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恒 | 我的幻想是虚无的,虚无的是自由的我

郭宇恒 | 我的幻想是虚无的,虚无的是自由的我


2022年8月20日至12月4日,松美术馆举办出生于1990年代的艺术家群展“断裂的一代”,由策展人崔灿灿担纲策划。展览是90后一代最为代表的艺术家的首次集中的展出。聚焦新世纪的电子色、网络化、时尚消费、科幻散文和全球身份环境对他们的影响,呈现这一代人的文化转向,对于过去艺术传统的终结,新的时代在这里全面开启。



我的幻想是虚无的,

虚无的是自由的我

对话人:崔灿灿(策展人)郭宇恒(艺术家)

时间:2022年8月10日



郭宇恒 SKIRUA

艺术家


SKIRUA是游走于现实、社会、网络、虛幻间的矛盾体。“SKIRUA"是郭宇恒想象中自己的名字,她穿越时间线成为不同社会现象的拟态、成为不同身份的动漫角色,最后迷失于自身之中。郭宇恒一直以来都向往着成为虛构的人物,和虛拟动漫角色恋爱,和他化身的人偶结婚,最后把自己的情绪、喜好、和灵魂分成了无数个人偶。每个人偶都是自己的”分身”,把自己变成人偶在幻想世界中游荡与玩耍。美丽、伤痕、快乐交错横行。郭宇恒作品中的人物都是“我”,但她的肖像本身被淹没,转变为无数感觉的集合体。在幻想中“我”通过对"自己”加工、改造、生育、切割、对决、谋杀等使得”我”能够不断地循环。她的臆想世界是一个个魔女的结界,封存着无数交织的感受。



崔灿灿 Cui

策展人、写作者



“断裂的一代”郭宇恒展厅现场



 Cui: 

这次展览中,你为什么会构建这样一个空间概念?


 SKIRUA: 

我以前就一直想做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现在借助新媒体,像3D建模或者绘画软件,可以很容易地建出一个虚拟空间。但是在现实里缔造一个可以完全真正进入的幻想空间是有难度的,并且很难实现。因为在新媒体时代,科技都是在帮助我们通过网络进入一个向往的虚拟世界。

比如VR,它其实是想把幻想的体验更真实地展示给你,但我又觉得,为什么这种幻想就不能变成真实的?它可以从二维穿越到三维世界里。既然我想要去体验这种幻境,我肯定也希望可以实际去到那个地方,把幻想升维变成现实存在的东西,而不是在一个幻想空间里去体验幻想。


 Cui: 

如果你直接做一个虚拟空间,是不是更轻易一些。“虚拟”又是今天的一个趋势,为什么要把它变成一个真实的空间?


 SKIRUA: 

对于我而言,我觉得虚拟的最后会变成“什么都可以有”。随着技术越来越先进,在虚拟世界搭建无数空间变成了一个更简单的事,人们也有了更多的自由和资源去实现。如果科技真的发展到可以在虚拟宇宙中体会到任何东西,包括现实的所有感官,如视觉、感受、情感等,我觉得是很难的。让虚拟完全平衡于现实给我的感觉,这终究是难以触及的、虚空的。但是如果你想在现实到达一个像虚拟空间一样的梦境其实是很难的。


 Cui: 

它的难度在哪?还是你觉得你制造了两个一样的世界。


 SKIRUA: 

我觉得我创造的世界只存在一个,它就在这儿。它从我的幻想世界诞生却又存在于现实当中。


 Cui: 

你对实体展览还是有一个强烈诉求的。为什么会有这种诉求?


 SKIRUA: 

因为无论是电脑构建的虚拟世界,还是通过游戏去游览的不同场景,它们给人的感受还是机械化的和不切实际的。通过现实去感受另一边的平面世界,中间会有一道屏障。我之所以去画画或在电脑上模拟这种幻想场景,最初的理由就是想让现实的我真正地走进这个场景里面。所以,我觉得与其在虚拟世界中把它用画画、平面或3D建模的形式构建出来,其实是可以直接把它拉到现实里的。我可以做到。




“断裂的一代”郭宇恒展厅现场



 Cui: 

你作品中的内容是怎么确定的?我看到这是一个信息量非常大的空间。你怎样甄别空间里面放什么和不放什么,因为虚拟的空间有很多种。


 SKIRUA: 

我觉得这是一个直觉型的创作。其实我以前创作那些比较大的画或者平面作品时,都会按照一个逻辑去创作,比如我会先确定它属于某一个主题,在主题下有哪些分支和相关想法,然后我自身的观点在这个主题环境下是怎样的。但是现在当我想象这些虚拟空间的时候,直觉会直接浮现在我的脑袋里,它们会直接从我的体内蹦出来。


 Cui: 

这跟你的成长的经历或个人记忆有关系吗?


