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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如何设计纪念性空间?

张家港基督教堂入围方案


纪念,是人们对于人或物的一种深层留恋怀念的情感。纪念性建筑为人类提供了纪念与缅怀的场所,是文化传承的重要形式之一。在肃穆的氛围中,我们追忆着逝者的历史,并从他们的历史中反思,如何走向一个更加幸福、更少伤痛的未来。

就像彼得·卒姆托在他的《思考建筑》一书中所写的那样:“建筑面临着生活。如果建筑物本身足够敏感,就可以见证过去生活的真实性。”                

                                                                      




01
韩国 Son Yang Won 纪念博物馆
Lee Eunseok+KOMA


“盘旋而上的通廊重现圣人曾经的脚步。”

这个建筑项目是为了纪念韩国近代一位新教徒圣人 Son Yang Won。他在日本殖民时代为虔诚的信仰基督教教义,并为此献出了生命。


该项目本身就是一座具有象征意义的“空间纪念碑”。空间中的三个主题,“抵抗”、“牺牲”“和解”共同构成的展览空间的构想。



项目位于一片山脚下


清水混凝土的建筑外观、封闭的圆筒状形式将内外空间隔离开,清楚地显示出建筑建筑的象征意义。它的上方通向开阔的天空,下方是平静的水面。


通向建筑内部狭窄的通廊让游客简洁体验了 Son Yang Won 一生中必须忍受的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这个通道旨在反映圣人曾经的脚步,他的虔诚和坚持一直支持他向前迈进。



建筑同时向天空和水体敞开

空间中缓慢上升的通道


仪式性的空间


这个纪念性建筑的内部序列并不同于日常博物馆的展览方式。建筑不仅具有典型的展示功能,从空间符号的角度来看,建筑本身就是一件可以被展出的展品。它应该被称作“纪念性空间博物馆”,项目通过空间本身展示出了圣人的精神遗产。



空间内部


空间的多样性


02
江山烈士纪念馆,浙江
浙江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


以生命的折枝
以集体或个人的名义
记忆这些无名史书上的战士
毕竟这是他们的战场
更是他们的故乡



南向鸟瞰

纪念馆坐落于西山休闲公园的起点,而西山休闲公园定位为市民休闲活动的场所,为此,烈士纪念馆的设计似应尝试弱化常规纪念建筑的凝重肃穆,而寻求更为开放亲和的特质。



西北向鸟瞰

生命的折枝


开放性首先在于纪念馆同城市及自然顺畅的链接关系。具体为:东向通过景观台阶与西山休闲公园主入口和城市对接,西、南向则与现状支路与城市相连,北侧还留置出口与山体游步道相接,纪念馆南侧还布置有开敞的景观游步道等。上述多向入口和动线集结成网,从而形成了一个可穿越、可驻留、可休憩、可省思的立体开放的纪念场所。


开场的台地式纪念广场


次入口广场


在上述开放性基础上,建筑的纪念性主要通过东西向空间轴——“生命之路”的构建予以体现。


此空间轴从模拟战士最后的生命历程入手,拉丝石材铺砌的路径表面嵌置条形灯带,犹如战士在战场上奔跑的足迹;足迹由东而西,由前区穿越纪念广场、战争之门,直至白玉花环后的纪念方庭上空起翘、折断、坠落,最终与墓园融为一体,抽象呈现“奔、折、落、归”的生命历程。



生命之路

和平塔
纪念广场既以建筑与片墙围构,总体双向对称,有着隐约的庄重的氛围;南侧纪念长廊留白为篆刻纪念主题的相关信息,石墙与日影的推移,有如时间与逝者的低语;林地南侧,和平塔默然而立;台地广场上更特别植栽78棵广玉兰树,希冀以纯洁的白色之花作为对生命的追思与缅怀……


西入口室外通道

纪念长廊

 



03

国家大屠杀纪念碑,加拿大渥太华

Studio Libeskind


“混凝土六角形的永恒记忆。“



纪念碑远


纪念碑位于Booth大街和Wellington大街的转角地带,其对面是加拿大战争博物馆。0.79英亩的场地连接了博物馆和首都的历史中心。现场浇筑的混凝土纪念碑由六个三角形体量构成,形成六角星的形状。



