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疫情影响了两届的时尚界天花板级盛世MET GALA,终于在今年恢复了其传统,于5月的首个周一(2022年刚好是美东时间5月2日晚六点)盛大举行。看着这场盛世的视频和照片,把我关于纽约的记忆全都拉了回来——在纽约逛博物馆总是无比充实满足、在我最爱的百货之一Barneys总能有很大的收获、在上东区和High Line漫步总能很好地梳理自己的心境。上次在纽约于百货闲逛时,还偶遇了连战和连方瑜夫妇,后来在街上又撞到了他们,我就默默看他们走,结果看他俩一个拐弯跨进了纽约半岛酒店。
不知是否是今年刚推出第一季的美剧《镀金年代》激起的浪花,本届MET GALA的Dress Code除了white-tie, 还有一条就是gilded glamour,一副意在重现镀金年代风华时尚风貌的姿态。
这部《唐顿庄园》班底(包括"唐家屯"导演Michael Engler和编剧Julian Fellowes)新剧确实功力不俗。汇聚The Good Fight里的Diane、SATC的Miranda、梅姨的千金的卡司,配上镀金年代的时代背景,让追《镀金年底》成了那几周一大生活动力。
当然,说到镀金年代,怎能少掉我最最最爱的老马的作品《纯真年代》!米歇尔·菲佛、DDL、薇诺娜·瑞德驾驭起镀金年代的故事和服饰俨然大写的全能匹配。言归正传,切回当下,静观2020s的时尚先锋们如何诠释镀金年代的风华和时髦:
01
Met Gala 2022
重返镀金年代
任何挑人的时尚部件在Queen S(Blake Lively)身上都和“违和”二字绝缘,今年这袭铿锵有力、流光溢彩的范思哲礼服一如既往地与她浑然天成。但都怪去年那身范思哲礼服的霸气拖摆和烘托其光环的头饰太让我印象深刻,让她的至高形象始终定格在那个“光芒”发饰。好在,今年她在爬梯前,成功运用“换摆”戏码(由古铜色裙摆和手套换成了青金交织的拖摆+歌剧院手套),演活了镀金年代海市蜃楼般的华美、仪式感和戏剧性,也成功造就了其自身的时尚形象升华。
石头姐Emma Stone在我心中是典型的“黄金年代”美人长相,让她演绎镀金年代风华真的有点强人所难。好在,她深知自己的优势,坚持用一袭很“黄金年代”风格的轻盈礼服,用“镀金年代”的“接盘侠”点题,赢得很轻松和很机智。
凭借《Crazy Rich Asians》里的场景和女二号陈静(Gemma Chan)的非凡气场和精妙演绎,我都几乎相信了我们当下就是镀金年代。但Gemma在这趟以“镀金年代荣光”为Dress code的MET GALA上,却用一身只顾另类而不顾美感的横向发展的裙子、展现镀金年代符号化的恢弘水晶灯和纸醉金迷,硬生生地浪费了自己的一手好牌,把自己演成了镀金年代的陪衬,简直犯了一个泰坦尼克号式的错误。
相比Gemma Chan,还是同剧中的“前浪”杨紫琼相对保守的鱼尾礼服配斗篷,演绎出了一丝女皇上朝的霸气感。
同样拖地裙摆,SJP却演绎得好朋克。像是把SATC电影版第一部里的西太后婚纱,改成了“黑白魔女库伊拉”版。
最近回看了Adrien Brody的《超脱》,深度折服于他的演技和型格。他这回的一身不功不过的燕尾服出场,活脱脱《镀金年代》里的“新钱”家的老爷从大荧幕走到了红毯上。真的是只要他在那儿,那儿就有风尚。他携手的新女伴/现女友也来头不小,Georgina Chapman——华服帝国Marchesa的创始人兼设计师,也是曾在影界呼风唤雨的韦恩斯坦的前妻。
马斯克穿上稳妥的足本white-tie装备挺带镀金年代感,不过他的名媛妈咪Maye,四排珍珠项链,集垂感、褶皱感、优雅感、舒适感于一身的酒红色天鹅绒裙装,精心又随意的一头盘起的白发配见过了无数沉浮的坚定双眸,娘俩简直现场演绎了“阿斯特夫人和阿斯特四世在当下”的戏码。
水果姐这身是对镀金年代华服抽象且革新的演绎,背后的隆起的裙摆恰到好处地体现了镀金年代风行的“巴斯尔裙”神韵,同时又借蕾丝和雪纺交融的单肩带设计、丝缎抹胸和露腿的超短裙设计,展现了当代时装所崇尚的轻盈、简单与便利,加上整齐考究的妆发,将镀金年代的浮华与当下的清新实用交融得美轮美奂。
我从没怀疑过格伦·克鲁斯的演技,但她的时尚触觉似乎从来都不灵敏,这一身意图是出演《日落大道》,结果一上身演成了《妈妈咪呀》。
Tom Ford这身足本white-tie装备尽管形式经典传统,被他穿出了一丝俏皮感,丝毫不沉闷。胸前的白色胸花带有一丝普鲁斯特感。
