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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见 X 多元办公
不得不承认,新冠病毒疫情的全球肆虐正改变着人们习以为常的城市生活。无论是国外的“共存计划”,还是国内的“动态清零”,人们在面对高密度人口的城市时,已经很难再拥有从容的安全感。疫情反复,当一次又一次被限制进入公共空间,我们或许要重新调整心态,重新思考人与办公空间的新关系。
德国 Breuninger创意办公室,创意场地和办公功能的结合提供了最大程度的灵活性,整个工作空间随时都可以被用作内容创作的场景。© PHILIP KOTTLORZ
自吉尔伽美什时代起,到上世纪的西班牙大流感,人口高密度聚集的城市,往往是疫情的漩涡中心。但历史也曾多次证明,每一次疫情、战争等动乱的背后正蕴藏着时代生产力的变革机会。城市的各项建设,都将伴随着由疫情所暴露出来的问题而被重塑。
在西班牙大流感和一战之后,因工业革命而兴起的泰勒主义办公室是当代城市办公空间的起点。19世纪城市的工业化,催生了越来越多的行政、文书、办事员等工作。普查数据显示,1890年到1910年,仅仅是美国的办事员从业者就从216万人增至442万人。为了让办事员达到与工厂工人同样的生产效率,被称为“效率大师”的美国工程师弗雷德里克·泰勒(Frederick Taylor)参照工厂车间,设计了泰勒主义办公室。
图1:泰勒主义办公室,最开始仿效的是工厂生产车间
图2:1914年的美国邮政办公室
这种办公室毫无员工隐私可言,将员工均匀地隔开在一排全开放式的办公桌的桌子上,没有任何遮挡的桌子,足以让员工和文件全部暴露在办公室中。而管理者则处于有玻璃的办公室单间中,良好的视野方便随时监视员工的办公状态。
严密的监管措施,标准化的办公流程,以及过分强调秩序的办公室组织架构,实际上让人沦为了一颗资本生产线上螺丝等。在这种充满“老大哥”意味的密集办公空间中,唯有效率至上可论,人的价值被贬到最低。尽管这种办公模式是非人性化的,但一方面尚未从工业革命“机械化”生产模式中转型的生产习惯;另一方面,经济大萧条和一战的阴霾之下,长期低迷的求职市场,都让人们无法逃离这种办公方式。
好莱坞电影中的泰勒主义办公室
1906年,美国现代主义大师赖特更是一举设计了拉金大楼,该大楼的主人拉金是现代邮购业务的先驱者,而这栋大楼则代表了当时最先进“泰勒主义”。该大厦内,首次运用了大量空间隔断的设计手法,同时参考了贝伦斯的透平机制造车间,以促使员工达到最高办公效率。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拉金大楼首次运用了高层中庭的概念,创造了一个有别于以往,充满了闭塞感的开放式办公空间,拥有自然采光和中央空调,这些都已经成为现代办公写字楼的标准配置。
1906年,拉金大厦。2016年,建筑师David Romero通过彩色可视化方式,呈现了现已拆除的拉金大厦内部 © Dezeen
二战之后,随着“知识工作者”以及人文关怀的逐渐兴起,办公室也从初期如车间工作般、可复制的机械化劳动,而被视为“脑力劳动”。这一认知观念的转型,自然促使了人们将“人性化”纳入到办公环境的建设考虑之中。
开放式办公室,经典美剧中展现了60年代的办公室,越来越有家居感的中古设计。
设计师们开始尝试改变僵化、死板的办公格局,转而从办公硬件入手来优化工作环境。德国Schnelle兄弟率先将自然景观介入到办公空间中,创建出“办公室景观”,大量蕨类植物的置入让办公室不再“死气沉沉”。
与此同时,在包豪斯运动久盛不衰的影响下,设计师们创作出一大批兼具审美与功能性的实用性现代办公家具,所有家具都能自由组合,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让办公环境变得更友善、亲人。
图1-2:行动办公室1.0,实际成本极高
图3-4:理想中的“行动办公室2.0”,隔板具有自由灵活度
