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zeen 专访 Norman Foster：关于可持续性，“有太多危险的无稽之谈”

Dezeen 专访 Norman Foster：关于可持续性，“有太多危险的无稽之谈”

在接受这次专访时，英国建筑师 Norman Foster 解释了其事务所在可持续发展方面所采取的方法以及他对混凝土、木材、航空业和建筑师宣言的看法。

在 Foster + Partners 伦敦总部接受 Dezeen 采访时，Foster 为混凝土建筑辩护，驳斥那些他所谓的“危险的无稽之谈”，认为事务所“构建的木结构建筑比其他任何建筑师构建的都要多，并解释了他们退出建筑师宣言的原因。

Foster 说，作为英国最大的事务所，该公司旨在构建既符合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又能改善人们生活的建筑。

他说：“普遍的观点是，‘哦，天哪，我们都要受累了，因为我们必须创造对地球更加有益的建筑。可怜的我们，我们将因此而受累。’”

“情况应该正好相反。理想的情况应该是：对地球有益的建筑将更加贴近自然。这些建筑不会再像循环冷气的密封箱，以前的那种建筑并非最健康的。”

“我们这群人对建筑有乌托邦式的幻象”

根据 Foster 的说法，设计可持续性建筑已经深植于该事务所的企业精神之中，从他创建的首个工作室 Team 4 “无缝过渡”到如今的 Foster + Partners，昔日经营 Team 4 的是 Richard Rogers、Su Brumwell 和 Wendy Cheesman。

他说：“现实情况是，我们中的一些人对建筑的实质抱有乌托邦式的幻想。”

“从根本上讲，可持续性建筑理应以技术为基础，却又不会随意扩展。它们讲求紧凑，注重保护自然。开发这些建筑是基于排屋之类的永不过时的主题，确切地说，并非现代运动的发明。”

Bloomberg 总部是该事务所设计的可持续建筑之一。摄影｜Nigel Young

Foster 认为，过去的 55 年，Foster + Partners 事务所一直设计着眼于环境的建筑，通过“减少能源消耗和鼓励与自然世界的接触”来“寻求挑战现状”。他列举的例子包括柏林国会大厦、香港汇丰银行（HSBC）大厦、加州苹果（Apple）园区和伦敦 Bloomsberg 总部等等。

他说：“在我看来，我们所做的那些初试啼声的实践，是尝试用建筑来反映 20 世纪 60 年代的新兴表达方式。”

Foster 继续说：“在某种程度上，该实践创造出的建筑植根于生态运动，那时候还不叫环保，那个词尚未被创造出来。”

“这就是我们如今所处位置的根源，这就是我们 DNA 之中无需言说的组成部分。”

有关机场的批评“出发点是好的，但有点本末倒置”

Foster 认为，可持续性是 Foster + Partners 历来坚持的原则，该公司 2019 年曾经发布过一份可持续发展宣言。然而，近年来，他的事务所却因为所采取的策略与英国建筑行业的同行们出现了分歧。

英国十大建筑事务所中，仅有两家拒绝支持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RIBA）发布的可持续发展报告，Foster + Partners 便是其中之一，该报告得到了将近 250 家建筑环境机构的支持。Foster + Partners 工作室对该报告颇有非议，称它违背了关于气候变化的《巴黎协定》。

Foster + Partners 的 Amaala 机场项目受到批评

2019 年，Foster + Partners 事务所因其在航空领域的做法广受批评，导致该事务所沙特机场的建设工作被叫停之后，干脆退出了“建筑师宣言”这一气候变化组织。

然而，Foster 认为，把重点放在机场上是“本末倒置”。

他说：“我们需要全面思考，我们不会停止设计与农业有关的建筑，自然也不会停止设计与航运有关的建筑。”

“在我看来，这些批评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有点本末倒置，我们必须在减少印记方面有更为全面、更为广泛的看法。我们应该走得更远。”

Foster 主张使用核能

这位普利兹克建筑奖（Pritzker Architecture Prize）得主认为，更多地使用核能，会对提高航空业的环保保障产生巨大影响。

他说：“如果我们有充足的清洁能源，就可以解决贫民窟的问题。在那里，相当大一部分人口、差不多 10 亿人，没有卫生设施，没有电力供应，也没有干净的水。”

“拥有充足的清洁能源，就可以将海水转化为喷气式飞机的燃料。因此，一夜之间，不需要对硬件和引擎进行任何调整，整个机队就可以实现绿色环保。”

“在转化过程中，所要做得是让海水脱碳，因为海洋是非常重要的碳汇。这样做将形成双赢的局面，也能够以冗长复杂的方式解释我们为什么我们最终选择退出建筑师宣言。”

“关于材料存在很多危险的无稽之谈”

Foster + Partners 事务所也因其材料的选择和注重使用效率而非隐含碳饱受批评。Foster 为混凝土的使用进行了辩护，混凝土行业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约占全球二氧化碳总排放量的 7%。

在 2021 年斯特林奖（Stirling Prize）的评审期间，Foster 力挺 Grafton 建筑事务所设计的伦敦金斯顿大学学术中心，用混凝土构建的该建筑最终获奖。

“在我看来，关于材料、回收和可持续性，存在着很多危险的无稽之谈，”他在接受 Dezeen 采访时表示。“斯特林奖评审团对此进行了非常激烈的争论。争论并非因为材料，而是因为如何使用材料。”

Foster 的家 Chesa Futura 是该事务所设计的一系列木建筑之一。摄影｜Nigel Young

Foster 认为，使用混凝土有很多好处，他举例说，加利福尼亚的苹果园区就是典型的混凝土建筑，因为其设计减少了准备阶段额外材料的使用。

他解释说：“不要低估这一过程所蕴含的能量，但如果以苹果园区为例，其混凝土结构经过了加固，因此，从结构层面来讲，作用较为明显，显然，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继续说道：“可以在混凝土结构之中安设小口径管道，就可以输送热水或者冷水，摒弃所有传统的管道系统。”

“所以将会降低建筑物的高度，但要为居住者保持从地板到天花板的充裕空间，就得减少外部的包裹层，混凝土将是最后的一层，所以无需标线。”

“我们设计的木结构建筑可能比其他任何建筑师工作室设计的都要多”

尽管 Foster 赞扬了混凝土的好处，但他指出，该事务所也设计了许多木结构建筑，包括他自己在圣莫里茨湖 Chesa Futura 大厦的家，曼彻斯特的 Maggie's 癌症关怀中心和马德里的 Acciona 可再生能源公司大楼。

他说：“你会发现，我们设计的木结构建筑，很可能比你了解的任何其他建筑师设计的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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