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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艺术可以是丑的吗

按照丹托自己的说法, 他的艺术定义一反传统, “丝毫没有提及美”, 因为在他 看来, “美就不可能真正成为艺术定义的一部分”。 在论证的过程中, 美被等同于 “感性外观”, 通过论证感性外观不是艺术的区别性特征, 丹托得出结论, 美对于艺 术无关紧要。 这样, 为了反美, 丹托就把 “感性外观” 也排除在了艺术定义之外。

 众所周知, 审美感性论源自鲍姆加登, 他在 《 理论美学》 开篇就写道: “ 美学的目 的是感性认识本身的完善 (完善感性认识)。 而这完善也就是美。 据此, 感性认识 的不完善就是丑, 这是应当避免的。”  可见, “ 感性” 不仅包括美感, 还包括 “ 丑 感”。 如此, 那么按照丹托的观点, 艺术不仅同美没有关系, 同丑也没有关系。 诚 如艺术批评家诺埃尔·卡罗尔 (Noel Carroll) 所指出的, 丹托完全可以说一个关于 丑的相似的故事, 即丑作为基于反应的感性特性, “ 只是同艺术部分相关, 程度高 低取决于它对作品意义表达的功效”。 丹托早期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在 《艺术的 终结》 中, 丹托显然意识到 “反美学” 出于 “战术” 的需要有可能走向 “嗜丑”, 因此特意指出不应该 “ 丑化” 艺术, “ 如果抛弃了对漂亮的约束, 艺术会是什么样 的呢? 虽然这是近来许多艺术寻求应用的一种战术, 但艺术还不像自称的那么丑。

 丑化是过于消极的姿态, 最终会丧失效用, 因为处于丑的状态仍然是一种处于审美 对象状态的方式, 进而会增强束缚而不是抛掉束缚。 它就像女性自身的非女性化, 把无用的装饰投进火焰。 停止作为一种性对象的办法就是不成为反对性行为的对象,因为当问题在于如何完全摆脱对象性时, 一个经过变化的对象仍然是对象”。 

按照 丹托的观点, 不论是作为女人还是作为艺术品, 都可以通过让自己变丑的方式拒绝 参与游戏。 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对于艺术家来说, 不可能通过生产丑陋的艺术来 逃脱基于外观的评判。 丑化, 非但不能实现反抗美的目的, 反而会落入传统美学的 窠臼, 难免成为审美的对象。

然而, 丹托显然又认为, 以丑为表现对象的艺术能够更有力地反证美不是艺术 的本质属性, 因此在他第三部重要的艺术哲学著作 《美的责难》 (The Abuse of Beau- ty: Aesthetics and the Concept of Art, 2003) 中, 一边证明 “好的艺术不一定是美 的”, 一边却竭力论证 “好的艺术可能是丑的”。 比如, 丹托认为 “野兽派” 代 表艺术家马蒂斯 ( Henri Matisse) 的 《 蓝色的裸女》 ( Blue nude) 是一幅好的作品, 甚至可以说是一幅伟大的绘画, “ 但若说它是美的, 肯定是无脑之语。”

  他进而认 为, 世界上大多数伟大的艺术作品都不以美为中心, “ 当代艺术更是如此” 。 对于 马蒂斯另外一幅曾引起巨大争议的代表作 《 戴帽子的女人》 ( Woman with Hat) , 丹 托则坚持认为是丑的, “ 人们关于这幅画最初的印象即它是丑的, 更接近它所表达 的艺术真实”。 

按照丹托的说法, 现代主义已经改变了人们看待绘画的方式, 哪怕 是艺术杰作也可以是丑的, “ 在我看来, 重要的是要认识到, 就算我们看到了它们 的 ‘艺术杰出性’, 作品也可能仍然被感受为丑的。 认识到杰出性并不必然导致审 美感知上的转变。 它们不会在人们眼前发生变化, 就像青蛙变成王子。 这就是我关 于像马蒂斯的 《戴帽子女人》 和 《蓝色裸女》 之类现代主义者作品的观点。 丑不会 仅仅因为丑的艺术是好的就变成美” 。



















红色马蒂斯
Henri Matisse

“鲜艳的红色完全本能地向我涌来。”

对马蒂斯来说,在情感的表达方面,任何语言都无法超越色彩。而红色,则是他诸多知名画作的主基调。马蒂斯笔下的红色,既像灼热的目光一般大胆、热烈,也像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一样沉静、稳重。

画面被红色淹没,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红色海洋

当我们凝视着马蒂斯画中的那一抹红色,也许会感到温暖,因为这是他热爱生活的人生基调,是他的生命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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