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读《设计的修养》:你会邀请怎样的设计进入生活?

精读《设计的修养》:你会邀请怎样的设计进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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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YanYan公众号的第070篇文章


你好,我是YanYan,欢迎回来。

今天要和你分享的书是《设计的修养》,我们不聊景观,谈谈设计。

本书其实是一本采访的合集,编者殷智贤老师,用两年时间采访了12位中国设计师,分别来自建筑设计、景观设计、首饰设计、工业设计、家具设计、服装设计、平面设计等,每位受访者都是所在领域的代表人物,或是泰斗级的大师,或是专业精纯的达人,或是富有争议的“标靶”。

每位设计师,由于经历不同、视角不同、个性不同,关于什么是好设计的回答也是异彩纷呈,但在差异中,也有共同信奉的规则。编者希望为我们提供一个广阔的设计认知视野,借由他们的分享,使我们清晰地看到影响设计的诸多因素,如何催生出了当下的中国设计,以及从哪些角度去品评设计的价值。最终,回应本书要解答的关键问题——什么是“设计的修养”?
编者殷智贤是一名生活方式研究者,有20余年从业经历的资深媒体人,历任《时尚先生》、《时尚家居》主编,她擅长从社会学角度研究家居设计、生活美学,著有《我们如何居住》、《整理家,整理亲密关系》等作品。(《整理家…》是本很薄的小册子,但内容极好。)
何谓“设计的修养”?我的理解,就是选择出好设计的能力,知道要邀请什么样的设计进入我们的生活。这个标准是相当高的,用殷老师的话说,选择什么设计进入生活,如同选择什么样的伴侣共度此生,这牵涉到一个人的价值观、心性的修炼、学识的积累和生活经验的沉淀。这不是轻而易举的,稍有不慎便会被趋势、虚荣、焦虑所干扰,接纳不好的设计、不当的设计,与我们共度岁月。
虽然这本书是专门面向公众,而非写给设计师的,但道理是一致的,我们设计师会邀请什么元素进入自己的设计中呢?有没有谨慎地挑选?一旦考虑不周,势必误导公众。事实上,许多设计师也要补上“修养”这一课,不然市场上那些大行其道的低劣设计,都是怎样被创造出来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设计粗糙一点、低质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猜想大多数没有接受过设计训练或艺术熏陶的人们,或许会觉得设计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是风花雪月,是满足物质生活后的锦上添花。
但这样的认识是有误区的,设计绝不是“风月”,而是“风云”设计在某种程度上,有造就世界的力量,自然它也有左右人性的实力
比如建筑设计,我们往往低估了它的影响力。建筑是用空间的方式严格规划了人们的生活,等于把别人的生活给定义了。住在四合院和住在单元门内,一定是天壤之别。而使用者在设计面前完全是被动的角色,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跳出建筑师为他设定好的生活框架。设计哪里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如果说建筑设计限制了我们的肉身,那么视觉设计则是无死角地侵入我们的大脑。大到林林总总的招牌、广告,小到一块零食的包装,以及你现在正在注视的手机界面,我们绝无可能避开这些信息对日常生活的渗透,而这里面有多少是粗鄙的、富有情绪煽动力的?又有多少是温暖的、有益的、唤起人内心喜悦的呢
前段时间,上海常德路的“黑白招牌”引发群嘲,配上淡黄的花卉简直就像一排“灵堂”。城市公共空间的视觉设计,正在无视基本的文化禁忌。尽管这样的“冒犯”,大多数人还是能一眼识别出来的,但电梯间的广告呢?书籍杂志的版式呢?生活用品的装饰呢?恐怕就未必了。

上海常德路黑白招牌
再比如我们熟悉的景观设计,随便一座公园,每年都是几百上千万的养护费用投入,那我们对待这些绿地的态度,是更倾向自然荒野呢,还是更倾向于园林园艺呢?这背后的差别可不是简单的设计风格,而是数额巨大的财政资金,以及隐形的生态代价。
所以具备“设计的修养”,并不单是设计师的责任,也是全民的事情。尽管我们能接触到什么样的设计,是由整个社会氛围决定的,但决定什么样的设计能进入生活,却可以有自己的判断力
当我们都能有所判断的时候,会制约像“黑白招牌”这样设计的出现,那些照顾感官接受度,以温和友好的方式抵达人的心设计,会让我们觉得世界是充满善意和关怀的;那些节约物料、节约空间的设计,会让我们感受到设计对环境及他人的尊重
那么有“修养”的设计,应该符合怎样的标准呢?我从本书的12篇采访中,总结出了三点我认为最重要的条件,而且这三点刚好可以用电影《一代宗师》的一句台词来概括——“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1、见天地:好设计,要服务于长久利益
2、见众生:好设计,要包含温情与尊重
3、见自己:好设计,要恰当地衬托自我





