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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冬都,炫彩苏萨


在第一波斯帝国(First Persian Empire, 550-330 BC)众多的都城中,波斯波利斯(Persepolis, 6th century BC)是保存最好也是时至今日最有名的一个,然而在阿契美尼德时期,冬都苏萨(Susa)拥有更重要的政治经济意义,在希腊著名历史学家希罗多德(Herodotus of Halicarnassus, c. 480-429 BC)的著述中是唯一提到的波斯都城。

 

波斯冬都苏萨大流士宫殿与行政中心复原图 Reconstruction of Darius’ palace & administrative complex at Susa,引自约翰·克拉克·里德帕斯 《里德帕斯世界史》Ridpath’s History of the World by John Clark Ridpath (1840-1900),1901。
 
事实上很多学者认为苏萨的宫殿规划总体与波斯波利斯具有很大的相似性,或者苏萨为波斯波利斯提供样板模型,两者的建造同时进行,但在细节方面苏萨更具当地风格。


如今苏萨波斯都城的原址被破坏殆尽,几乎只见地基,且被现代城市化的建筑与生活侵蚀包围。
 

 

幸运的是,苏萨波斯宫殿的建筑装饰被大量保留在博物馆里。神兽釉砖浮雕令人想起巴比伦宫殿与城门
 

苏萨大流士宫殿格里芬饰带(Frieze of two griffins from the palace of Darius the Great, Susa),约公元前510年。卢浮宫(Louvre, Paris)。
 
作为原来埃兰(Elam)的首都,苏萨在波斯建国前就已有近四千年的历史,是西亚最重要的古老城市之一,文化底蕴极为深厚,又比帕萨尔加德与波斯波利斯更靠近富庶的两河流域,也更能展现新崛起的波斯对于旧文明的掌控,是大流士(Darius the Great/Darius I, 550-486 BC)最喜欢的都城,尽管他在巴比伦和埃克巴坦纳(Ecbatana)也建有寓所。
 


如果说迁都波斯波利斯是系出旁支而得皇位的大流士想要的一个全新而辉煌的开始,那么苏萨便是他作为一个新帝国统治者对于多种旧权力的综合掌控。


苏萨的大流士宫殿(Palace of Darius)主要占据皇城北面的高台(terrace),包括一个觐见大厅(Apadana/audience hall)与皇家寓所(royal residence)。宫殿占地5公顷,建在一个占地12公顷的人工高台上。除此之外,大流士所围成的占地100公顷的菱形区域里还有卫城(acropolis),但上面没有皇家寓所,可能是国库(treasury)。



整个皇城外围有一条地基宽达25米的泥砖围墙,已经在皇城的东部、南部和东北部发现其遗迹,且在东部有一个巨大的36 x 18 米的城门。大流士宫殿曾在阿尔塔薛西斯一世(Artaxerxes I, 461 BC)时期遭火灾,阿尔塔薛西斯二世(Artaxerxes II, 359 BC)对其进行了部分修复,并在附近河流对岸建有一个小的宫殿。
 
将建筑建于高台之上在帕萨尔加德已有尝试,并未完成,而方形的多柱觐见大厅是波斯建筑的特色,贯穿第一波斯帝国众多宫殿的设计,但苏萨的皇家寓所设计却有两河流域特色—— 住宅包围着一个个内庭(court),但并不是如亚述那般呈角对称。有花园,却不是如帕萨尔加德一样有机散落于建筑群中。
 

 
通往大流士宫殿建筑群的通道是一条砖砌的人行道,从南面穿过皇城。人行道穿过一个24米见方的巨大朝门/走廊(propylaeum/passageway)。朝门有两个大厅和两个门廊,每个门廊有两根柱子。这条路以直角转弯,穿过一条砖砌的堤道(causeway),到达大流士城门(Gate of Darius/King’s Gate)。
 
大流士城门有一尊大流士雕像(原来很可能是两尊)。这是阿契美尼德时期少见的圆雕(sculputre in round)作品,高近3米,可惜上半部已缺损。雕像人物身穿波斯长袍,采取埃及姿势 —— 一脚向前,手臂曲于胸前,其材质也是来自埃及的变质砂岩(metamorphic sandstone)。
 

德黑兰伊朗国家博物馆(National Museum, Tehran)大流士雕像,约公元前510年。
 
雕像用三种楔形文字和埃及象形文字刻着铭文:“这是大流士下令在埃及建造的石像,这样将来看到它的人就会知道波斯占领了埃及。”(Here is the stone statue which Darius ordered to be made in Egypt, so that he who sees it in the future will know that the Persian holds Egypt)。曾经的埃及帝国此时已经变成了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埃及行省,是埃及的第二十七王朝(Twenty-seventh Dynasty of Egypt, 525-404 BC)。
 
苏萨恢弘的多柱觐见大厅(Apadana)充分展现了波斯帝国征服天下后的自豪,藏于卢浮宫的巨大建筑残件 —— 双牛柱头时至今日仍令人生畏。
 

 
尽管波斯波利斯的觐见大厅比苏萨的要保存得好一些,但苏萨的觐见大厅规模却更大,占地近12000平米(109 x 109 米),内部36根柱子如森林般震慑每一个穿行而过的人。
 

卢浮宫藏苏萨大流士宫殿柱头及釉砖浮雕解析


巨大的双牛柱头在波斯波利斯也常见,但釉砖浮雕的使用在苏萨却比后者普遍。尽管釉砖浮雕来自巴比伦传统,波斯赋予这种形式更多色彩(polychrome)与主题。
 

苏萨大流士宫殿斯芬克斯装饰墙板(Decorative panel with sphinxes from the palace of Darius I at Susa)局部,约公元前510年。卢浮宫(Louvre, Paris)。
 
苏萨大流士宫殿的釉砖除了与巴比伦宫殿一样以饰带(frieze)形式出现,也有如后世的装饰画或马赛克拼贴一般的独立釉砖浮雕作品,比如《斯芬克斯装饰墙板》。
 

 
受埃及影响的琐罗亚斯德教带翼圆盘高悬于一对狮身人面上方,富有亚述肌肉感的兽身,埃及式的正面律,西亚传统神兽神人对称姿势,巴比伦釉砖浮雕工艺 ...... 被征服的文明最终都被统一到了炫彩华丽而又整饬端庄的波斯艺术品味中。
 
“万人长生军”(Ten Thousand Immortals)或许是最具波斯特色的了,本指阿契美尼德王朝的核心军队,其人数恰好保持为一万人不变,任何战死、重伤或重病的士兵都会立即被一名新的成员取代,以此维持部队的人数与士气。
 

苏萨大流士宫殿弓箭手饰带(Frieze of Archers from the palace of Darius I at Susa),约公元前510年。巴黎卢浮宫(Louvre, Paris)。
 
这些士兵主要是波斯人,也有米提亚人(Medes)与埃兰人(Elamites)。苏萨大流士宫殿的人像队列釉砖浮雕通常被认为就是表现“万人长生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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