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安塞尔·亚当斯的《月升》

聊聊安塞尔·亚当斯的《月升》

月升,安塞尔·亚当斯

1941年11月1日傍晚,安塞尔·亚当斯结束了一天几无收获、令人失望的外出拍摄,正开车回新墨西哥州的圣达菲。当他在路上转过一个弯,看到西边的小村庄赫尔南德斯时,完全被夕阳反射下闪闪发光的十字架所吸引。当即,亚当斯猛踩刹车。

他深知光线随时都可能消失,于是赶紧组装设备,却找不到测光表了,只能凭借以往的知识和经验,以光圈f/32、曝光1秒的设置,拍下了第一张。但当他准备拍第二张时,太阳光线已经消失了......

从此,诞生了摄影史上的一张永恒经典。

提起《月升》,更多谈的是它拍摄、冲印时的技术,更多谈的是它多次出现在拍卖现场,且价格不断攀高。技术当然重要,没有技术的支撑,就不可能有今天看到的多版《月升》;还有,拍卖价格也多少反映了它的艺术价值以及人们的喜爱。但今天在这,我想简单聊聊的,是它带给我的一些观感。

《月升》是空间感十足、层次很分明、细节十分丰富,又大气浑然的。

在空间上,既有由近及远(类似中国绘画的“平远”法),又有由低升高。《月升》,大大不同于亚当斯以往高耸入云、纪念碑式的风景照,而是地平线压的很低,天空占了三分之二。如此,便让整个画面空间,既有悠远辽阔之感,又有密有疏,有了充分的留白。

在层次细节上,近景,是低矮的灌木;整个画面的重点,也是我们视角的主要注意点——中近景,有教堂,有在夕阳反射下闪闪发光的公墓十字架,有民居,有高大的树木;中远景,是荒漠,绵延的雪山;远景,有流动的白云,明亮的圆月,星星点点。

教堂,是人类的信仰所在、精神居所、来世寄托......

墓地,人类的最终归宿,是死亡,是虚无......

居所,是生活,是俗世,是幸福与苦难......

荒漠雪山,是自然,是原初,是纯粹,是恒古.......

月亮星星,是宇宙,是无垠,是未知......

同一个画面,我们看到了教堂、墓地、居所、雪山、荒漠、月亮、星星......也就是看到了生生死死、短暂永恒,有限无限,这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还难能可贵的,虽然有这么宏大的空间,这么多的细节,但天与地、人与物是悄然交融的,整个画面都笼罩在一种轻盈、静谧、悠远的氛围下,而浑然一体。

1933年,当斯蒂格利茨看了亚当斯的照片后,说“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照片”。而在《月升》中,我感觉到的不止是那种震慑人心的美,还有一种充盈,一种深邃,一种巨大想象空间,一种悠远的思绪,好像远古荒原上吹来的一阵风,让我既恍惚,又清醒,还沉醉......

亚当斯曾写道:“每当我看到山的线条和形状,或是看到大自然的其他形态,都觉得它们仿佛是宇宙精神附着在普遍事物上的自我表达。”


而《月升》,就是这样一张宏大、史诗、宇宙级作品。而在摄影中,史诗性、宇宙级的,是极为罕见的。


文:柴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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