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影像?
影像就是具有意义的平面。它多数情况下指向了时空中“外面的”某物,它的抽象性(从时空的四维空间简化到二维平面上)本意是要让某物变得可以理解。这种把平面从时空中抽离出来,并再次投射到时空中去的特殊能力,可以称之为“想象力”。这是影像生产和解读的前提条件。换句话说,是把现象编码成为二维的象征符号并对这些象征符号进行解读的能力。
影像即世界
影像理应是世界的地图,却变成了银幕:不是把世界呈现出来,而是把它伪装起来,直到人活着就开始成为他所创造的影像的功能。人不再破解影像,而是把影像投射成没有进行破解的“外在的”世界,世界本身也具有了影像性,成了一个场景和情境的语境。影像功能的这种颠倒可以称之为“偶像崇拜”,而且我们现在可以观察到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技术性的影像在我们周围无处不在,魔法般地重新建构了我们的“现实”,(把现实)转化成一个“全局的影像情节”。从根本上讲,这就是“遗忘”。人忘记了生产影像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辨明方向。他再也无法破解影像,而是生活在影像的功能中:想象力成为幻觉。
窗子?镜子?
技术性的影像这种明显的非符号的、“客观”的特征,让观看者并不会把它视为影像,而是看成窗子。他相信这一影像就像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因此如果对他技术性的影像进行批判,如果对它们进行总体的批判,批判的并不是影像,而是世界观。他的批判不是对它生产的分析,而是对世界的分析。对技术性的影像的这种不加批判在某种情况下是十分危险的,也就是在技术性影像即将取代文本的时候。
危险就在于技术性的影像的“客观性”是一种错觉。因为和所有影像一样,它不仅是象征的,而且是比传统影像更抽象的象征符号复合体。它是文本的元代码,就像本文稍后指出的,它意味着文本,只是间接地意味着外面的世界。生产影像时的那种想象,就是把概念从文本转换为影像的能力;当观察影像时,我们看到的是经过重新编码的有关外面的世界的概念。
活动即影像
任何东西都无法抵抗技术性的影像的这股吸力:没有一种艺术、科学或政治活动不是针对技术性的影像,没有一种日常活动不渴望被拍成照片、电影或录像。因为一切都渴望进入这样一种永久的记忆,永远可以被复制。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以电视屏幕、电影银幕和照片为目的,为的是由此被转化成一种情境。于是每一个活动都丧失了它的历史性,同时成为一种魔法仪式,陷入一种永远重复的运动中。即将在我们周围建立起来的技术性的影像组成的宇宙,装扮成我们时代丰富充裕的样子,而行动和苦痛陷入永远的周而复始中。只有透过这种末世论的视角,摄影的问题才能呈现出它应有的轮廓。
沙龙摄影?
从理论上讲人们可以用相同或类似的方式一而再、再而三地拍一张照片,但这些照片是无趣的。这样的影像是“多余的”:它没有承载新的信息,而且是过剩的。
语境
例如登月的照片也许可以从天文学杂志进入领事馆,又从那里出现在香烟广告上,最后又出现在艺术展上。关键在于照片每次从一个途径进入另一个途径,就获得了新的意义,商业的意义进入了艺术的意义。就这个方面而言,照片分别进入不同途径,绝非一个机械的过程,而是一个编码过程:流通装置为照片的接受赋予了决定性的意义。
后工业“鸦片馆”
业余摄影爱好者俱乐部就是对装置(相机)的复杂结构心醉神迷的场所,也是所谓“摄影远足”的场所,是后工业的“鸦片馆”。
视觉污染
我们对视觉的污染习以为常,它穿透了我们的眼睛和我们的意识,却没有被觉察出来。它渗透到难以觉察的领域,在那里发挥着功能,并把我们的行为程序化了。
生活程序化
我们观察周围的一切,各种类型的装置如何把我们的生活程序化成愚蠢的自动性:人的劳动如何被自动装置所取代,社会上大多数人开始从事“第三产业”,把玩空洞的象征符号;对于存在的兴趣从物质世界转向了象征符号的宇宙,兴趣又从物转向了信息。我们的思想、感情、欲望和行为都被机器人化了;“生活”就意味着供给装置并被它所供给。简言之,一切都变得荒谬了。所以,人类自由的空间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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