北路与银座


除了细腻的浮生百态,各有魅力的女性形象还带火了人们对其中“条通生活”的好奇。

条通一条街


Netflix喜欢能展现年代感的本土文化故事,去年Netflix与世界旅游组织(UNWTO)合作编写了一份报告,探讨电影和剧集在推动旅游业和跨文化理解方面的作用。这份报告指出,观看本土故事可以让人对另一个国家的文化、遗产、音乐、美食、语言和人产生更大的兴趣。
 
《华灯初上》为还原年代感和风月场女公关的生活,不仅仅进行了田野调查,还在筹拍过程中请来如今是酒店老板娘的前条通公关席耶娜(化名)作为背景指导和演员的服务训练。剧中的营业模式、职务、包括一些“小技巧”都源自席耶娜的真实经历。
 
例如,《华灯初上》中“光”仿照日本“银座模式”,全店为开放空间、不设包厢,女公关们宛如主人待客一般,流动于各桌间聊天和喝酒。
 
与客人的亲密互动也有严格限制,如果客人借酒壮胆毛手毛脚,女公关就会以牵手的方式将客人的手放回去。如果此招不能化解,就会有男服务生出面保护。除了高情商聊天,女公关作为半个服务生,还需要掌握一些其他的技能。


《华灯初上》剧照


 
待到客人入座后,先要递上热毛巾,然后询问喝酒习惯。姑娘需要按客人要求亲自调酒并严格遵守酒水比例等细节。调酒干杯后,才到问称呼和记名字的环节。要是姑娘不小心叫错客人名字,就要被关小厨房训话了。
 
上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风头正盛,疯狂的日本人叫嚣着“一个东京可以买下整个美国”,手里总有大把大把的钱等着投资和消费,以至于打个出租车都要撒钱。赴台的日本商人和外派人员也阔气得很,催生了《华灯初上》中台北日式酒店的竞争局面。
 

图源网络

而在“销金窟”银座,陪酒俱乐部多如牛毛,每家都等待着富豪、名流、大公司职员来开几瓶价格昂贵的酒水。这些区域逐渐形成一种独特的社会文化,并受到文艺作品的关注。

“妈妈桑们”为何迷人


纪录片《行家本色》每一期都会介绍一位在自己领域内非常成功的“行家”,可能是《东京爱情故事》的编剧坂元裕二,也可能是默默无闻的超市经理。其中一期,描述“日本银座第一妈妈桑”白坂亚纪的职业生涯。

 

在银座一家叫“稻叶”的小店里,光是座位费,每位宾客要花费25000日元(约1300元),若加上酒水消费,就需再添上几万日元。这个高消费却天天客满的地方就是白坂亚纪职业生涯的舞台之一。




《行家本色》剧照
考入早稻田大学的白坂亚纪在20岁因渴望经济独立而入行银座陪酒公关。她发现在打工的过程中能遇到才华横溢的作家、漫画家和成功的商人,谈天说地中能充实自己。那时起便决心在这个行业中深耕,做到极致。


到了29岁,凭着多年积累的经验和人脉资源,白坂亚纪决定创业,自己开了家新店,经营方式也极为用心。不管前一天的工作有多忙,白坂亚纪都会在第二天早起给熟悉的客人发邮件和信息,并且学习新知识充实自己。不少客人表示,在她这里不仅能得到精神上的慰藉,还能得到生意上的新想法。
 
在管理上,白坂亚纪也有大格局。银座有的残酷生存规则和人情规矩,一个是达不到业绩指标就要走人,另一个是徒弟开店不能在师傅旁边。但她打破了两个规则,让店内的大家团结合作,店外的同行互利共赢。



《行家本色》剧照
 
在日剧《黑色皮革手册》中,“银座顶端的女人”这一类角色多了些杀伐果断的戏剧色彩,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势利得多
 
为了赚钱偿还父母的债务,原口元子白天在银行工作,晚上在银座俱乐部陪酒。没有任何靠山的她为了实现自己开店的野心,把工作中听到的情报都记录在一本黑色皮革手册上,在各种关系网中加重自己的砝码。
 

《黑色皮革手册》剧照




一般情况下,风月场中都聚集了缺钱的人,在他们的身上,世代尘埃的刻压印记仿佛都会更深些。而此处的情感纠葛、金钱利益冲突不少,能在金字塔体系中打拼出来的人也有种“一手烂牌打出王炸”的帅气。因为这样的话题性和故事性,文艺作品青睐塑造风月场上的形象和故事,并形成一些固定的元素和母题
 
早到传统故事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里面就有痴男怨女也有信任和背叛,更有逆境之中展现自己尊严和态度的女性形象。
 
而说到风月场中的女性群像,我一开始想到的其实是前几年爱看的《名姝》。
 

《名姝》剧照




2017年英美联合拍摄制作《名姝》。故事背景在1763年的伦敦,女性地位的低下和经济的落后使得女人想要活下去只能嫁金龟婿或是做皮肉生意。第一季聚焦同行业中的竞争对手,第二季则把贵族利益也牵涉了进来。其包含女性面临的背叛、阶层、性别、强弱关系等元素。
 
其中人物不仅穿着宫廷服装,人物关系也很有宫斗感…..
 
如夏洛特假意投诚,获取奎格利信任后,她在一次行动中与奎格利的敲诈对象伊莎贝拉结为同盟,试图暗中复仇。
 

《名姝》剧照


《华灯》中的人物关系不如《名姝》那样爱恨分明,也没有展现宏大的起伏。里面充斥着生活化的“难得糊涂”和女性之间的又爱又恨。苏妈妈、罗斯妈妈还有店内的姑娘,他们的等级关系并不明显,在划分股份之后尤是如此。
 
而苏妈妈和罗斯妈妈也明显不是白坂亚纪和原口元子的翻版,《华灯初上》为了更复杂的生活面向,没有强调她们在职业生涯中的手段和成败,晦暗色调下她们的生活也并不奢华。从人物表层关系来看,它或许更像《小时代》,当然,伤痛可能相似,光之姐妹花比时代姐妹花狼狈多了。
 

《小时代》剧照



或许《华灯初上》中的人物不够善良、完美、坚强,不是我们理想的样子,也没有给我们一个充满爽剧转折的传奇故事。但它的讲述不是把女性单独套在职业、家庭的框架中,而是把女性与女性关系放在一个个冲突中呈现。
罗雨侬和苏庆仪,两人既是朋友又是同事,高中时,有情感施予者和接受者的关联,互撕时,是背叛者和受害者的关系。而到最后,苏庆仪变成了逃避者,罗雨侬则是收下了一切爱与恨的守望者。不完美的她们,铺开了女孩关系的多重变奏。
 
在相对单线的家庭剧、爱情剧中,我会忍不住用完美标准去衡量一个人物的付出和亏欠,但在《华灯初上》中,看到不完美人物的生活难题,感动于卑微角落处追逐光的态度,或许就够了。


谁给你的印象最深?







愿我们的生活都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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