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扬·勃鲁盖尔(Jan Brueghel the Elder, 1568-1625),《木容器里的花》Flowers in a Wooden Vessel,1603,木板油画 oil on wood,98 x 73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Vienna)。 大家都在写年终总结了。 我的这一年,惊心动魄: 1月,乳腺癌保乳及淋巴腋下清扫术; 2月到7月,8次化疗; 7月到8月,28次放疗; 9月,开始为期10年的内分泌治疗; 我的这一年,始料未及: 送出了20多张展览门票; 结识了全球不少考古、史学、艺术从业者与爱好者。 我的这一年,小有遗憾: 未能完成自己中国美术史的研究任务; 未能完成公众号世界艺术史的阶段性写作任务。 最令我震撼的,仍然是医学: 化疗期间虽然人死去活来,由于地塞米松等药物的刺激,脑细胞处于亢奋的状态,还有许多关于课程与艺术设计的幻想,有很多表达的欲望;但作为激素受体阳性类型的乳腺癌,内分泌治疗抑制雌激素与孕激素分泌。没有了激素,我提前进入更年期的疲惫与暴躁状态,丧失一切欲望。这对于搞创作的人来说,似乎更致命。 但我很快适应了这种状态。现在,重生,像婴儿一样喜欢吃吃睡睡,可能需要重新成长。 看着遍地讲课、直播,风风火火的互联网世界,我的荷尔蒙却更想沉寂些岁月。所谓朝闻道,夕可死。我的“道”,仍需苦耕。一方心田,杂草不生。 一幅勃鲁盖尔的静物,130种四时花,送给2021年最后一天的你。不论如何耕耘,活着都是收获。 Every time I woke up in an OR, I lost a part of me and was born again. To my third romantic encounter with DEATH. Farewell, 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