1967年,家具设计大师鲍勃·普罗帕斯特(Bob Procaster)设计出自己的第二代“行动式办公室”,与初代想鼓励员工动起来的非固定式办公桌不同,他在办公桌间加了隔板,希望以市场更易接受的低成本方式,为员工提供更多自主和自由性。
但当隔板进入市场后,成本更低廉的山寨缩水版反倒更受企业管理者欢迎,规模化的应用让这一设计逐渐在全球走红,成为我们所熟知的“格子间”办公。事与愿违,一个个小小隔间非但没能为员工们创造出自己的空间,反倒再次让办公空间回归“泰勒主义”的闭塞与模组化。
美国微软新英格兰研发中心,重新定义员工的工作模式,以鼓励他们共同研究创新 © John Horner
直到互联网产业与共享经济的先后发展,略带“乌托邦”感的开放式联合办公方式,吸引了越来越多身患“高楼综合症”的白领们的瞩目。
作为创新型产业,如今市面上已然成熟的“大厂”,在创业初期常常是从一间咖啡厅,又或是一个车库开始的。为了吸引更多年轻人加入行业,管理者们必须带头改善工作环境。办公空间开放化,办公环境社区化,通过整体设施的不断完善,而让员工对公司产生依赖。
中国深圳华空间,设计将更注重为多元化的人才提供多元性的新型工作方式,同事之间随意穿插一起办公,打破部门的界限 © 陈兵
尽管人们一直试图寻找出某种既人性、又高效的办公模式,但无疑疫情加速这场持续了几十年的办公空间变革。被迫居家办公,虽然让人们在心理上难免疲惫,但却意外打开了一种工作模式的新可能。
原来,我们不必时时刻刻待在办公室,也能很好地完成工作。舒适且人性化的空间,随时随地的Zoom网络会议,以及高效的云端共享技术等等,都让工作从“平米之间”解放出来,以一种更灵活、自由的方式调动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从而让员工们能更主动地提高自身工作效率。同时,对企业来说更灵活的工作方式,也意味着成本的降低。不仅能减少租金水电等耗费,也能突破地域限制,雇佣顶级人才。
全球职场分析指出,如今80%~90%的美国劳动力愿意远程办公,或者是部分时间远程办公。全球调研及中国区数据结果也显示,人们对理想办公空间的诉求,越来越离不开身心健康和归属感。大家都希望能在增加社群感的同时,关注员工们的身心健康,从而促使工作的高效进行。
美国领英奥马哈办公室,约87%的领英员工表示依然更喜欢在办公室办公,领英仍将“继续投资打造供日常办公和团队协作使用的出色办公空间 © Jason O’Rear
在日本等多国,我们注意到一些拥抱生活的灵活性办公空间。这些办公空间打破了传统模式,往往是半户外型空间,将办公空间与城市生活相连,在将景观引入空间的同时也能有效舒缓人们的身心状态。此外,非固定的办公区域并不将员工限制在办公桌上,能满足那些希望“一半远程一半线下”的工作诉求。数字媒体等多功能信息技术的介入,也大大方便了办公方式的灵活性。
或许在未来,建筑设计师们需要设计出一种崭新的空间类型:以办公室为原点,将数字和实体,本地和全球,工作和生活合理地融合在一起。
日本大阪 Yap建筑工作室
©编辑部的话
每一次危机都蕴藏一次机遇,眼下令人焦灼的疫情,如放大镜般让诸多人们习以为常的城市生活问题一一暴露。此时此刻,我们或许不应太过沉溺于问题本身,而应当重拾理性,去思辨问题背后所隐匿着的未来城市空间生活的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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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张羽
平面设计 | 王津 排版 | 辰一
图片来源 | 谷德、Dezeen、搜狐、网易订阅
监制 | JAY
新媒体运营 | JEAN
品牌运营 | 子溪、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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