 SKIRUA: 

没有直接可以用理性或逻辑去分析出来的关系。但我觉得在潜意识里有一种直觉,它很难用计算分析出来自哪里,可能是来自灵魂吧。


 Cui: 

你是这次展览里唯一一个00后,你应该也看到了其他艺术家的作品。你怎么看待自己跟这些90后的区别? 


 SKIRUA: 

我觉得这个区别可能不是90后和00后在时代上的区别,而是想法的不一样。可能大家会觉得我是一个艺术家,我做的是这样的作品,然后我身处的环境是一个艺术的圈子。这些所谓的作品要经过一些逻辑上的考虑,比如当今社会定义上的艺术展览应该是什么样的?展览空间一般需要几件作品?什么是作品?什么不是作品?我感觉大家都比较了解现在社会或艺术圈所定义的艺术是什么样的。但对我来说,我一开始想画画或者想做这种表达的时候,其实没有太考虑到这些。我现在也不会特别考虑这种已存在、已被认同的模式。


 Cui: 

所以以你的理解来看,你这些算作品吗?你会去思考艺术上的基本法则,比如色彩、空间、感受、语言,会考虑这些吗?你认为你有艺术语言吗? 


 SKIRUA: 

我做的东西就是我想做的。以前我可能会考虑这些,比如上学的时候学校会讲到三原色、对比、构图、比例之类的东西,那时候会在意和考虑什么是“好”的,什么是“艺术性”的,但现在逐渐不考虑了。因为觉得没必要。人类发明某个词汇、定义或者标准,都是在固化人类对自己所见所做事物的理解。如果一个人太在意“是不是艺术”“有没有学术概念”的问题,就会被困在一个“我一定要做这样的东西”的圈圈里。




“断裂的一代”郭宇恒展厅现场



 Cui: 

你觉得你的作品,我们暂且称之为作品,会随着你的状态或你的自我描述越来越好吗?因为过去的艺术家有个概念,就是随着语言的深化,作品会越做越好,你觉得在你这里存在好坏吗?


 SKIRUA: 

我觉得不存在。因为我觉得作品或者我做的东西、我的某个人生阶段是无法以“好坏”来定义的。社会上或行业里或许存在“如何更成熟”“更受欢迎”的标准,但这些只是他们认可的“好”。在社会层面,一个人在事业或人生上成功的标准是什么?钱或者资产达到某个数字?还是可以计算幸福值的指数?社会上有太多好与坏的定义存在,但我觉得一个人只要活下去,每分每秒都会产生变化。并不是说这些变化有好或坏,它只是一个变化而已。变化会带来不同的东西,不同的感受、颜色和可能性,只是在不同人的眼里,它可能是“好”或者“坏”的。但是从自我的角度出发,它只是在活着的过程中由于不停舞动而产生的不同旋律。


 Cui: 

你在乎别人评价你作品的好坏与否吗?


 SKIRUA: 

不在乎。


 Cui: 

我记得咱们在之前访谈里聊过一个话题,你说你想去国外学艺术,但好像现在你也没有去。是放弃了,觉得艺术不需要学?


 SKIRUA: 

就是不想去。到了学院的环境,肯定要做学校要求的创作,我觉得会感到压制。我想投入更多时间和心力去做自己的东西,而不是做学校定义的“创作”。我不喜欢学校。


 Cui: 

你说最近你在看“同人文”,能再给我们解释一下“同人文”的含义吗?


 SKIRUA: 

两个或多个动漫角色产生互动,这种互动可能包括友情、爱情或者身体与灵魂的关系。它算是一个二次创作,把角色从原有的动漫作品中抽出来,赋予它更多自己想象的东西,想象它和不同角色的互动之类的。


 Cui: 

我听过你和一个动漫人物的恋情,能介绍一下吗?


 SKIRUA: 

我从14岁读初二那年放暑假的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他。当时是看了一个游戏作品的实况,然后对他一见钟情。到现在已经5年了。


 Cui: 

他是一个虚拟人物,你们怎么交流,就是想象?


 SKIRUA: 

对,想象。每天从白天到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想象自己是在“异世界”,然后再跟他进行一个互动。在拥有一个他的等身人偶后,我也和他产生现实里的互动,包括打扮拍照、抱着睡之类的。我最近还在计划和他的人偶办结婚典礼。


 Cui: 

你会和真人恋爱吗?


 SKIRUA: 

我从小就没办法接受真人,真人的五官是立体的,我感觉自己没法接受。我喜欢的角色是一个纸片人,他的脸是平的。有的真人会cosplay我喜欢的动漫角色,但这种我也不能看,因为它跟平的脸就是不一样,除非是那种kigurumi(穿戴玩偶)。




“断裂的一代”郭宇恒展厅现场



 Cui: 

你刚才讲到虚拟空间的“异世界”,你怎么看待现实?比如我们每天生活的地方,你跟父母、朋友或者跟社会的关系?