01 见天地

好设计,要服务于长久利益

一件设计作品,要动用多少资源,采用什么手段才是合理的?当个人的欲望享乐,与自然资源、人口等因素发生紧张冲突的时候,设计该以谁为重?
关于这个问题,景观设计和建筑设计最有发言权,因为它们动用的资源是最多的。在解决了基本生存问题后,当下中国很多设计正在变得好大喜功,在其他国家建造预算通过不过的设计却在中国能够落地,这一现象在建筑和景观领域都很常见。
景观的问题,我们此前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我们现在已经破坏了自然系统,过去三四十年的快速城镇化,产生了非常大破坏自然的力量,水系统断裂、土壤污染、物种消失,破坏程度超出了自然的净化能力。
景观设计师俞孔坚老师认为,现状背后无疑反映了三方面庸俗的价值观和审美问题:一是暴发户意识——以金钱为美;二是缺乏制约的权力意识——展示权力;三是小农意识——崇洋媚外。近代历史上许多发达国家都经历过无度挥霍的发展阶段,我们如今正重蹈覆辙。
事实上,中国文化里存在两种“桃花源”,一种是陶渊明笔下的真实的桃花源,鱼塘桑竹、阡陌纵横,一处夜不闭户的和谐社会。另一种是虚假的桃花源,比如圆明园,原来的湿地农田改种荷花了,池塘里的草鱼换成了畸形的金鱼,这是以不事生产为美的桃花源。确立了这种审美取向的可怕之处在哪里呢?就是决策者会大笔一挥,花费巨大财力去实现这种审美,而它又会长久留存在公共空间中,不断对来往的人们施加影响。当不事生产成为主流价值观念的时候,灾难无可避免,所有人都敢于挥霍,挥霍一片农田或湿地建造一个大广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所以俞老师认为,设计师要坚信某种价值,并积极地去引导,他将景观设计作为一种“生存的艺术”,而不是“装饰的艺术”设计一定要关乎人类生存问题的。为什么中国的田园是美的?因为它是一种生存的艺术,是有意义的,满足真正的基本需要,而不是无度的挥霍。
况且,当许多真实的桃花源改造成虚假的桃花源后,景观的精神和审美启智的服务能力也随之消失了,我们看到的很多景观已经不美了,没有了内在的精神和令人怀恋的含义,虚假而空洞。在中国传统里,自然如同宗教,是精神寄托。水有水神、森林有树神、土地有土地神,而自然被无情地破坏后,我们对自然的寄托也就逐渐淡化了,随之消失的是它们所能唤起的认同感、归属感。
自然、景观无法再调动你深层的很多美好的情怀,而人一旦没有了情怀,就会变得非常粗鲁,于是对自然更加不懂得珍惜,觉得什么都不值钱,毁了便毁了。
建筑领域同样如此,比如能耗问题。
建筑师王澍设计的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广受人们的诟病。争议较大的一个问题是“空调”,最初设计时,王澍只给每一栋楼的一个区域提供空调,其他区域不提供,因为除去暑假,最热的时间并不长,到时大家可以集中在那个区域,这样一来,建筑整体的能耗便降低了。王澍设计的墙体比一般建筑厚很多,开窗也很小,能起到一定的隔热效果,保证室内凉爽,虽然效果比不上空调,但还是能让人接受的。
学校做了很多次国际交流,美国学生被安排在没空调的教室里,问他们夏天怎么样?他们说感觉很好,热,但是可以接受。可中国学生不能接受,尤其是家长不能理解:我们交了这么多学费,难道不配享有空调吗?