《继承之战》里没正经过一秒钟,通篇在动歪脑筋的小儿子,尽管只是在一件简单双排扣礼服外加了随性至上的墨镜和板鞋,但效果真的出众,尽管个人觉得他基础并无任何优势可言。
一身本该是《汉密尔顿》里的戏服的大衣,但被Shawn Mendes穿出了满屏的镀金年代优雅感和考究感。真的是如有神助的品位和演绎功力,赏心悦目。
至于时尚界女教皇Anna Wintour的Look,我就不发在MET的照片了,因为MET对多数时尚权势者而言,已经不是自己MET GALA Look的首发地了,真正的MET GALA红毯阵地其实在一家酒店门口就提前发布了。
即便在曼哈顿Greenwich就有townhouse府邸的Anna Wintour,也会在MET GALA前的周末就住进距离主会场大都会博物馆仅几步之遥的酒店The Mark。这可以确保她在完成妆容和行头都就位后,直接电梯下楼,踏在酒店门前为MET GALA专铺的红毯,供粉丝和闪光灯尽情惊叹礼赞,随后登上Limo,短短几分钟(无需担忧曼哈顿繁忙的交通)即可落客大都会的台阶前,确保时尚所最最依赖的“保鲜度”。
▲ 无论身着横向发展的吊灯裙的Gemma Chan(《摘金奇缘》里的Astrid)、还是新婚燕尔的贝家公子布鲁克林+Nicola Peltz,都是在The Mark酒店门口的红毯上,先于MET GALA现场的红毯,首发其MET GALA Look。
▲ 今年再次登上Met Gala红毯的谷爱凌,同样在纽约马克酒店,奉上了2022Met Gala Look的首秀。
▲ Karlie Kloss也通过Instagram自曝自己身处马克酒店。
02
Met Gala · 御用行宫
从文华东方到时尚权势圣殿
每年MET GALA,主会场辐射范围的各大上东区酒店都是无上宝贵的资源,而这批宝贵资源里,以时髦和会玩著称的The Mark酒店,几乎被Anna Wintour为首的时尚界金字塔尖统治者们征用。其实,The Mark斜对面就有不得了的酒店The Carlyle,是郑志雯执掌的瑰丽酒店集团的北美旗舰,传奇满堂、刚经历了季裕棠的焕新设计,实力非凡,但每逢MET GALA,风头几乎被The Mark碾压式抢夺。这里来看看The Mark成为MET GALA头号行宫的原因。
首先,Anna Wintour对时尚界的统治地位毋庸置疑,她在Met Gala期间翻哪间酒店的牌子,哪间酒店自然就成了Met Gala的头号御用行宫。其实对纽约酒店界而言,Anna Wintour是博爱的(纽约Carlyle和闭门翻修前的华尔道夫都常现她的身影,不似伦敦巴黎她几乎独宠RITZ,仅在巴黎RITZ闭门翻修期间光顾Le Bristol)。
但没人能忽略,Anna Wintour在纽约对马克酒店的翻牌率和推崇度显然超越了其他家,这一方面得益于马克酒店临近旨在为大都会博物馆时装馆筹款的MET GALA的主办地MET。也出于对马克酒店平衡前沿时尚与优雅仪态的欣赏。
红砖绿顶的马克酒店,早在1927年就矗立在麦迪逊大道东77街交汇处,但似乎长期被与其隔街相望、晚其3年开张的邻居兼“后浪”Carlyle的光环所包围,这也许与马克酒店相对精巧的体量和低调的作派相关。酒店在90年代被丽晶品牌奠基人Georg Rafael相中,成为在慕尼黑、苏黎世、百慕大运作有当地顶配酒店的Rafael Hotels的北美旗舰。在2000年又随文华东方对Rafael酒店集团的收购,而插上了扇子旗,成为纽约首间文华东方酒店。
文华东方也为了迎接这间酒店,邀请了英格丽·褒曼的女儿伊莎贝拉·罗西里尼,拍摄了以纽约为背景的Fan广告(我在《文华东方:永不落伍的酒店广告是这样养成的》中有详细记述过这批广告创作孕育的经过)。
在当时的纽约,马克酒店尽管低调,在各大权威媒体的酒店排名表上始终是极学霸的存在。那些偏好静谧、注重隐私、强调细节和归属感的金字塔尖人士,对这座尺度精巧、极具私邸感的隐秘奢华酒店青睐有加。去年底曾惊喜地发觉上海某酒店的总经理曾在千禧年前后效力过文华东方时代的马克酒店。有这样一段细节很触动我——"很多上东居民都和马克酒店的员工缔结了深厚的情谊,甚至在夏日外出度假时,把自家钥匙交给酒店员工,请他们代为照顾家宅和宠物......"这岂不是如今酒店界大肆倡导的社区友好酒店的高境界演绎。
酒店在2006年被Alexico集团收购,降下了文华东方的扇子旗,和瑞吉、广场饭店等纽约头部古董酒店同期投入了闭门翻修风潮。与瑞吉、广场等劲敌“修旧如旧”截然不同,马克酒店钦定了曾为时尚巨匠YSL、老佛爷、摩纳哥公主卡罗琳(格蕾丝·凯利的女儿)、雅诗兰黛继承人、开云集团老板Francois Pinault等操刀私宅的法国设计师Jacques Grange。力图打造一座水准卓然,但前卫另类的奢华酒店。这似乎就像《镀金年代》里的Russo夫人坚持构筑一间不按常理出牌的豪宅打破传统规则一样大胆且创见。
