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法律与利益纠葛：明星支持NFT到底是真热爱还是有“猫腻”？

/ 图源：monitalks

据 8 月 9 日消息，美国消费者监督组织“广告真相（TINA）”表示已对 17 位知名名人发出通知，原因是他们在宣传NFT时没有适当披露信息。此番被“盯上”的明星名单里包括有女演员格温妮丝·帕特洛和伊娃·朗格利亚、名媛帕丽斯·希尔顿、UFC巨星弗洛伊德·梅威瑟、橄榄球巨星汤姆·布雷迪、说唱歌手Snoop Dogg等等。而在TINA.org邮件列表中提及的NFT系列，则包括BAYC（无聊猿游艇俱乐部）、World of Women和Autograph。

TINA表示，这些信件警告这些曾为NFT站台的名人，要求他们必须清楚地披露自己与他们正在推广的NFT公司之间的任何实质性联系，并引用了长期以来的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规则。

/ 下滑查看：19 位被TINA点名的名人推广的NFT及相关信息一览表 / 图源：金色财经

事实上，这并不是TINA第一次向名人发出NFT宣传相关的警告通知。早在今年的 6 月，TINA就已向加拿大歌手贾斯汀·比伯和美国女演员瑞茜·威瑟斯彭发出信件，指责他们在社交媒体上的欺骗性推广行为。这两位名人既没有公开表明他们分别与NFT品牌inBetweeners和World of Women之间的实质性联系，也没有在发布的社交媒体贴文中注明其内容实为广告。

对于TINA发出的通知，贾斯汀·比伯的律师团队在 7 月做出回应，否认了贾斯汀·比伯的不正当推广行为。信件中，比伯的法律团队称比伯与inBetweeners的联系为公众所知，并且比伯从未将NFT宣传为“投资机会”或是鼓励其粉丝购买某NFT。

而瑞茜·威瑟斯彭方面则在收到TINA.org的两次通知后，于 8 月 12 日做出了相关回应。据TINA官方透露，瑞茜·威瑟斯彭的法律团队称其与NFT公司World of Women的合作是为了支持对不同行业的女性艺术家和创作者、以及女性工作者所占比例低的新兴行业。

但TINA对其法律团队提出的主张进行了反驳。虽然瑞茜·威瑟斯彭曾在个人推特上公开表示其支持女性进入NFT领域，还于今年 2 月通过推特公开了个人创立的媒体公司Hello Sunshine与NFT公司World of Women的合作关系，但在她发布的其他推广内容中并没有提及披露该合作关系。

/ 上：贾斯汀·比伯把Twitter头像换成了inBetweeners的小熊图像 / 图源：@JustinBieber/Twitter

下：瑞茜·威瑟斯彭与NFT公司World of Women合作 / 图源：转自瑞茜·威瑟斯彭/Twitter

值得注意的是，TINA在向名人发出的通知邮件中，都引用了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发布的《社交媒体名人信息披露的基本规则（Disclosures 101 for Social Media Influencers）》。该文件主要从“何时披露”以及“如何披露”两个方面简单罗列了各项规则。FTC也在该文件中特别强调道，公开透明地披露商业合作信息是社交媒体名人们的职责。

美国律师事务所BakerHostetler就TINA的此次“警告”事件发表文章，也点明了FTC的所强调的主张正是TINA如此在意名人发布NFT宣传内容的原因。文章中还指出，相关组织要求企业或个人披露实质性联系的规定意在保护大众，因为许多人可能不知道一些名人的“带货“实际上含有利益相关的虚假信息。企业或个人在宣传内容中向大众披露实质性联系，将有助于他们做出相对独立且理性的判断。

/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发布的《Disclosures 101 for Social Media Influencers》，主要从“何时披露”以及“如何披露”两个方面简单罗列了各项规则 / 图源：FTC

这样的考量并非空穴来风。就如行业报告《剖析元宇宙（Dissecting The Metaverse）》的调查结果所指出的那样，美国Z世代人群是对元宇宙最为热衷的消费群体，而根据其它调查数据显示，28% 的美国Z世代人群将社交媒体内容当作理财资讯的主要来源。也就是说，在社交媒体上一呼百应的名人们发布的宣传内容，即使缺乏信息披露，也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有参考价值的资讯，其大众知名度对Z世代乃至广大的消费群众而言更是光环加身。

因此，当许多名人纷纷入局NFT市场，却鲜少公开说明该新兴产业中的风险与背后关联，这种光环下的“不透明”便很有可能增加投资者的风险，对其判断过程和购买选择造成干扰或误导，甚至可能间接地诱发损失。

/ 上：曾被贾斯汀·比伯大力“带货”的NFT项目InBetweeners / 图源：截图转自TINA

下：帕丽斯·希尔顿推出的NFT藏品”Iconic Crypto Queen”，让人联想起这位时尚Icon的经典造型

而除了会对消费者不利外，明星为NFT进行“不透明”的宣传，也会损害NFT以及元宇宙市场生态的良性发展。

就如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委员会执行主任于佳宁指出的那样：“公众人物为NFT背书，借助其明星效应为项目价格上涨所有助益。但也侧面体现出该项目缺乏坚实的价格支撑。”由于NFT发展尚在早期，多数NFT的价值没有公认的衡量标准，因而极易出现炒作或投机等状况。

在此阶段，NFT项目如若过分依赖明星造势与投机炒作，却缺乏真正可靠的价值支撑、脱离了实体经济需求，便总会有泡沫破灭、潮水退去的那一天，被消磨掉的信任与投资热情也会让消费人群流失并引发各种潜在问题的，长远来看其实并不利于这一新兴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当下，全球NFT行业蓬勃发展的景象并不能掩盖其中仍存在一定风险性的事实。正如TINA就名人推广NFT的行为所指出的重要一点，许多弱势消费者并不像名人一样拥有巨额财富，将难以承担风险。因此，不论是从法律、道德还是产业长期发展的角度来看，拥有知名度和财富的名人在追赶NFT热潮的时候，都更有义务向大众开诚布公，让自己的影响力发挥更为积极有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