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忘初心的国家宝藏——美国华盛顿国家广场（中）》中说过，作为国家宝藏，在视角上，不要高高在上的“造神”，而要走入尘间的亲民。下面，我们继续看，博物馆如何做到不因庞大而成为负担，如何做到市场化的可持续。
三、机制上——不要因庞大而成为负担，而要市场化的可持续
当然，要想让国家宝藏彰显国家情怀，仅仅靠情怀是远远不够的。这样大规模体现国家意志的博物馆群落往往既是国家的荣耀又是国家的负担。维护这么庞大的博物馆体系，华盛顿国家广场每年的维护开支高达十二亿美元[14]。然而华盛顿国家广场自第一座博物馆出现至发展至今已有160余年的时间，并且长盛不衰。
所以要想让民众受到国家情怀的教育，华盛顿国家广场不仅展示手法值得借鉴，其内在的管理和运营机制更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华盛顿国家广场的发展离不开史密森学会的背后运营。史密森学会是由英国科学家詹姆斯·史密森捐赠，美国政府建立的“用于增进和传播人类的知识”的一个文化综合体。自1846年成立至今，该机构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系统、教育和研究综合体是世界博物馆学的鼻祖。目前囊括19座博物馆、9座研究中心、美术馆和国家动物园，收藏了近1.55亿的艺术珍品和标本[15]。其源源生长动力可归纳为以下四个方面。
1．“民办官助”模式
面对这么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博物馆体系，既要满足“不忘初心”宣传主题的一致性，又要不靠国家包办，这是美国华盛顿国家广场要解决的首要问题。针对这一点，华盛顿借助史密森学会，采用“民办官助”的运作模式[16]。它是美国唯一一所由美国政府资助、半官方性质的第三部门博物馆机构。也就是说，它一方面由国会立法确立，每年向美国国会汇报工作，馆藏物品皆为国家所有；另一方面又拥有运作的独立权，政府无权干涉。例如，美国非洲裔历史文化国家博物馆由国会于2003 年通过立法创立，但其隶属史密森学会，学会负责一切运营事宜和日常管理。这种“民办官助”模式既保证了国家意志的贯彻，又保证了运营的独立性。
华盛顿史密森学会（全景网）
2．可生长的组织框架
华盛顿国家广场160余年里不断生长，这也要求其拥有与之相匹配的组织框架，来不断适应其新增的博物馆。针对这一问题，史密森协会实行垂直管理架构，在成立之初就计划构建一个包含多个博物馆和组织机构的博物馆集群框架。按照此框架，即使未来在发展过程中建立多个博物馆，也可以参照现有的运营模式进行快速复制，可以实现规模与品牌效应的最大化发展，最终形成一个持续生长的有机博物馆集群。在这种框架下，各分馆一方面服从彰显“不忘初心”的大基调；另一方面也制定彰显自身优势的特色方案，从而使各个场馆在统一的行政管理下健康发展。
3．扩大资金来源
为了减少对国家财政的过分依赖，史密森学会尽量拓宽资金来源渠道。目前，史密森学会的管理经费来源于美国政府拨款、其他捐助及自身商店和杂志销售盈利等。例如，1999年史密森学会专门成立史密森企业，负责整个学会的商业活动运作，涉及零售、媒体、产品开发、特许服务等商业内容，具体包括杂志集团（史密森杂志和航空航天杂志等）、27家纪念品商店、11家博物馆餐厅、3家巨幕影院、史密森图录、史密森旅程及两家网站[17]。还与其他机构合作，出版了史密森相关书籍，开发了高清电视频道等。目前，史密森学会的联邦政府拨款仅占总资金来源的61%[18]，实现了相对健康的资金生态。
4．专业人才保障
相比世界其他文博区，史密森学会拥有更为充足的专业人才保障。大英博物馆拥有300名研究人员、法国自然博物馆拥有700名工作人员、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拥有2200名员工，根据学会向美国国会提供的2016年预算报告自述可知，史密森学会目前拥有6400多名员工，其中包括屡获殊荣的科学家和学者、策展人、研究院、历史学家，以及从天体物理学到动物学各个领域的专家等[19]。同时，史密森学会还拥有6300多名志愿者、788名奖学金获得者、1311名实习生和980名研究助理[20]。如此浩大的人才体系，为整个华盛顿国家广场的发展保驾护航。
大英博物馆
四、小结
纵观华盛顿国家广场的发展历程，其发展始终围绕“牢记历史，不忘初心”的主题。不仅在文物展示上呼应主题，在打造手法及运作机制上更是一直秉持着一颗“不忘初心”的心，进行国家宝藏的设计和建设。总结来说，空间规划是我们可以模仿的“壳”，展陈视角是我们可以借鉴的“瓤”，而其内在的运作机制则是我们应该拿显微镜仔细观察的“营养通道”。
回到国内，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骨子里一直流淌着“人民的血液”，宣传和弘扬的也一直是以人民为核心的价值观。正如北京天安门广场正中央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上面镌刻着：“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人民英雄纪念碑
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未来，我们应进一步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国家宝藏建设，应进一步成为国家宝藏的生动叙说者与合格管理者。此外，我们更有理由相信以“人民为中心”与更富有生命力的国家宝藏会越变越好！
本文节选自华高莱斯“技术要点”系列丛书《都市文博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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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吴军：《第122封信丨华盛顿旅游指南和美图分享》，2017-02-10.
https://damogame.cn:15443/external_link/%
E7%A1%85%E8%B0%B7%E6%9D%A5%E4%BF%A1_%E5%90%B4%E5%86%9B/data/%E7%AC%AC122%E5%B0%81%E4%BF%A1%E4%B8%A8%E5%8D%8E%E7%9B%9B%E9%A1%BF%E6%97%85%E6%B8%B8%E6%8C%87%E5%8D%97%E5%92%8C%E7%BE%8E%E5%9B%BE%E5%88%86%E4%BA%AB.html，2017-02-10.
[15]柳懿洋. 博物馆集群化运营模式研究——以史密森学会为例［D］. 北京：中央美术学院，2017.
[16]张笑莲. 史密森尼学会“民办官助”模式研究［D］. 北京：中央美术学院，2013.
[17]柳懿洋. 博物馆集群化运营模式研究——以史密森学会为例［D］. 北京：中央美术学院，2017.
[18]史密森学会官网：《史密森学会2013年报》，
https://www.si.edu/Content/Pdf/About/2013-Smithsonian-Annual-Report.pdf.
[19]史密森学会官网：《史密森学会2013年报》，
https://www.si.edu/Content/Pdf/About/2013-Smithsonian-Annual-Report.pdf.
[20]史密森学会官网：《史密森学会2013年报》，
https://www.si.edu/Content/Pdf/About/2013-Smithsonian-Annual-Report.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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