▲ 在操刀纽约马克酒店前,Jacques Grange在美国的知名度也就还好,其较重要的美国项目包括奢侈品帝国开云的掌舵人、也是女星萨尔玛·海耶克的老公Francois Pinault的曼哈顿私邸。这对伉俪后来也常被拍到出入Jacques Grange操刀的马克酒店。
待2009年重启大门后,Jacques Grange的背离了其他纽约一线奢华酒店的表现手法和美学规则,在惊掉很多人的下巴的同时,也引来了大批追崇变革和时尚人士的追捧。
大堂里和其他奢华酒店一样满铺大理石,但纹路成了先锋极简的斑马纹。Ron Arad操刀的如当代装置艺术般的Ge-off Sphere灯代替了珠光宝气的水晶吊灯、公区到客房都仿佛当代艺术馆和私邸的混合体,布满了Pierre Passebon、Piero Lissoni等前沿设计师的设计家具和Karl Lagerfeld的摄影作品。
▲ 穿梭在马克酒店满铺斑马纹大理石地面大堂的Justin Timberlake和Jessica Biel
▲ 这间套房客厅墙头的作品就出自老佛爷Karl Lagerfeld,展现的是穿行于公园树叶间隙的彩灯。与酒店临近的中央公园相映成趣。
▲ 贝克汉姆的儿媳与马克酒店浴室的同框照。
这间一反纽约一线豪华酒店作派、且直奔1000美刀起步房价的酒店,还在10年前引入了John Lobb鞋履护理服务、Quagliotti的定制寝具、Turnbull & Asser督导的员工服饰、Federick Malle专为酒店调制的香氛、还有另一位法国国宝级JG——Jean-Georges Vongerichten的餐厅。各式或法式、或前沿的作派,与上东区的稳雅作派大胆对抗,博得了一杆时尚权贵蜂拥为其站台。
马克酒店当然也深知,再前沿的设计,不加以不间断的软性创意,注定要被甩出时尚圈。所以,有趣俏丽的创意在马克酒店从未间断过:
酒店创作了带有斑马纹雨棚和鲜橙色座席的三轮车,载住客前去Bergdorf Goodman血拼~
定制了同样有斑马纹踏板、Mark Logo铃、黑橙相间座垫的自行车和野餐套装,让宾客悠然骑车去中央公园野餐~
在天台设立旱冰道,让宾客获得遨游纽约天际的快感~
疫情前有在上海见过马克酒店的GM,他在上海尤其爱住半岛。当时他就提到,对金字塔建住客而言,住再高级的酒店于他们日常而言也是一种降级,所以就打造了一座真正空中华邸水准的Penthouse。在近期热播的剧集《INVENTING ANNA》中,我发觉了这间Penthouse的身影。
▲ 马克酒店的毛孩子装备。
马克酒店还在其沿街部分支起了带有其标志性的斑马纹的遮阳伞和遮阳篷,打造舒适的户外座,顺应都市人对户外的推崇和向往。
马克酒店还接地气地摆起了推车摊,根据季节更替出售相应的花艺、饮品、Laduree甜品、冰激凌等等。在圣诞季用花艺汇成“丝缎”把前门脸当礼物裹起,用绿意雕琢成胡桃夹子把门,无不让酒店成为社区四季变幻的风景兼守护神。
还有定制三轮车、自行车外更酷更优雅的交通工具和出行体验——Mark号帆船游艇,载宾客由水上欣赏曼哈顿天际线、探访自由女神。展现纽约被严重低估和忽略的度假感。
03
Met Gala · 马克平替
Carlyle or Lowell?
不过,除了马克酒店以外,上东区的其他酒店选手也各凭借其过人之处引的时尚权贵们翻牌下榻。与马克酒店一街之隔、名流踏破门槛的瑰丽北美旗舰——The Carlyle。
我个人大为喜欢、体量较马克酒店更为精巧,作派更为低调优雅、氛围与周围上东豪宅更神似的Lowell(曾吸引我女神之一——KST阿姨,Kristin Scott Thomas,《英国病人》兼近期热播的《Slow Horses》女主)。
关于纽约酒店的变革之路及爱恨情仇,我在《纽约酒店进化史》中都有详细记载了,在感谢其中几位上东区组员为呈现Met Gala之盛况倾力辛劳的同时,也默默期待纽约安缦的到来(原计划于本月登陆,但近期有延后的苗头)。静观这座即将到来的颠覆性酒店作品(尽管其位置不对马克构成威胁,但包括70平方米起跳的客房等配置着实有力),是否会给The Mark的Met Gala头号御用行宫地位带来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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