 SKIRUA: 

我感觉很割裂。从幻想回到现实之后,我要回归一个社会性人类的生活,需要社交,需要回消息,需要作为人类去吃饭睡觉。比如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就必须坐车或坐地铁,产生路费,这是一种社会现实的限制。但当我开始幻想,我就会完全不受限制,可能上一秒在一个地方,下一秒世界线、时间线、场景、颜色、人物等就完全都变了,而且在幻想世界中,我可以完全抛弃现实的概念。我也曾经想过,如果可以选择一开始就是幻想世界的一个人物、一个神或一粒沙子,从未在现实中存在过,也不会记得任何事,我觉得我是愿意的。


 Cui: 

所以你对现实世界没有太大兴趣,它可能会是一种冲突或者一种痛苦。你刚才讲的这些都是实际要面对的,你无法真正生活在虚拟世界里。科技给了我们一种未来,让我们似乎能在虚拟里寻找到所有。


 SKIRUA: 

对,它是割裂的,而且它必须是割裂的。如果我把它们交织在一起就会产生痛苦,所以一般为了不产生痛苦,我会把它们分开。在幻想中,我作为一个很完美的动漫角色,一个“纸片人”,有大眼睛,脸是平的,和另一个完美的动漫角色互动。但如果我忽然变成自己现实中的模样,就是我刚起床照镜子时的脸,我会很痛苦,我不可以这么想下去。


 Cui: 

你觉得人会进步吗?现在你已经否认了作品会进步。你会反思自己吗?还是不会?


 SKIRUA: 

我觉得进步或者退步的概念,对我来说都不存在。变化只是变化而已,并不是进或者退。可能在时间上它是向前推进了。“时间”作为一个概念被发明就是为了记录人活了多久,经年累月之后,人必定会产生变化,不管是身体、灵魂,还是现实世界里的事。但这不代表它是好或不好,进或者退,它只是在不停地转动、舞动。随着时间的流动,你转到一个地方,就在那个地方产生新的心情、生活和爱,然后又转到另一个地方,那些就又变了。


 Cui: 

现在这个展厅里的物品是怎么来的?是在网上买的吗?


 SKIRUA: 

都有。有淘宝、闲鱼、阿里巴巴、拼多多、地摊儿,还有一些认识的工厂。


 Cui: 

你觉得直接买东西和创造之间有区别吗?过往的艺术家很强调创造的概念、原创的概念。 


 SKIRUA: 

我觉得人们对创造的定义很难统一。原创到了什么程度才是原创呢?比如画一幅画,我不也是买了现成的画布、颜料,再涂在画布上吗?然后这些颜料的形状特征让同为人类的观者产生共鸣、共感,这是一种创造。在小猫咪看来,那幅名画可能就是灰蒙蒙的方块。如果我要做3D模型,就必须买电脑、软件,然后接上电去做。对于我做的场景,人们可能会一眼看出来这是小时候玩过的某个玩具。但我就是在创造,我就是我幻想世界的造物主。我会花很长时间去幻想和创造。这跟用笔和颜料创造图像中的幻想世界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因为如果要做一个现实中存在的东西,就肯定要用到现实中存在的材料。用木棍在沙子上画一些东西,也需要有木棍和一片沙子,只不过现在这些材料变得更多了而已。如果真的不想靠任何现实中的东西去创作,那是不可能的。用脑袋幻想时,脑袋也需要一个容器,就是肉体,而肉体存在于现实世界。


 Cui: 

你最近有什么焦虑吗?我记得两三年前你说过信息对你的困扰。


 SKIRUA: 

肯定有。这些都是潜移默化的,我觉得跟手机有关系。手机上各种社交媒体软件的发明就是为了让人不断看它,所以它会特意制造焦虑,让人无法离开它。与之抗衡或者完全抛弃是一件很难的事儿,人也是要获得信息的。然后我自己也会有一些很现实的焦虑。


 Cui: 

你现在每天在虚拟空间或者说虚拟生活里的时间大约有多久?


 SKIRUA: 

6个小时以上。因为除了手机,虚拟世界还可以在脑袋里自己想象,想象的时间也被计算在其中了。




“断裂的一代”郭宇恒展厅现场



 Cui: 

你的现实空间是一个由二维的产物所构成的真实空间,但我看你买来的物品里没有钢、铁、树木等,没有一件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惯常见到的。


 SKIRUA: 

如果真的把现实转化成幻想中的现实,可能人物会保留。作为人类,我有五官、器官之类的,但化为幻想后,我的脸和身体器官都可以是非人的。


 Cui: 

你怎么看待你跟画廊的关系?画廊的销售对你重要吗?