中央美院象山校区室内
与其说是他们的身体在抗议,不如说是观念在抗议。这个时候,学校就应该站出来,表达你想传递什么样的教学理念和价值观给学生,我们都知道全球变暖、碳排放的问题,落实到具体行动上就需要有自觉、有所限制,对能源的使用不能肆无忌惮。
当然,学校并没有坚持,于是几年过去,能装上空调的地方都装上了。
其他设计领域,虽然资源耗费没有那么巨大,但“过度设计”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清华大学教授、书籍设计师吕敬人总结自己设计的良知就是:该做十分的,不能只做八分;但本该做八分的,你不能做出十分。因为多做的二分,是多余的动作,增加了无谓的成本,这就是过度设计。
总结来说,人可以满足自己的欲望,但不能浪费资源,要服务于长久的社会利益,这样的设计就是有“修养”的




02 见众生

好设计,要包含温情与尊重

书中有一节标题非常打动我——“设计是与无言对象的有情互动”这节采访的是易花道创始人、花艺设计师,万宏。
就花草而言,它们本是无情的对象,是人类主动将自己的情感倾注其上。如果我们懂得珍惜、欣赏,那么此花虽然只绽开一时,却可以创造长久的情感价值;如果草草对待,则辜负了这一场相遇。这样的情怀需要人们主动投入自然、去感知、去想象才能获得。
审美本应是一种精神活动,而现在却变成了物欲的代表。今天中国市场上有很多花艺设计是非常粗俗的,在造型上,各种材料的堆砌、色彩的夸张。万宏提到,有一种谐音式插花,比如“前程万里”,“前”用的铜钱,“程”是拂尘,因为“尘”和“程”在江浙一带读音相近,“万”是万年青,“里”是放俩李子,综合在一起叫“前程万里”。很难想象这花插得得有多寒碜。谐音梗如今在脱口秀界,都是蛮不入流的创作技巧。
它们可能很好地满足了喜欢炫耀、张扬的消费者心理,但这种迎合市场的设计走向,万宏并不是很认同,因为它背后的价值观,体现的是一种野蛮的占有欲,是对资源的无情利用,这都是不太健康的。人与世界的相处需要有温情和尊重的,我们不能粗鲁地开展美的创作。美,说到底是心显现的结果。
他在教学的时候就经常有一个感慨,做插花基本都是鲜切花,他每次跟学生说你下剪子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一旦剪坏了,这个花就不能用了。所以他说你一定要仔细观察,这个花最美的形态是什么,放在哪个位置上最合适。结果他发现,很多学生下剪子依旧特别“利索”,咔咔全部剪成了同样的长度,没办法做造型了,然后随手一扔,便把花丢了。
万宏老师就特别感慨,他说那也是生命,而且那是它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原本它可以给你贡献一份美,可是你这么无所顾忌的就让它死去,毫不珍惜,他就觉得在这里面没有一种温情。
剪子是利器,利器有生杀予夺的权利,要慎用。所以你必须想好了才可以下剪子,否则随意下手,说浅一点,是你自己的控制欲太强,而忽视了对花草的尊重;说深一点,可能就是你的情感不够,没有对眼前的生命有足够的敬畏和尊重。这与我们做景观设计是同理,为什么我们总是痴迷于造型,轻轻松松便“设计”出一套方案?因为情感不够嘛,对场地中已有的生命,以及将来使用场地的老人、孩子,缺乏足够的尊重和温情。
我们对花残忍,同样也会对人残忍,所以在今天的中国,同理心是非常欠缺的,因为对生命的感知能力、共情能力比较差,随之而来的便是猜疑、压迫、暴躁,每个人都困在一种持续紧张着的社会氛围中。
殷智贤老师认为,有修养的设计会关心如何给人带来安全、健康、便捷、尊严,会消弭社会不公而不是正相反,会让公共设施更好地兼顾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不是制造人与人之间更深的隔阂,比如更有助于沟通、守望相助的住宅设计,更能方便不同年龄、不同身体状况的人使用的水龙头、旅行箱、车站候车亭、公园步道,有品质而不构成视觉审丑的品牌设计、包装设计、舞台设计、服饰设计……
被好设计包围的国民会处处感受到被人关怀,会潜移默化地受到审美熏陶,这样的社会环境会疗愈人们的孤独、自卑、恐惧、紧张,会因此减少愤怒、失望、抱怨、沮丧,会借由诸多日常生活的细节安抚人心,让人轻松地生活。
平面设计师韩家英曾为《2010·曾梵志》艺术展做过视觉设计,既要传递信息,但并不因此破坏周围环境,不成为视觉污染,这便是设计能体现的温情与尊重。


