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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2021


老扬·勃鲁盖尔(Jan Brueghel the Elder, 1568-1625),《木容器里的花》Flowers in a Wooden Vessel,1603,木板油画 oil on wood,98 x 73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Vienna)。
大家都在写年终总结了。
 
我的这一年,惊心动魄:
1月,乳腺癌保乳及淋巴腋下清扫术;
2月到7月,8次化疗;
7月到8月,28次放疗;
9月,开始为期10年的内分泌治疗;
 
我的这一年,始料未及:
送出了20多张展览门票;
结识了全球不少考古、史学、艺术从业者与爱好者。
 
我的这一年,小有遗憾:
未能完成自己中国美术史的研究任务;
未能完成公众号世界艺术史的阶段性写作任务。
 
最令我震撼的,仍然是医学:
化疗期间虽然人死去活来,由于地塞米松等药物的刺激,脑细胞处于亢奋的状态,还有许多关于课程与艺术设计的幻想,有很多表达的欲望;但作为激素受体阳性类型的乳腺癌,内分泌治疗抑制雌激素与孕激素分泌。没有了激素,我提前进入更年期的疲惫与暴躁状态,丧失一切欲望。这对于搞创作的人来说,似乎更致命。
 
但我很快适应了这种状态。现在,重生,像婴儿一样喜欢吃吃睡睡,可能需要重新成长。
 
看着遍地讲课、直播,风风火火的互联网世界,我的荷尔蒙却更想沉寂些岁月。所谓朝闻道,夕可死。我的“道”,仍需苦耕。一方心田,杂草不生。
 
一幅勃鲁盖尔的静物,130种四时花,送给2021年最后一天的你。不论如何耕耘,活着都是收获。
Every time I woke up in an OR, I lost a part of me and was born again. To my third romantic encounter with DEATH. Farewell, 2021.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世界艺术史”(ID:World_history_of_art)。大作社经授权转载,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大作社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