六角星形的平面


六角星成为了大屠杀的符号象征:纳粹迫使犹太人佩戴六角星的符号,便于纳粹进行识别和赶尽杀绝。三角形的空间则代表着纳粹和其通敌者们给同性恋者、耶和华见证会人、社会异议人士和宗教囚犯钉上的谋杀标签。




上升和下降的实体分别指向未来和发人深省的内部空间


纪念碑分为两个包含不同意义的实体:上升的实体指向未来;下降的实体则引导着参观者们走入发人深省的内部空间。



纪念碑入口

六个三角形的混凝土空间各自承担着不同的功能:讲述加拿大大屠杀历史的说明区域;三个独立的沉思空间;一个宽阔的集会和导向空间;以及高耸的、闪耀着记忆光辉的Sky Void,这是一个高达14米的围合体量,它为参观者提供了一座如教堂般的空间,并为内部引入了上方的一小块天空。



富有戏剧感的倾斜墙壁

如教堂般围合的沉思空间



每个三角形空间的墙面上清晰地印着Edward Burtynsky拍摄的巨幅单色照片,照片中是集中营、杀戮场和森林在今天的样貌。这些生动的影像旨在为游客指引路径,同时为倾斜的墙壁和迷宫般的走廊赋予更广阔的维度。



“希望之梯”(Stair of Hope)从中间的集会空间升起,穿透了一面倾斜的墙壁,指向议会大厦所在的方向,喻意了幸存者们为加拿大做出的宝贵贡献以及他们在加拿大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同时揭露了种族灭绝者的危险行径。

希望之梯






04
第三国际纪念碑,俄国/塔特林


“它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



想象效果图
塔特林是俄国构成主义的核心人物,1919年至1920年间,他为共产主义国际设计了这座纪念碑。模型由木材、铁和玻璃制成,尺寸为420×300×80cm,如果这座纪念塔建成,将比1931年的纽约帝国大厦还要高出一倍。


设计图纸

这座塔由复杂的螺旋结构组成,包括玻璃圆柱、圆锥体和立方体,其内部悬吊垂直的轴,圆柱为房子授课礼堂和会议室,一年旋转一次;圆锥体为执行总部,一个月旋转一次;立方体包含有报告中心,一天旋转一次,暗示了俄国革命的复兴。用Tatlin的话总结该建筑就是:“它把绘画、雕塑、建筑这三种纯艺术形式和实用融为了一体。”



模型

塔特林做出了一个六米高的大模型,塔里的三个玻璃结构可以用一个手柄驱动转动。这个模型在1920年年底送到莫斯科展览,引起了一定轰动和一些评论。诗人马雅科夫斯基,一个同样先锋的家伙,对塔的夸赞有加:“这是第一个没有胡子的纪念碑”。


想象图


而那个巨大的螺旋钢结构让那个时代熟习宗教经典的人也想到了另一座塔:那座实体的巴别塔完成之前,易怒善妒的神就用语言分隔了各个民族;那这座新的,钢铁和玻璃的塔建成之日,就是世界上无产者突破藩篱联合起来之时。



巴别塔
 




结语


纪念性念性建筑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是情感和记忆的寄托,而非最基本的庇护所。人类需要永久有形的东西来感知逝去,用石头和泥浆在过去与现在之间建立物质的连接。


“人们习惯于把建筑称作世界的编年史,当歌曲和传说都已沉寂,已无任何东西能使人们回想一去不复返的古代民族时,只有建筑还在说话。在”石书“的篇页上记载着人类历史的时代。”

——前苏联美学家鲍列夫


克罗地亚纪念碑

参考资料:

[1]https://www.gooood.cn/韩国 Son Yang Won 纪念博物馆

[2]https://www.gooood.cn/江山烈士纪念馆

[3]https://www.gooood.cn/国家大屠杀纪念碑,加拿大渥太华

图片来源网络


编辑:风霜

责编:吴昕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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