韩家英为《2010·曾梵志》艺术展所做的视觉设计
再比如说一本杂志的版式怎么排好看,我们去看日本的设计,就只有几种模式,已经是很完美的了,设计师基本上可以直接采用,而后通过内容,比如一幅精彩的配图来体现个性,而不是说版式设计本身要有多特别。这样一来,设计师和排版工人的配合可以很高效且专业,设计师提供一个点子,随后色彩的搭配、文图的位置、留白多少、标题字号,每一个环节都可以做的很到位,因为有清晰的标准和模式。
除非设计师有特殊的想法,才会故意使用字号比较大的字,或者小一点,但也能看得清。而在国内,大部分情况下,设计师总在追求设计感,而字体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很混乱,读者阅读起来也是充满障碍。
我自己在编辑公众号文章时,就很注意版式的清晰与标准化,规规矩矩。从写第一篇文章起,字号、间距、分隔、颜色、标题样式、封面图片等,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尤其是不使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模板。也许有读者会觉得过于单调,但我还是优先保证文字内容的突出吧,这是最重要的,当你沉浸在阅读中时,我不希望有任何无关的信息打扰到你。





03 见自己

好设计,要恰当地衬托自我

以上提到的很多公共领域设计,我们可能只有评判权,不过在“见自己”这一部分,我们对设计可是有充分的选择权、比如服装、饰品、器物。
书中提到一个例子,《甄嬛传》,那些妃嫔服饰的颜色、图案、配饰,和人物的性格、境遇都是大有关联的,我以前还真没意识到过。剧中甄嬛从17岁进宫,到27岁成为太后,她的服饰从最初的清纯雅致逐渐变为奢华艳丽,甚至中间与皇帝冷战时,衣着颜色也一度变得暗沉;她佩戴的首饰也是从最初的珠玉逐渐演变为后来的黄金、翡翠等贵重金石,这些都是和她命运变化、心性变化息息相关的。服饰越来越华贵,可甄嬛的心却渐渐枯死了,最后只是一具裹着华丽外衣的枯槁,外表越华美,女主的悲剧性越强。
所以说,选择服装、饰品、器物的过程,也是找到正确方式表达自己的过程。一个人用LV的包、一个用无印良品的包、还有一个用手工包,这三个人一定是分属于不一样的族群,而包的拥有者其实是购买了超出包本身功能价值或者材料价值之外的很多其他附加值,它们满足了人的身份认同等精神层面的需求。在购物时,为什么选这个而不选那个,当一个人对设计、对自己的觉知进入一个成熟阶段后,这个层面的理由其实非常重要。
就拿服装来说,我自己最常穿的就是衬衫,无印良品那种纯色、极简风,比较收身,且介于休闲和正式之间,适合各种场合。我女朋友三番两次想引诱我穿更随意和年轻化一点的卫衣、短裤,都被我糊弄过去了,倒不是穿上不好看,只是我的性格和生活习惯决定了,我很难让自己处在一种散漫松弛的状态。可以说,衬衫是对自己的一种加持,也是我想对外展示的个人特质。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帽衫、卫衣。欧美流行文化服饰是对上世纪60年代风格的一场变革,在物质极大丰富后对物质崇拜的一种反叛,不再强调工艺的繁复、面料的昂贵,也不再追求以往高贵、端庄、优雅的气质,这是一种全新的服饰语言。如果你认可这样的价值观和生活态度,当然也是没问题的。
但我们会发现,大多数人可能既喜欢极简风、也接受商务装、还青睐潮流范,甚至混搭在一起比如卫衣配西装。虽然网上也有不少这样的穿搭推荐,然而服装基本上是人的第二张脸,是别人识别你形象的一个途径,我们在接受类似设计搭配的时候,往往没有经过仔细的思考和判断自己和衣服的关系,多少会显得有些盲从
选择首饰也是如此,无论多么醒目,它的体量都决定了它只会在距离近到一定程度时才会被看清,而这个距离,人们能看清的可就不仅是首饰了,还有佩戴者本身流露的更多细节,如皮肤、发型、妆容、谈吐,首饰与我们整个人的特质会交汇着呈现出来。所以,我们选择什么样设计的首饰,表达了个人对理想自我勾画的形式表达,首饰的材质、器型、工艺、佩戴方式,每一点都能折射出选择者的价值观、品性和趣味
当然,这既取决于我们自身的审美水平,也极考验设计师的功力。设计师要通过对那些价值观、品性、趣味的捕捉和转化,让抽象的精神活动从幽深处渐渐浮现出来。
中央美院教授、首饰设计师滕菲的设计理念,不重物质上的装点,只在乎精神上的关爱。她不喜欢闪亮的珠光宝气,在众目睽睽下炫耀,那样给人更多的是外在的东西,拒人千里之外;她主张向内聚合,每个人的内在都是很柔软的,需要滋养,需要安静,需要拉近距离倾听。即便像是不太闪亮的银质,她也依然觉得冰冷,于是会用手作的方式在表层留下指纹,让材质变得更自由、温暖。这并不是在否定那些名贵的珠宝,只是说如果它们只具备金钱价值的话,这和在脖子上戴一块金砖又有什么区别呢?

