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数字层面来讲,元宇宙就好像是空荡荡的巨大城市,既没有个性,也没有社区”

“从数字层面来讲,元宇宙就好像是空荡荡的巨大城市,既没有个性,也没有社区”

“从数字层面来讲,元宇宙就好像是空荡荡的巨大城市,既没有个性,也没有社区”


Holly Nielsen 在这篇评论中写道,可以在数字空间创造社区,但科技公司所设想的执迷于所有权

的元宇宙世界却让人提不起兴趣。

谈论元宇宙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连它究竟是什么,都还没有统一的答案。元宇宙是种新型的互联网?电子游戏?又或者 VR 体验?尝试理解“元宇宙”,让它们构成连贯的整体,就像在与时髦词汇乃至科技公司的高端承诺较量。
 
主要的问题是,“元宇宙”这个术语并不是指某种特定的技术,而是复杂松散的概念集合,主要是关于我们将来如何对待技术并与技术互动的推测性概念。
尝试理解元宇宙就像与时髦词汇较量
 
支持者们表示,虽然在元宇宙的营销方面已经投入了大量资金,但因为元宇宙仍然处在建设过程中,所以才会缺乏连贯性。Facebook 的新公司 Meta 将元宇宙作为主攻方向以后更名,该公司可能是元宇宙最显著的潜在受益者,当然,Meta 远非唯一一家考虑从尚不完全存在的事物中获利的公司。
虽然在提到元宇宙时,不同的 CEO 谈论的话题可能各不相同,但有些主题却极具普遍意义。一个反复出现的主要理念是,虚拟世界与我们的现实世界一直共存,无论你是否参与其中,在线空间都将继续存在。
“所有权”的概念也经常出现,这个概念指的是你可以“拥有”某些东西,比如虚拟服装或者艺术,这样的所有权在不同空间“转移”。对于 Meta 来说,理想的情况是,这些独立的在线空间最终将被仅有的元宇宙所吞噬。
当然,元宇宙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们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解释。那些对强迫性数字稀缺的概念持怀疑态度的人们,尤其会以一种精疲力竭的惶恐态度看待元宇宙的商业层面。
对于任何熟悉电子游戏的人来说,这就像是某款大型多人在线游戏没完没了的营销攻势,以更多的方式让你轻易就范,乖乖地掏钱买单。究竟是什么造就了“元宇宙”,而不仅仅是已经在电子游戏和网络游戏中存在多年的技术改头换面,仍然有待观察。
五花八门的科技公司纷纷推出了关于元宇宙的荒谬宣传视频,在所展现的全息场景中,竟然可以在没有任何实体硬件的情况下,跃进虚拟世界。从这种视频到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都未能给自己的虚拟形象加上双腿这一事实,确实稍稍打破了数字魔法的泡沫。
这就像是某款大型多人在线游戏没完没了的营销攻势
 
这众多的营销材料中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空间的存在,即互联网将不仅仅是能够在屏幕上打开的标签,而是一个可以具体化的世界。尽管有如此宏伟的承诺(即使承诺可能成为现实),但元宇宙支持者的愿景是那样有限,那样令人沮丧:元宇宙本质上不过是数字购物中心而已。
谈论数字空间而不考虑现实世界的空间,只会让我们了解到故事的一半。我们中的许多人都面临着空间危机,无论是因为买不起房子而缺乏空间,还是因为租房和工作不稳定而缺少保障,又或者是缺乏能够让我们无需花钱就能进行社交的公共空间。
这样的窘境尤其困扰着年轻人。越来越多的人劝阻他们不要出现在公园和游乐场等公共场所,对于工人阶级和非白人的年轻人来说尤其如此,此外,他们还因为沉迷于互联网或者自己的虚拟世界而遭到指责。
网络空间的危险和缺点再明显不过,但其积极和美好的地方也有待发现。当今世界,我们中的许多人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现实空间危机,网络空间却能够提供社区、自由以及自我表达的场所,而且具备易访问性和社会化的特点。
网络空间还能够提供机会,让我们超越现实世界所面临的种种限制,无论是更容易地穿越所处的环境,与相距万里的他人进行联络,还是为现实世界中不可能存在的社区开辟空间。互联网初期的各类论坛就证明了这些可能性,《江湖》(Runescape)、《我的世界》(Minecraft)以及《堡垒之夜》(Fortnite)等游戏多年来的疯狂流行也是如此。
人们还会找到适合的方法,对现有的软件和系统进行微调,以提供更符合自身社交需求的互动方式。这在疫情封锁期间尤其普遍。由策展人兼创意总监 Marie Foulston 举办的谷歌文档派对(The Google Doc party)就是个不错的例子。还有一些人,比如 Darius Kazemi,创建并鼓励其他人绕过大型公司运营的网站,创建自己的在线社区作为社交空间。
在这个看似拥有无限可能的数字世界,最大的限制就是你的银行余额
 
自从人们有机会接触互联网,自然发展的社区就一直存在于网络,调整现有的框架,以适应我们的目的以及社区,是非常具有人性化的表达方式,表达了不同的互动与沟通的渴望。相比较而言,从数字层面来讲,科技公司所承诺的元宇宙似乎就像是空荡荡的巨大城市,不考虑个性或者社区,粗制滥造,只想着招徕顾客,赚取钱财。
Meta、微软以及谷歌这样的公司将我们在线互动的光明未来视为一系列没有灵魂的制造车间以及聚焦于所有权的虚拟空间,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不断创造出五花八门的东西,以榨取财富作为最终目的。
然而,即使在那样的框架内,目前设想的元宇宙也只是缺乏想象力、怪异又丑陋的版本。它基于这样的想法:我们都对现实世界的庞大数字复制品充满渴望。戴着 VR 头盔每周去食品店购物的新鲜感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目前,Meta 投入了大量资源,创造的东西看起来却像是一款令人失望的任天堂 Wii 游戏,在 2008 年的 HMV 打折商品中能够找到类似的玩意。即使是那些更具雄心的想法,似乎也表明在这个看似拥有无限可能的数字世界,最大的限制就是你的银行余额。
看到这些未来愿景贯穿着数字空间私有化和对所有权的执迷,更暴露出我们现实世界空间存在的种种问题,多么地令人感到悲哀,却又完全可以预见。共享在线空间确实有其价值,在这方面,那些大谈特谈“元宇宙”的公司没有错,但可想而知,他们自然会绕过人的价值,直奔期待已久的货币价值。
Holly Nielsen 是来自伦敦的历史学家、作家和剧情设计师,专门研究电子游戏和游戏史。
 
图片由 Meta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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