 SKIRUA: 

可以一起合作做展览。如果有销售那就挺好,没有也就算了。


 Cui: 

互联网、比特币和人工智能,这些其实都在提倡告别传统的物质世界,将人们的现实焦虑进行转化。例如喊着人类平等的旗号,让所有人足不出户就实现过去可能要花很多钱才能实现的欲望。所以它在“去物质欲望”,至少是在限制世界的物质欲望。你觉得这会对你有影响吗?还是你觉得它依然没有解决你在物质上的问题。


 SKIRUA: 

什么时候科技真的能达到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无差异感受,那就可以了,但目前看来我们还是离虚拟现实太远了。现在那些元宇宙的概念项目,和现在最先进的游戏公司、VR、体感的模仿现实的游戏相比,技术做的很差。这些离我想要的真实的体验都差太远了。而且如果人类真的想达到完全仿生的体验,就需要把这种体验普及化。我觉得目前看来是达不到的,因为如果真要普及,一方面,不光需要电脑、投影仪、VR设备等,还需要模仿嗅觉、情感,链接大脑、身体和灵魂,这不单单是资源和金钱能解决的问题。另一方面,它很难达到一个真正的平等,很难让所有人都享受到这种虚拟世界的服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年,所以我现在就做我能实现的把幻想转为现实的方法。


 Cui: 

你有对理想未来的一种构想或想象吗?比如过去的艺术中存在的批判、反思等,这些都是在试图构建一个更好的未来。你关心别人吗?


 SKIRUA: 

没有,不太关心。


 Cui: 

在未来的社会中,可能有对社会群体变化的关注,对年轻人处境的关心等。你会为需要的群体发声吗?


 SKIRUA: 

会有一种道德上的关心,因为我自己是社会中的一员。我觉得,作为一个在社会上生存的人,对于那些可能发生在自身的不公平事件,肯定会有共情,会在道德层面去批判或者谴责。但如果真的回归灵魂本源,比如我自己创作的时候,我是完全自由的,我要脱离社会、脱离现实里的观念去创作。


 Cui: 

你现在选择做一个艺术家,你有一个针对自身的职业规划吗?


 SKIRUA: 

没有,但是我有对未来的想法。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想盖一个城堡,所以我现在想的就是这个。


 Cui: 

城堡的内部是什么样的?


 SKIRUA: 

全部都是我幻想中的世界。我已经构想出大概几十个房间的样子了。




郭宇恒于“断裂的一代”开幕现场






断裂的一代:

90后的电子色、网络化、时尚消费、科幻散文和全球身份

艺术家:费亦宁、郭宇恒、侯子超、刘昕、马海伦、蒲英玮、史莱姆引擎、孙一钿、王梓全、袁可如、张季、张移北、张月薇、张子飘

策展人:崔灿灿

展期:2022年8月20日-12月4日


 主展馆正在展出“断裂的一代”

 扫码即刻购票 


成人票:160元/人

(2022年8月20日至12月4日售票)


优惠票:128元/人

适用人群:65周岁(含)以上老人、残疾人、现役军人、医护人员、全日制大中小学生(不含成人教育、研究生),持相关有效证件可购买优惠票。


团体票:20人起购

大中小幼学生团体,仅最多不超过6名教师享原价7折优惠,学生享受常规学生票价;社会团体享原价8折优惠(需联系客服预约购买)。


免票

身高1.2米及以下儿童免票,需由一名成人陪同入场。


展期内开放时间

周二-周日10:00-18:00

(17:30停止入场)


展览地点

北京市顺义区天竺镇格拉斯路松美术馆


购票及入场须知

1. 观众需持有72小时内的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健康宝绿码、行程码并接受测温方可进入园区;观展过程中须全程佩戴口罩,购票及观展时请互相保持1.5米以上距离(以上限流规则将根据相关政策规定进行适时调整);

2. 一人一票,持票入场,如需分批入场,请分开下单;门票仅供单次入场使用,进入美术馆园区需要购票;

3. 门票售出,恕不退换,逾期作废。请仔细阅读说明,核对信息后下单; 

4. 享优惠票观众在售票处和美术馆入场处核验证件入馆参观,松美术馆保留检查享受优惠票或免费票人士身份的权利。

*园区内草坪严禁践踏,宠物不可入园;

*大件行李、包裹、婴儿车、轮椅或代步工具请寄存至前台,贵重物品随身携带;

*园区内禁止未经允许的商业拍摄及婚纱写真拍摄;

*如遇临时展览信息变更,以松美术馆官方平台发布的信息为准。购票后,均视为已详细阅读各项须知并默认同意本展览的所有规定。

*咨询电话:84165822转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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