《清香风满枝》,2010年被作为国礼赠与法国前总统尼古拉·萨科齐和夫人卡拉·布吕尼
好设计,是能帮助我们重新确认自己的,但妥善挑选设计的前提,是对自我的了解。我们在打造自身形象上的迷茫,背后还是对自我认识的不清晰和不稳定。不妨从设计端尝试一下,当开始拣选自己着装风格、搭配风格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突破。





最后想说:

好了,以上就是关于“设计的修养”,我想和你分享的三点标准。最后还想聊点我自己的感受。
我年少时经常会参与一种极其没自信的消费活动——攀比着买东西,但在消费它之前,根本没搞清楚自己要怎么生活,于是这件东西会长久地占据家里的一方空间,而却不知该如何与之相处。个人如此,国家也是如此,清朝的审美品味一直广受诟病,满清人在文化上是非常自卑的,什么都做加法,一个没有什么文化自信的民族希望获得别人尊敬的时候,常常是通过在物质上的过度表现来刷存在感的。
好设计等同于享乐、富贵吗?
读完《设计的修养》这本书就会发现,过一种有设计感、有品质的生活,跟金钱毫无关系。好设计要“见天地”,它天然反对挥霍,提倡节制,满足好基本需要;好设计也要“见众生”,没有人会阻拦你在桌案上插上一丛野花,阻拦你保管好生活用品,不随意损坏、丢弃;好设计还要“见自己”,当我们对自己有充分认识的时候,其余无关的消费自然可以省掉。
对于公众来说,无论哪一个阶层都有享受好设计的权利,也都对公共环境的美学负有责任,这个不能用钱去衡量。
对设计师而言,我们责任重大,因为大众对设计的认识,终归需要一个启发的过程,我们正是开启这场启发的人。
所以最后,让我们一起致敬本书访谈的十二位设计大师,感谢他们启发了你我。

好啦,以上就是今天的全部内容,拜了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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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再说点题外话,本书的装帧、排版、字体都非常精美,尤其是纸张,质量很好,它摸在手里是厚实、细腻的,我很难用语言去传递触觉的感受。总体来说,这本书的设计,很配它的书名——《设计的修养》。
我唯一有些许介意是它开本比较大,平时读惯了《读库》那种轻便的小册子,沉甸甸的有点不太适应。不过让我惊喜的是,它可以完全自如地平摊在桌子上,并不是所有精装书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平装更不用说了。以前在精读其他书籍时,总要拿手机、水杯这些重物把书压上,腾出手在键盘上敲字,但这次《设计的修养》完全不必经历从前的麻烦,我可以舒适地投入到精读的工作中。再一次地很配它的书名。




“  管见论之,见仁见智,各取所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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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产狡辩声明:由于目前学识有限,为了搞清楚一个话题,通常要查阅很多书籍、论文,力求让自己的“现学现卖”显得稍微“专业”一些,所以更新速度不会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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